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郡主看着顾倾禾没有什么异样,爱想象的柳吟霜也面色如常地品味这东宫地点心,暗自庆幸,自己真是临危不惧。
她就说,自己一个堂妹拿着东宫的点心来,很奇怪,奈何有人非是不听啊。
有惊无险的上完了课,姑娘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突然,人群变得骚动起来。
“听说太子殿下要来呢——”王家的姑娘,小跑到云华郡主的跟前,“郡主,太子殿下真的要来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云华郡主说道,她之前听祖父说起过,现在的学子都是皇上给太子储备的,自然是需要拢一拢人心的。
姑娘们得了话,都叫来自己的丫鬟,整理仪容,就连柳吟霜都下意识地拍了拍衣裳,只有顾倾禾一个人,状况外的发呆。
上辈子,狗太子来过国子监吗?她不知道,当时的她待在家里安心待嫁,家里也没有在国子监读书的,她没有消息来源。
大概,也是来过了吧。
“倾禾,太子爷要过来了,咱们一起去看看热闹吧?”柳吟霜扯了扯顾倾禾的袖子。
顾倾禾没有起身,抬头看了看挤在门口的姑娘们,“太子殿下是不会到这边来的,毕竟这边都是姑娘,太子殿下最是守礼法了。”
不然,也不会等着阮表妹的未婚夫逝世五年,才将人接进了宫里。
云华郡主闻言,撇了撇嘴,这话放在以前,她肯定是赞同的,但是最近几个月的太子可不尽是如此了。
国子监祭酒、司业还有监丞都陪在萧景珩的身边,在太学里走着,“太子殿下,今天掌管教令,正在和登州来的一个学子说话,等会儿就过来了。”
萧景珩淡淡的点了点头,“忠于职守,很好。”
往前走了几步,又不经意的说道,“登州来的?可是姓陆?”
“太子殿下,您知道这个学子?”祭酒激动的问道。
“是,我听说过他,登州府的解元嘛,挺有名气的。”萧景珩笑道。
这个陆望州,前世可没有进京上过什么学堂,跟顾家走的也不近,可是今生,顾安称陆望州为小友,顾倾禾进了女子学堂,他也颠颠来了国子监,这真是引人遐想。
再想起,前世朝堂上,不少臣子,以皇后无子的名头,提出册封一个皇贵妃的时候,陆望州也是极力反对的。
这登州府的情谊,还真是不浅呢。
也是,自己对阮流筝,这个一起长大的表妹,也算是多加照顾了,陆望州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毕竟,顾倾禾的情窦初开,对象是自己,萧景珩这样想着,嘴角就开始上翘。
“太子殿下,这边就是女子学堂,多是臣子的女儿,十三四岁的姑娘,您看——”祭酒深知不该让太子爷进去。
但是,太子爷要是想进去看看,怎么办呢?他也不能拦着。
“祭酒,这里我就不便进去了,都是姑娘家。”萧景珩说道,右手拨弄着左手的扳指。
他想进去看看,顾倾禾在做什么?今天的点心,她应该挺喜欢的吧?
祭酒听到太子说不进去的时候,如释重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官场上就是如此。
“那请太子殿下再移步四门学。”祭酒微微弯腰,伸手指了指方向。
走过女学的门口,萧景珩的余光瞥向里面,大多数人都聚在门口,透过人群,隐隐约约的坐在后面的石凳上,有一个人,身穿淡粉色的襦裙,梳着飞仙发髻,静静的看着院子里的桃树。
萧景珩在这一瞬间,只觉得顾倾禾不属于这个空间,她是那样的独特,甚至是超然忘我,更别提看看他了。
转念一想,自己欣赏的不就是她这种不被环境裹挟的特质吗?
这片青天之下,萧景珩欣赏的只有这么一个女子,就是太后祖母和母后,都是尊重而已。
萧景珩无奈的摇着头,离开了,眼睛里有谁都没有察觉到的欣慰和在意。
他虽然没有看到自己的太子妃,但是在一处待了这么一会儿,心也安定了许多。
心里没了牵挂,萧景珩走路的步伐都加快了不少,很快国子学、太学、四门学,都看完了,也算是愉快的结束了。
“太子殿下,微臣未能全程陪同,不如微臣设宴,先自罚三杯,请您赏光?”刚跟上大队伍的掌管教令,笑得开怀。
“不必,孤还有其他的事。”萧景珩拒绝道。
“那臣等送您。”祭酒一行人跟在太子的身后,走到了大门口。
萧景珩看到一个青松一样的男子牵着马立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身后跟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厮。
掌管教令注意到太子爷的视线,连忙说道,“太子殿下,这就是刚刚跟您提起过的登州府陆望州,很是有才华的一个年轻人,胸中也有真抱负。”
萧景珩下意识地看了看陆望州,心道长得不错,身板瘦弱了些,还是和前世一样的。
男人呢,还是要强壮一些才好。
“太子殿下,这学子可能是听说您过来了,想要目睹您的风姿。”掌管教令笑道,“您要不要和他说几句话,微臣把人给您叫过来?”
萧景珩想着,这以后是自己的肱骨之臣,提前见见,也没有什么坏处,刚打算点头呢,就看到一个女孩子出来了。
哦,放学了。
“三姑娘——”那登州府来的解元陆望州,萧景珩未来的肱骨之臣,冲着他的太子妃,喊了一句,声音里都带着愉悦。
萧景珩皱着眉头,“不用了,看来陆解元等的人不是孤。”
“哈哈,少男少女,很正常嘛,不过这顾家的三姑娘,确实是受欢迎,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就是讨人喜欢。”掌管教令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
“怎么?你们这里的女学,还能成就不少姻缘吗?”萧景珩沉声问道。
“不多,每年都能有三两对吧。”
“挺好,为人师长,还是要保护好女子的名声吧。”萧景珩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只留下掌管教令在原地风中凌乱。
“教令,就跟你说,不要学阿谀那套,你根本运用不了,总是弄巧成拙。”祭酒无奈的摇了摇头,和司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