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母亲躺在床上,几个大夫在一旁诊断。
慕汐月进来问道:“怎么了?突然晕倒。”
大夫回:“老夫人身体向来健朗,我们几个刚才也都看过,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找不出晕倒的原因。”
“那我母亲何时能醒?”
几个大夫依次摇头。
慕汐月着急,府中的大夫已是京城中除御医外最好的大夫,他们都束手无策?
她急切问道:“你们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或者认识会治这种症状的大夫?”
其中一个大夫迟疑道:“宫中御医可能可以。”
要是以前,父亲只需跟太医院打个招呼,就能叫来御医,可现在……
慕汐月忽然想起之前府中女医给秦善文母亲介绍的那个神医,虽然收取高额诊金,但他的医术确实好。
她立即转身,“备马车,随我出去一趟。”
慕汐月很快找到神医住所,但被告知神医外出云游,不知何时回来。
难怪人人眷恋权力,关键时候还得靠权力,但她没有。
她拿出几锭金子塞到神医徒弟手中,“烦请小先生想方设法联系上神医,我府中母亲得了怪病,昏迷不醒,急需神医救命。”
徒弟急忙拒绝:“慕小姐,我也知道情况紧急,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找到师傅,不过我可以给你引荐我师叔,他或许有办法。”
慕汐月眼神一亮,“好,烦请小先生现在就带我去。”
马车在京城疾行,一路驶出城外,来到西郊一座小院前,房里一个老先生正在逗鸟。”
小徒弟小心翼翼过去请安。
没多久,站在不远处的慕汐月就听到了老先生的话,“老夫早就不看病了你不是不知道!”
小徒弟轻声解释:“是慕丞相的夫人,师叔您能不能看在丞相大人的面上……”
“我管他是谁呢?!”
慕汐月急忙过去,恭敬行礼:“请恕晚辈唐突,晚辈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求老先生,求老先生腾出一点时间替晚辈母亲诊断,哪怕看一眼也好。”
她正说着话,老先生的鸟却飞到了她肩上,在她肩上叽叽喳喳叫着。
老先生一笑:“看来老夫的鸟喜欢你,这样吧,你在这儿替老夫陪这只鸟儿,老夫去给你母亲看病。”
慕汐月虽然觉得奇怪,但听到他愿意去给母亲看病便立刻答应。
她让府中马车送老先生回去,自己则留在小院里“陪鸟”。
小徒弟也留了下来。
“慕小姐,我师叔把这只鸟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不愿把这鸟关在笼子里,又怕带出去它飞走,所以每日就在这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这只鸟。”
慕汐月苦笑,还有这样的人。
一炷香功夫后,老先生回来了,声音爽朗,“你母亲醒了。”
慕汐月惊喜不已:“多谢老先生!不知我母亲患的是什么病?可有医治之法?”
“你母亲是惯有的头疼症,一直累积,没有药物可以治疗,但是可以通过按摩缓解,只是这手法并不是每个大夫都懂。”
他看看慕汐月,“老夫看小姐面善,又与我的鸟儿有缘,这样吧,老夫答应帮你母亲医治,但需要每次去医治的时候你代老夫在这陪鸟儿玩耍。”
这并不难,慕汐月正想答应,忽然想起他们一家准备回苏州的事情,问道:“不知需要按摩多久才能好?”
“说不定,快的话一两年,慢的话可能需要根据情况终身按摩特定穴位。”
慕汐月心惊,若如此,他们还怎么回苏州?这位老先生不可能愿意跟着他们去苏州!
但现下也只能答应,“先生,明日我什么时候过来接您?”
“巳时。”
秦青玉回到王府。
已是晌午,太子仍未回来。
太子已获封几日,按理来说应该请旨封太子妃和太子侧妃,却迟迟没有动静。
瑞王妃陈若宓坐在前厅的膳桌前,满桌的美味佳肴显得她更为落寞。
秦青玉进去请安。
“姐姐,还在等殿下?”
陈若宓没说话,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秦青玉笑笑:“姐姐,再这么坐以待毙,恐怕太子妃之位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秦善文陷害丞相大人获罪的事情已在京城传开,他与丞相千金和离的事情自然也瞒不住。
她和离了,他便又有了机会。
秦青玉又道:“不过也不一定,姐姐有个可靠的娘家,在殿下得储君之位一事上立有汗马功劳,殿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陈若宓摔筷子,“再嚼舌根我挖了你的舌头!”
秦青玉立刻掉眼泪,“妹妹这不是替姐姐着想吗?难道你心甘情愿在一个和离妇面前做小?”
陈若宓侧过脸:“你怎么知道是她?!”
“我又不瞎,难道看不出来?”她握住王妃的手,“姐姐,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再争了,应该团结一心,趁着慕家落势,让慕汐月出局才是正事啊!”
陈若宓看向她,“你有什么办法?”
楚墨渊坐在回相府必经之路的茶楼上,看京城街上车水马龙。
不久,便见相府马车进城。
街上有商贩之间起了争执,双方摊位挡住去路。
慕汐月的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车夫想要下车去让他们让路。
但今时不同往日,慕汐月不想生事。
此地离相府已没有多远距离,加上她因为母亲的事情心情低落,便道:“我下车走回去,你们等路通再回来吧。”
两个家丁和侍女跟随她。
她想起母亲喜欢吃这条街上的馄饨,便想着过去买一碗带回去给母亲。
街上人潮如织,可这繁华与她无关。
她慢慢走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耳边传来谩骂声:“不长眼睛吗?怎么走路的?!”
家丁和侍女急忙护住慕汐月。
慕汐月抬眼看过去,一个绫罗绸缎的中年男子正颐指气使朝他大喊大叫。
可男子在看清慕汐月长相后却明显愣住,急忙道歉,“不小心冲撞了小娘子,还望见谅。”
慕汐月没出声,微微转了方向,想继续往前走,男子却挡住她的去路,“小娘子要去哪儿?在下可用马车送小娘子一程。”
慕汐月的家丁横到中间,“放肆!可知我们小姐是谁?竟敢当街调戏?”
男子沉下脸:“什么叫调戏?看你家小姐一脸疲倦,心疼她想帮她怎么了?”
慕汐月懒得理这无赖,三步并作两步走开。
刚走几步,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
他回头一看,刚才调戏他的男子被两个黑衣侍卫打趴在地,身着玄色淡金绣纹华服的男子站在他身前,懒懒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把他打到说不出话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