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翠音忙着救人,并未察觉到韩悦诗的异常之处。
等那些人出去了四分之三,献祭台上的纹路全部亮起,韩悦诗的脚下有血雾渐渐从她脚底弥漫。
她迈出来第一步,韩翠音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等韩悦诗带人离开后,在献祭台剩余的那些人,还在为银钱和人数争吵。
“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若是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了,过时不候。”
献祭台上的人还在争吵,韩翠音已经懒得再等,生死随他们自己了。
接触这么久,洛靖谦深知韩翠音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最后劝道,“韩姑娘没有说笑,你们快点!家里也不差这些银钱,没必要在此丢了性命。”
四皇子、杨裕萧以及颜如意在阵法中看着韩翠音他们忙活,三人此刻的悠闲与外面形成强烈对比。
颜如意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取出几个野果子,“给,你们也吃!”
三人席地而坐,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情况。
“你表妹这么厉害,从哪里学来的?”四皇子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颜如意手中浅红色的果子,下去了一大半,随口回答:
“不知道,突然间就会了,应该是从梦里吧!不是远古传说中有人一朝悟道白日飞升,我表妹这才哪到哪,都是些小伎俩,比不得那些国师。”
杨裕萧一愣,给颜如意递了一块帕子擦手,“徐国师不就刚刚被比下去了!姑娘太谦虚了,姑娘家中的庄子也在清霜山山脚下?为何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颜家的事情他这边倒有所耳闻,只是过去这许多年,谁是谁非又怎么说得清。
他们镇国公府向来不与人谈论各家后宅的事情,他的兄弟姐妹,对韩家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
在常乐郡那次,他倒是见过韩翠音几面。
不过那时候,靖云侯似乎就与那位姑娘相熟。
“你说的倒也是!这位大哥,手帕还你,回府让府中下人帮你清洗吧!”颜如意擦完手和嘴,直接塞到杨裕萧怀里。
为了避开这两人盘问,她赶紧站起来溜达,离两人远点儿。
四皇子见她避开,便知道其中定是有什么秘密。
韩翠音如此厉害,当日在常乐郡,又充当了什么角色?也怪不得敢一人横渡平连江域。
当日在江上遇见,可见她是藏拙了。
“日后还要去庄子上拜会韩姑娘,颜姑娘你们住哪个庄子?我是当朝四皇子,不是坏人,不用骗我。”四皇子今日势必要打听出什么,不依不饶问着。
“我们住的表妹的庄子,就是长云郡主昔日让洛家人游玩时住的庄子,如今已经在我表妹名下。只是表妹喜静,不喜人打扰,若是四殿下过来寻她,恐怕要提前送拜帖。还有,我表妹的本事您也瞧见了,她每日里都在想着怎么修炼,极少理会俗事。”
颜如意并不透露洛靖谦与韩翠音的交情,毕竟自家姑母还在别院住着呢。
逍遥王身份敏感,被初沅帝忌惮,他们的行踪不能透露半分。
若是眼前这位四皇子一时兴起非要拜访真找去别院,万一发现什么,那不是给自家添麻烦。
颜如意一直放养,前面那些年一直以为颜家并不富裕,家中并没有特意教她什么。
自打她认字之后,都是与韩翠音在颜笑原先的书房里翻看他的书籍。
什么琴棋书画,礼仪教养管家女红,颜家从未给她们请过先生。
有些东西都是靠自己摸索,无师自通。
只是韩翠音看得话本子多一些,她看得历史传记,野史之类的多些。
一些事情牵扯到皇家都不是小事。
初沅帝的帝位来历,民间众说纷纭。
颜如意对四皇子,自然有着戒心,“您想打听什么还是直接问侯爷吧,民女这里可不敢说那些有的没的,翠音知道后,可不会善罢甘休。”
四皇子讪讪一笑,不再多说。
在常乐郡的时候洛靖谦就护着韩翠音,如今他真不好打听什么。
母后之前还提及与韩家联姻,回去后还是劝她趁早打消心思。
韩阁老背后势力复杂,明面上是孤臣,背地里如何还真没有人知晓。
反正他是中宫嫡子,只要不出意外,那些皇兄如何折腾,都不要想越过去。
想通这点,四皇子反而松了一口气。
韩翠音这边,敬着就好。
她既然肯出手护住他们表兄弟,自然是对洛靖谦这边有着不同的情意。
这人这样软硬不吃,别人拿她还没办法。
“你们既然不出来,生死与我无关。”
有些人想送死,别人拦也拦不住。
这些人就自求多福吧!
韩翠音转身就走,阵法中的三人被她放出来,“你们跟紧青云和青河,不要到处乱跑。”
见识过她的手段,四皇子和杨裕萧连连点头。
“走吧,生死有命,我也不想擅自介入别人的因果。”
韩翠音真的走了之后,献祭台上那些人彻底急了,“先别走啊,我们还没出去呢,我们商量好了,啊~”
只是他们的声音瞬间淹没在阵法中,外面完全没有声息。
韩翠音一走,那里的阵法重新启动。
献祭台上的纹路,全部亮起来。
剩余的人没了踪迹,只余几缕长发,一些衣服碎片散落。
“我们去哪里?”四皇子忍不住问道。
外面的天灰蒙蒙的,似是要下雨。
韩翠音没有解释,只是叮嘱,“去抓幕后之人,你们跟着就是。”
刚刚韩悦诗被人标记,这会儿那人总该出手了。
那人就是献祭台的主人。
这么大阵仗,她倒要瞧瞧是谁在布局。
这种阴邪阵法,用了必遭反噬,就算借了寿数,也不会善终,因果还会牵连到后世子孙身上。
之前的莫家,手段太过残忍,数代之后,先祖庇佑消失,总要受到反噬。
另一旁的韩悦诗出了献祭台之后,匆匆赶路。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妹妹有一天会与她抢男人。
想到这些,韩悦诗并不甘心。
她穿书而来,前世家贫并不能取得什么成就,如今的身份,只要能更上一层楼,她定能做出一番成就。
就在她匆匆赶路之际,挂在脖子上的祥云纹玉瓶周身发烫。
随即,里面黑点渐渐汇聚在瓶口,黑点渐渐脱离,半空中重聚。
正是涟垚。
“你怎么出来了?”韩悦诗一惊一喜,“你快带我去找我妹妹以及二皇子,我——”
“你发生了什么,为何寿数一直在减少?”涟垚阴恻恻地盯着韩悦诗,“这是哪里,你怎么会被标记?”
“寿数减少?标记?”韩悦诗大惊失色,“可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