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立生如此大方,车夫问:“公子,这趟你一定赚了不少钱吧?”
立生不敢露富,人心难测啊。
虽然马村长给他找的是靠谱车夫,但在金钱面前,有几个人能顶得住?
立生笑:“也就赚个四百多两银子吧。”
“四百多两?一趟就赚这么多?真了不起啊!”车夫羡慕得要死。
立生说:“你看啊,这四百两银子。我在柳村收购时的费用大概花了一百两;在表哥这儿消费了一百多两;我们在路上吃住大概需要一百两;给你车马费五十两。你再算算,我能赚多少?”
立生这么一说,车夫又掰指算了算,说:“这辛苦俩仨月,也没多大意思吗!”
立生感叹说:“现在的钱哪有那么容易赚的!”
立生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粗略地算了一下,除去各项开销,这次能赚一千两银子。
但这是秘密,怎么能让车夫知晓?
进云州的时候挺顺利,没有任何盘查。
可出城的时候,竟然有官兵把守城门。
他们赶车经过,被官兵拦下。
“你们干什么去了?”
立生赶忙从马车上下来。“我们往云州送了一趟货。”
“谁是老板?”官兵问。
车夫想指立生。
立生忙说:“老板在城里收账,没有同我们一起出城。”
“原来就两个车夫啊!”
“对、对,两个车夫。”立生附和说。
“有出门证吗?”官兵继续问。
“出门证?”立生感觉奇怪,没听说出来还要出门证啊?
“没有。”
“没有出门证,不许出城。”官兵生硬地说。
听了这话,立生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问:“这出门证到那里去办?”
“你小子傻啊?”官兵一句骂:“当然得去州府办啊!”
立生知道碰到“茬”了,看来不出点血,今天是出不了城了。
立生将官兵扯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
“官爷,你就通融一下吧。”
官兵接过银子,脸色变得温和了许多。
“有出门证早点拿出来啊,在这儿磨叽半天,不怕浪费时间啊。”
立生点头,连声称是。
“还不快走,还磨叽啥?”
立生向车夫挥挥手:“这就走、这就走。”
快马加鞭他们飞奔出城。
望一眼身后的云州城,车夫感叹:“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虽然立生回家心切,但他也不敢夜晚赶路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宁可晚回去几天,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大白天,他们经过一僻静的山道,竟遇到了劫匪。
这劫匪还不同寻常,上来不是棍打脚踢,而是慢条斯理跟他聊天。
“你们俩这是从那里来啊?”
“从云州而来。”
“这是到那里去啊?”
“回老家丽州。”
“往云州送货啊?”
“是。”
“谁是老板啊?”
“老板在云州等着收账,让我们俩先回去。”
“这么说,你们俩都是车夫咾?”
“是,我们俩都是车夫。”
车夫坐在车上不敢动,他静静地听劫匪和立生的一问一答。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柔的劫匪。
“那么说来,你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大钱了?”
立生解下包袱,“要说也不算少,丽州路途遥远,老板多给了点盘缠。”
劫匪收缴了立生的银两,搜了一下立生、车夫的身上,又搜索了一下马车。
发现确实再无值钱的东西,便爽快地放行了。
走出老远,立生和车夫的心才算稳定下来。
好在有惊无险。
车夫感到奇怪:立生卖枣仁的银子放那里了?劫匪怎么就没有搜到?
车夫想问。
立生明白车夫的意思,他阻止。
小声说:“小心隔车有耳、小心隔车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