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啊,咱们这么多人在这,也不能不吃不喝啊,也不知道官兵管饭不,让厨房给做点饭吧,我熬了一夜又饿又渴啊。”
有人学司离昨天的样子对着大厅喊话。
老鸨还没回答,就有人骂他。
“吃吃吃,你是猪吗?啥时候都想着吃,你昨晚熬了一夜干啥了又饿又渴当我们听不见呐。吵的爷爷我一晚上睡不着。”
原来第一个喊话的正是昨天创造背景音的人。
离风青柳听得一头雾水,司离也不好说也没有说的必要。
“老兄你说的不对。”又有人出声,“我昨晚就睡着了,而且现在也饿了。不管得没得病,饭总得吃,水总得喝吧。”
各个方向也传来一些附和的声音。
“殿下,咱们不说点什么嘛?”离风听外边都快吵起来了想着要不要去劝一劝。
“不能去,吃不吃这事我们别插手。会有人更想让大家吃饭的。”司离一脸淡定。
现在时辰还早,那位二当家应该是希望能在大夫到来之前就让所有人都喝下井水或者吃下井水做的食物。
果然吵了一会就有人出主意让每个房间的人错峰去后院拿银钱买食物。
众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再说本来在这里吃饭也是要花钱的,现在特殊情况无非就是贵些,便也都同意。
这时候一直没出声的老鸨说话了。
“你们且等等,妈妈我先去吧,也好吩咐厨房做点东西出来,别大家伙出钱也买不着吃食。”
众人以为老鸨是听到有钱赚才一改沉默的态度,也没人在意,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正常,可以理解。
一想老鸨说的也是,便都同意让老鸨先去厨房打点,等着一会再去填他们自己的五脏庙。
三楼的司离坐在房间内却皱了皱眉。
无论老鸨去不去厨房,大家拿了钱去换吃食肯定都能换到,该等的时间还是一样的,老鸨先去厨房完全没起到什么作用。
这些人经历了惊吓的一夜脑子都不好使了嘛?
那么老鸨着急去厨房干什么?
莫不是......她知道下毒的事情?
有意思,这个老鸨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呐。
一个时辰后,楼里的各个房间内人们都在吃吃喝喝,司离也随大流去拿了一些回来。
离风看着司离端回来的馒头和小菜,咽了咽口水,问:“殿下,咱们要吃嘛?”
“不是要吃吗,是肯定要吃。”
司离说完就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青柳见状也坐下吃了起来,离风还是有点犹豫。
“咱们就假装一下不行嘛?”
离风可是还记得以前看过中了这痒痒粉的人有多难受,他好想选择不吃。
青柳刚往嘴里送进一筷子小菜,又夹了一筷子塞到离风嘴里。
离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在筷子过来的时候先张开了。
“吃你的吧,废话真多,一会大夫就来了,肯定也是他们的人,你要怎么假装?”
离风机械的咀嚼,没听清青柳说的什么,只看见她的嘴巴在一张一合,满脑子都是【青柳用她的筷子喂我了!】
司离揶揄的看了他俩一眼,发现青柳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只顾闷头吃饭,只有离风一个人傻乐。
摇摇头也没管他俩继续啃馒头。
果然吃完没半个时辰司离身上就开始痒了起来。
再看那边离风已经忍不住挠了起来。
“别挠!”司离出声制止。
“忍一会儿,一会儿大夫查完咱们就可以吃解药了。”
“忍不了一点儿啊殿下,花门主这个痒痒粉实在太痒了。”
司离也忍得很难受,天知道她怎么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挠的。
“主子,要不我点穴把你们定住把?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青柳看出司离也快忍不住了,建议道。
“你不痒嘛?”
司离看她好像没什么反应的样子。
“还好,以前各种毒都试过,可能身体能自动抵抗吧。”
【原来青柳以前的训练中还包括这种项目嘛?真是不容易。】
司离在心里感叹完觉得青柳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就让青柳点了她和离风的穴,等大夫来了再解开。
与此同时,其他房间里的众人也被这种痒折磨的死去活来,哀嚎不断。
二当家在自己房间里听着耳边传来的动静也很疑惑,这毒是自己亲手研制,毒性他最了解,没有会发痒这种症状啊?
“难道是药量小了或者和井水中的什么东西混合毒性发生了变化?”
他小声嘟囔着,一边假装挠痒一边观察同房间的其他几人,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变化。
当他看到他们身上出现红点,口中吆喝着身体好烫好像发热了的时候,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其他症状都正常,看来自己这些年潜心研制毒药还是有所小成。】
就在众人都痒到极限的时候大夫终于来了。
裹得严严实实就能看见一双眼睛的大夫一进来,众人就打开房门冲了出来。
反正现在大家都是一样的浑身发痒长满红疙瘩,也不在乎什么怕被传染了,估计是都染上这可怕的疫症了。
他们只想赶紧抓大夫来给自己看看,救一救自己这条命,还有止住这该死的痒。
“哎哎哎,大家别急,一个一个来。”
大夫倒是知道这次任务艰巨,毕竟他钱也没少拿,可是他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疯狂,他的面罩都快给拽掉了。
等到大夫挨个给他们切完脉,被众人催促着开方抓药,发现自己没有诊到上头交代一定要说她是病情最重的那个人。
于是大夫开口问道:“可还有没来诊脉的?”
司离这才从三楼上下来。
不是司离故意要最后一个,实在是刚才场面太混乱只好等一等,反正她估计不诊到自己,这个大夫是不好回去交差的。
大夫一切上司离的脉就确定是自己要找的人了,因为上头交代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此人女扮男装。
司离完全还没想到这一茬,所以在大夫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她是女的时,内心直呼大意了。
忘了诊脉除了能看病还能辨别男女了。
这下被架住了。
周围众人也是很配合的发出了他们应有的惊讶和疑惑。
“你不是长公主的侍卫长嘛?怎么是个女的?”
“原来你是骗子?”
“冒充官员可是大罪!都是要死的人了你整这出干啥?”
司离没理会耳边的聒噪,心里掂量着对方的意图。
看来自己的好三哥是既要自己的命丧于此,也要自己的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