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禾刚刚秉着呼吸从狗男人身边走过,这会儿走出几十米,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姑娘,刚刚擦肩而过的那个男子,看起来真是贵气,看起来像是皇室中人,不过看起来好冷漠啊。”望春在一边说着,还不时的回头看看,眼里都是好奇。
顾倾禾也跟着回望一眼,果然,身姿挺拔,人模狗样的。
唬唬不经事的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萧景珩一直看着前面的女子,他看到他身边的婢女望春,一直往他这边看,就轻笑一下,原来是自己不好意思看啊。
下一瞬,顾倾禾也侧脸瞧着他这边一眼,他心里更是骄傲,“孤就知道,她定不会无动于衷。”
“太子殿下,您有什么要吩咐的?”韩德胜没听清刚刚太子说的话,笑着问了一嘴。
“无事,回宫吧。”说完,萧景珩打马而去。
韩德胜在后面,挠了挠头,也赶忙跟了上去。
文氏和白氏在庄子上等着,顾倾禾进门的时候,已经平复好了心情,这一世是不同的。
“怎么样?外面是不是挺漂亮的?”文氏笑着问道。
“挺好的。”顾倾禾走到母亲白氏的身边。
“晚辈见过白姨母。”陈适也在后面跟了进来。
白氏起身,看着对面这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稳重的很,“你就是陈适吧?你母亲在这里跟我夸了你半天了,果然是英俊不凡。”
陈适的面上一红,“白姨母过赞了。”
“好孩子,快坐下歇歇吧,赶了一路,肯定是累了。”白氏招了招手,众人都坐下。
“你们回了京城,这倾禾又马上及笄了,想来请你们的宴会只多不少吧?”文氏问道,语气里还带着点羡慕。
陈家是富有,但是不够贵,所以京城的交际圈子,很少有邀请文氏的。
“帖子确实有一些,但是我都没什么兴趣,你知道的,我出身商户,也就是顾安觉得好,其他人暗地里都会指指点点的。”文氏笑得坦然。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啊,陈适,说过多少次都不听,就要跟着他爹学做生意。”文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说道。
“人各有志,都说银钱铜臭,但是人人离不了它,人人对此趋之若鹜。”顾倾禾淡淡的说道。
陈适闻言,颇觉意外的看了一眼顾倾禾,随即又马上垂下眼。
“可是,你不带着倾禾参加京城里的宴会,她怎么结交一两个朋友呢?”
白氏闻言,笑了笑,“她爹给她报了学堂的课,听说京中不少女孩子都去上学,学堂里认识的总比交际场所认识的要好一点儿吧。”
“我可听说,国子监,四品以上的朝廷官员只能荫一个人去读,以后你肚子里这个若是要上学怎么办呢?”文氏笑着打趣道。
“靠自己,她爹也是靠自己的。”白氏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文氏闻言也笑了起来。
又闲坐一会儿,已经到了午后的申时初,众人也开始收拾,准备回府了。
东宫,书房
萧景珩躺在小榻上,本打算午睡的,但是一直没有睡着,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今天遇到顾倾禾的情景。
原来,及笄之前的她,是这样的天真烂漫,笑容是那样的明媚,杏眼都像是会说话一样。
只有一点儿,他与顾倾禾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倒是有点身为皇后时,总是不苟言笑,眼尾凌厉的样子了。
但是,走远之后,她又侧脸偷看他,想来当时肃着一张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吧。
毕竟,还是小女儿家呢。
哎呀,这可真是——
萧景珩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萧景珩在美美的自我画饼的时候,韩德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太子殿下,皇上召见您。”
“进来,父皇可有提起是什么事儿?”萧景珩起身问道。
韩德胜推门进来,看到正在更换里衣的太子殿下,这修长的身躯还有硬邦邦的胸膛,以后的太子妃,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那顾家的三姑娘,是不矮,但是身条也是纤细的。
“愣神什么?快把外袍拿过来。”萧景珩伸手伸了半天,韩德胜还没把衣服拿过来,侧脸一看,他走神了。
“殿下恕罪。”韩德胜躬着身子,把太子的蟒袍拿过来。
萧景珩穿戴好之后,漫不经心的问道:“韩德胜,孤看你这两天总是神游太虚,都想些什么呢?”
韩德胜嘿嘿笑了两声,“回殿下,奴才想着殿下这样的身材,以后的太子妃有福气了。”
萧景珩闻言,耳根一红,拍了一下韩德胜的帽子,“你倒是什么都敢想,更敢说出来?”
韩德胜听着太子殿下的话,看似责备,但是语气里还隐隐的带了一点儿自得之意。
“走吧,去宣政殿。”萧景珩大手一挥,气宇轩昂的迈了出去。
当今皇帝萧衍是开国以来的第五任皇帝了,已经年近五十,身体的状况开始走下坡路了。
这会儿刚批完奏折,心气也是不顺,这些大臣什么都要写个折子呈上来,就连太子妃的人选也要推荐一二。
皇上看似宠爱丽妃,但是他心里的朱砂痣是已经仙去的皇后娘娘,所以他私心里想着让太子选个合心意的太子妃,这样,以后帝后之间稳定,前朝、后宫也好平衡一些。
可是,太后已经着手挑选了许久,还是没什么音信,而他的咳疾又犯了,心里就有些着急了,这才要召见太子。
“陛下,太子殿下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太监总管李安康恭敬地说道。
“叫他进来吧。”皇上挥了挥手。
“是。”李安康退了出去,很快太子就进来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吉祥。”萧景珩行礼问安。
皇上轻轻笑了两声,沉声说道:“太子,朕从去年立了你做太子,就说过要给你选个太子妃,你推到了今年,如今你皇祖母已经选了十来个候选人,你怎么又没了动静?”
萧景珩没想到父皇叫自己过来,竟然是为了谈这个的。
他思考着,怎么答复父皇,难道说他的太子妃意外从候选名单里消失了?
这话,他敢说出来,就怕父皇不敢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