由于围猎的第四晚突发性的事件太多,所以第五日也没有进行,直接就摆驾回宫了。
很多官员、世家不明所以,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突然要回宫,四处打听之下终于得知原因后又开始装作不知道,毕竟皇家辛秘,也不是什么人都听得的。
萧贵妃的事在朝中传开之后,当初很多看好三皇子的许多朝臣也逐渐倒戈太子。
回宫后,关于太子遇刺和萧贵妃的事,皇帝都交给了傅时予全权负责去追查审讯,或许是因为他的救命之恩,所以皇上现在对他格外信任。
经此一事,皇帝这个破败的身子终于还是不堪重负地倒下了,太子由协理改为代理朝政,他虽不愿意放权,但身体却已经支撑不住了。
刑部大牢里。
那三个刺客被绑在柱子上,脑袋垂落下来,看不清面容,衣衫破烂不堪,身上犹有鞭痕,是才受了刑。
但是,刑部审讯狱卒几乎把所有刑具都快招呼了一遍,这三个人依旧没有要开口的迹象,只能说不愧是死侍,嘴就是严实。
于是他们就去找了傅时予。
听闻此事,傅时予二话没说就去刑部大牢里把三人带去了东厂审讯。
刑部那些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是他自己亲自来,这件事必须尽快完成,不能耽误太子殿下的下一步计划。
东厂正在鼎盛时期,也设有关押审问嫌犯的大牢,其中酷刑花样相比于刑部只多不少。
然而这天下午,空置许久的东厂大牢又传出了犯人的惨叫声。
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东厂的使役们都惊了一惊,互相询问这是谁在审问犯人。
问来问去,能想到的人选自然只有傅时予一个,他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从最底层的小太监一句爬到了皇上身边的总领太监一职,距离东厂总督之职更是只有一步之遥,现在的他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一时风光无限。
而此时,他正奉皇命在追查太子遇刺一案。
傅时予将人送进了东厂大牢后便再没露面,之后没多久,大牢就传出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和痛骂声。
现在待在东厂里的,都是些没甚本事也没甚胆色的混子,此时听到那凄惨的呼声,脸色都有些难看。
里面惨叫连连,就连外面吃酒看戏的都继续不下去了,一众使役便各自散去,心里却盼着这惨叫什么时候能停一停,这凄惨绝望的声音,听得他们胆战心惊、汗毛倒立。
结果这惨叫,却是持续了整夜。
第二天清晨,惨叫声终于停了,满身血气的傅时予从东厂地牢走出来。
原本有使役想上前和他套个近乎,想恭维几句,没曾想却被他眼中尚未散去的戾气惊住,下意识就屏住呼吸避开了。几个人直到他走远了,他们才敢大口呼气。
这会儿的傅时予,看起来比常年掌管大狱的行刑官还要令人惧怕。
此时的他已经不像个人,而像从地狱出来的嗜血恶魔。
酷刑审讯一整夜,傅时予倒是撬开了三人的嘴,也问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来,刺杀之事是三皇子和萧贵妃指使确认无疑,至于纵火谋杀皇上这件事,既然已经落在了他手里,是也是,不是也得是了。
审问结束之后,他便拿着供词亲自去皇帝寝殿复命去了。
养了几日,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精神的皇帝,在看完这份口供之后捂着胸口吐了一口浊血。
吓得寝殿里的众人一阵手忙脚乱,齐齐跪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靠着,虚弱道:“逆子!竟敢谋害朕和太子,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他看着下面跪得恭敬的傅时予,在他心里眼前这个人,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他自然不会对他说谎,也没有理由诬陷三皇子,毕竟一个阉人,也有不了子嗣,所以威胁不了他的皇位。
“来人,拟旨,萧贵妃纵火谋逆,赐白绫,三皇子为帮凶,但念其孝心,又受其母蛊惑,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其关入宗人府,无召不可入宫!”
萧贵妃宫殿,太监宣读完圣旨之后,下跪听旨,眼底尽是绝望,他颤抖着伸出手接旨。
而傅时予也因为查案有功,皇帝对其信任有加,因此他职位再升一品,担任东厂总督。
今夜,他特意沐浴更衣,换上了那套太子殿下喜欢的、代表着督主身份的红色蟒袍。
这赤红繁华的蟒袍,配上他英武且充满攻击性的面容,更显得他气质不凡,通身华贵,不需言语,只静静站在那处,便已经彰显肃杀的威严。
趁着夜色浓重之时,他便偷偷溜进了太子寝殿。
此时的林鹿正准备更衣就寝,刚刚褪下外袍,他就推门而入了。
“你来了。”
林鹿身着洁白里衣,此刻正坐在对门的矮凳上,“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地看着他,仿佛知道他要来一样。
【你知道他要来?】
“不知道啊。”
【那你这么从容镇定?】
“猜的,因为除了他,没有人敢大晚上不请自来,还胆敢不敲门就潜入我的寝殿。”
【哦,你好厉害哦。】
“你什么语气?不过算了,我今天晚上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接下来的事不宜观看,你先退下吧。”
然后,他就把系统屏蔽了。
林鹿看着他:“傅督主穿着这身衣裳确实好看。”
他走近跪下道:“殿下喜欢便好。”
“我亲自选的人,自是喜欢的,不然孤怎会对你如此上心呢?”
他抬手落在他的脸庞,又行至他宽阔的胸膛上,“你今日来,是为何?”
听见他心心念念的殿下对他说了喜欢,他难以置信地呼吸一滞。
他迫切地握住了林鹿的手腕,眼里满是爱恋。
他隐忍却难以自持地询问道:“殿下,殿下您说的可当真?”
林鹿浅笑着捧起他的脸,凑近道:“从见你的第一眼时起,孤便认定你了,不然你以为你三番两次的觊觎,孤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嗯?”
满室寂静中, 他长久的凝视着他的心上人,名为理智的线也终于崩断。
他大胆地伸手搂住林鹿,起身气势汹汹地亲他,仿佛想要借着这般的凶狠动作去宣泄那难以宣之于口的浓烈炽热的爱,还真像个狼崽子!
林鹿推开他,看着他瞬间迷茫的眼神,抬手轻触他的眉骨,哑声问道:“告诉孤,你想要什么?”
被问的人并未开口,他抬手覆住了林鹿手掌, 十指相扣, 眼底满是克制的爱。
那双狭长的眼眸很是深沉,仿佛要将人溺毙在这深情的眼眸里一般,一眼望不到底。
眼眸深邃,似有千言万语将诉, 却又被他抬手止住,。
于是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傅时予握住他的手,低头小心翼翼地在林鹿手上落下一吻。
他慢慢抬头看着林鹿,压抑沉闷的声音从内心深处传来:“我,想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