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中,大梧皇帝司远昭就这样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带着对儿子的担忧和对与爱人相见的期盼离开了这个世界。
国丧的钟声响了九遍之后,司离接过青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
“走吧,小麒麟。皇兄去找皇嫂了,他们在那边也会过得开心的。”
“而我们的第一场战役要开场了。”
太极殿中人人素缟,哭声一片。
司离看似麻木的跪在那里,实际一直在等。
终于。
等到了瑞王。
“小麒麟,你在这多陪陪皇兄,没有青柳来传消息不要离开。”
“小姑姑.......我和你一起。”
“你是大梧的未来,此刻保护好自己就是你最大的责任。懂吗?”
司承麟放开攥着司离袖子的手,默默的目送司离向着城墙的的方向而去。
大臣们在底下也看到司离离去也有些骚动。
他们也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此刻瑞王正在宫门口叫嚣。
司离走上城墙边就见瑞王带人围住了整个皇城。
黑压压的一片。
瑞王看到司离终于出现扬声道。
“皇妹终于来了。”语气里很难听不出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就不该信了惠妃那个女人的鬼话,如果司离真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么多年自己还能动不了她分毫嘛?
“听闻皇兄噩耗,本王悲痛万分。皇妹快给为兄打开宫门,好让我给皇兄磕头上炷香,好好的送一送皇兄。”
“本宫倒是不知道吊唁需要带这么多人来。”
“都是天子之兵,为了送别皇上而来。皇妹若不愿主动开门,他们悲痛之下会做些什么本王也说不准。”
瑞王话音刚落,后面的士兵就开始振臂高呼。
“呵呵。”司离轻笑。
之所以敢放任瑞王带兵入城,自己必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本来是打算玩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
可现在,司离看着底下的人群,突然想到了四个字:
群龙无首。
瑞王能拉拢到这么多人无非是以利诱之,能有几个真心实意的为他的。
只要瑞王一死就是一盘散沙。
以前皇兄顾忌这顾忌那没有合适的借口不好杀他。
现在瑞王逼宫板上钉钉,自己杀他灭口自是名正言顺。
顺便还能给自己立威。
一石二鸟啊。
而且白洲太子那个神经怎么说来着,让自己给他个痛快?
那就来个彻底痛快的吧!!!
正好也让自己很久没工作的老朋友出来透透风。
想到这,司离神色自然地从空间中掏出一把迷你手枪。
造型虽然迷你,射程却比一般手枪要远得多,古代的弓箭就更没得比了。就是更考验射击者的技术。
“三哥,你确定要逼宫嘛!?”
“我就逼了,你待如何。”
瑞王听得一声三哥,还以为司离是要打感情牌。
料定司离这几天焦头烂额。
宫中内应也也说长公主欲从别的州府调兵。
自己才决定在援兵到来之前先下手为强。自己也是被逼的穷途末路,无法再等了。等了这么多年,不如拼一把,成败在此一举。
只不过只要等他坐上龙椅,再凭谁来了也白搭。
“很好,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便亲自去与皇兄分说吧。”
司离举起手枪。
在众人还未看清长公主拿着什么东西时一鼓作气的瞄准扣下扳机。
当杀手的那些年,司离的射击考核年年都是第一。
所以子弹不偏不倚的正中眉心。
底下的士兵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听得“嘣”的一声。
自己追随的瑞王就倒于马下。
司离的迷你手枪已经收了起来。
这时远方遥遥可见定安侯的军旗从各条街道向皇宫方向围拢。
司离以内力加持喊道。
“瑞王逼宫叛乱,现已伏诛。尔等也已被包围,继续作乱者,杀无赦。”
司离的声音传得极远,定远侯也听到了。
于是雷响战鼓以作回应。
城墙下的兵将在瑞王坠马后本就慌张无措,这下更是一盘散沙,真是应了司离想的群龙无首。
不多时就纷纷放下刀剑跪地投降。
残局自有定安侯收拾。
司离走在回太极殿的路上。
她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一切。
她以为怎么也得战火熏天一下子,谁知道痛快两个字给了她灵感,一颗子弹就解决了心腹大患。
也是,明明有更简便的方法,为什么要搞那么麻烦呢。
不过刚才用意识在空间里找手枪的时候,她居然感知到了封不郁正在空间里。
这以前可是从未有过。
回到太极殿安抚好司承麟和众大臣,司离遍借口心神俱疲体力不支为由回了离双殿。
不过也不算诓人,司离确实这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本来打算正正规规战一场的司离这几日一直处理和各方联系的事务。
确实也不曾好好休息。
又赶上皇帝新丧,大家也都表示理解,劝长公主莫要太伤心操劳,注意保重才是。
司离回到自己寝殿,想了想脱下孝服,但是仍保留了发上的白花。
这回司离鬼使神差的先进了空间里自己的卧室。
一进去就听见外面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这是......
自己和封不郁已经可以同时出现在空间里了!!??
想想自己使了些小玩具给封不郁解了药性后就没再见过他了,也没在空间接受到他的消息。
这会子也不知道在外面哭啥呢,难道受伤太重疼的嘛?
不应该啊,自己最后有给他好好上药的啊,更别说一开始还喂了一管药剂,按理说三天了不能疼成这样啊。
司离不知道的是,那天的最后,封不郁其实意识逐渐清醒了。
但是药性的加持加上司离的动作弄得他说不出话来。
而司离埋头苦干根本没注意到封不郁其实睁开过眼睛。
那天司离走后封不郁就一个人在牢房里哭了大半夜。
他知道自己中了药,也知道梧国长公主可能是为了救他,虽然肯定掺杂了私心。
但是,事实发生了就是已经发生。
他已经不干净了。
他现在的样子敢让姐姐看他嘛?
即使真的有和姐姐见面的那一天,他真的有资格陪在姐姐身边吗?
封不郁无法面对,又发现姐姐已经好几天也没出现。
害怕被抛弃的恐惧不停地在他的心头侵扰。
这会子身上的伤口都结痂了,刚从浴室里洗了个澡出来。
露出的脖颈上还有使劲搓洗导致的红痕。
越想越委屈的封不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司离在卧室里听得心急如焚,这个小质子怎么比公孙锦还能哭,以前不这样啊。
难道是自己那天下手太重了!?
现在自己和封不郁已经能同时出现在空间里,见面也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里,司离一把握上门把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