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人的情绪没问题,司离放心的站起来,继续今日的惩罚,不过这会没再多让他熬着等,只打完一下缓一下,不过几息之间就完事儿了。
而且刚刚已经掌握了力度,这五下挥得板板生风。
熟透的都忍不住颤抖。
司离给人上完了药,便打算熄灯搂着人终于睡个安稳觉了。
哪知黑暗中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那声音里好像带着钩子,“还是疼,姐姐给我揉揉吧?”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司离俯首望去,恨自己手那么快就把灯烛灭了,都看不真切说这话的人的表情。
不过贴着自己的手臂的耳朵是热的,司离大概也能想到他的模样。
另一只没被压着的手如他所愿的向后探去,开口的声音暗哑:“不想睡了?”
“嗯,”少年在黑暗的被窝里压低的声线也一样的有点哑:“睡不着。”
疼得睡不着,也想她想得睡不着。
虽然殿下今日说了很多爱语,但他还是想要一些实际的证明。
“会痛。”
“殿下轻一点?”
真是......忍不了一点!
司离的手臂收紧,“我尽量。”
话音刚落,床上了两人就不见了踪影,反正打算早点睡的司离最后也没早睡成。
第二日本打算早起进宫的,也没早起得了。
只是,大脑刚刚清醒的人伸手一捞,没捞到人。
睁开眼睛司离才发现身边已经空了。
人呢?
好像院子里有些动静?
掀了被子起身,先去推开了窗。精气神十足的封不郁已经练上了。
司离在内心给他鼓掌,真是......好样的!自己昨晚就不该克制!
洗筋伐髓的好处倒是在各种方面体现的淋漓尽致。
唤了人进来伺候了洗漱,不算太早的早膳摆上了桌,司离才出去喊人进来吃东西。
“看来我昨日还是下手太轻?不疼了?”
司离看他坐下都面不改色,不由得说道。
因为每日都得挨,司离是控制好力度的,抹抹药大约一晚上确实能好个八九成,但自己还撞了半宿呢,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疼了?
“有点疼的,不过还好不影响。”封不郁脸上还带着练功运动后的微红,如实回道。
这种悠长的余痛让他感觉很真实,其实他巴不得一天都带着这种痛感去做每一件事,不过这句就不可能说出口了。
“那一会再上点药,争取晚上就好全了。”
好全了做什么不言而喻。
封不郁喏喏的应下。
上完了药司离又把人抱在怀里揉了会,才把个哪里都粉嫩嫩的人放开。
昨晚不是主动得很,今日倒又变回了害羞的纯情小兔子。
“我今日进宫一趟,应该很快能回来。你在家好好歇着,就算现在习武一事已事半功倍,也不可太操之过急。”
“我明白的。”
司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看未必。
“那我回来之前都歇着,别忘了你还欠我个彩头呢?”
司离不说封不郁真要忘了,那天发生那么多事,他哪能还记得那个。
这会子司离提起,自然朗声应下。
封不郁对着青瑶拿来的布料犯愁究竟给殿下绣个什么的时候,司离已经到了宫门口。
今日没有朝会,这个点应该已经忙完早上的政务,司离弃了马上了轿辇,去了未央宫。
司离到的时候司承麟已经得到消息在宫门口等她了。
“小姑姑!”
欢喜的少年跑过来,“小姑姑怎么才回来,追查那些刺客可还顺利?没有受伤吧?”
其实这些他早已接到密报,但还是要亲口问上一问才安心。
“一切顺利,劳皇上忧心。”
司离的回答让人挑不出错处,可司承麟听了就是不太痛快。
“小姑姑没事就好,这个点入宫可曾用了午膳?我也刚让人摆上,不如陪我一起用点?”
一年前,这孩子也是这样邀自己共进午膳的,只是如今,司离的心境却不似当日了。
“本宫刚吃了早膳出来,不过再喝碗汤当是陪你也无不可。”
司离面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端的是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
司承麟也高兴的应承,拉着人往里走,心里听到刚吃早膳却不由得又开始胡思乱想。
司离是来同他说正事的,司承麟心里也揣着事,勉强开了几个话头,司离回应的也算不上热切,便也不再言语只专心用膳。
只是这样在一旁安静地陪着他,也是难得的一顿饭了。
饭后是皇帝的午休时间,两人便挪到偏殿烹茶说事。
司离把大致的追查过程和自己的猜测都一一与司承麟说了。
司承麟沉吟了一下,“所以,小姑姑怀疑熙国有意再次开战了?”
“不错,毕竟若我是熙国国君,此时开战虽也冒险,但确实是最好的时机了。”
“小姑姑有何打算?”
“你是皇帝,自是你来打算。”
司离是有打算,不过也得等皇帝说完她才好说。
司承麟斟茶的手不停,但话中的生分却还是让他垂了眼。
把斟好的茶放到司离面前,才慢慢开口说出自己的分析:“边境尚有八万大军,到时柳州的兵马也可调去三万,去年父皇已将他们重创,人数上我们自是不惧的,只是谁人统兵恐怕到时难免不好商定。”
“粮草上去年也算风调雨顺,维持今年一年倒也不成问题。只是刚刚拨了银子加修江南堤坝,国库银子不多了,兵器战马恐怕没法全换新的。”
“并且熙国向来爱在战场上耍些腌臜手段,所以更需要一位胆识谋略都过人的将领。小姑姑可有推荐?”
司承麟本以为小姑姑又会和他打太极把问题推回来,没想到却听到她说;“确有一人。就是不知你能否同意。”
“举贤不避亲,小姑姑大可畅言。”司承麟以为是定安侯,他才不惧小姑姑的人掌多了兵马。
司离饮下了手边的茶,看着司承麟道:“我。”
“什么!?”
司承麟险些打翻了手中的茶盏。
“不行!小姑姑怎可......”
“怎不可?”司离打断他,“我梧国也不是没有女子领兵的先例。”
如今的繁华盛世,有一半都是先太皇太后的功劳。
“我不是这个意思,战场凶险,小姑姑怎可冒险?”
“你父皇不也御驾亲征?”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小姑姑更不可去!!”
他父皇不就是在战场中了毒箭,身体状况才差了下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