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热情的招呼着萧景川坐在主位,
很快大朗和二丫就跑进来东看看西看看的找人,村长见状就知道是找白夜宴的。他对着一头乱撞的两人大喊:“大朗二丫,别找了,宴哥儿去找张老大夫了。”
大朗二丫连忙走过来询问,知道他是去了山脚张大夫家,又火急火燎的跑出祠堂向山脚跑去。
“这两孩子这么着急干嘛,宴哥儿那么好的身手还能有事?”白村长嘀嘀咕咕的刚想转身差点撞上萧景川。
村长用枯燥的大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差点吓死老人家。
萧景川笑的人畜无害的白村长聊着天,一会就把白夜宴的身世和受伤前后变化给问得一清二楚,乡下人老实,对于帮了村里大忙的萧景川村长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年轻的公子哥身份不简单,不然不会就凭一块玉佩就敢让人拿着去县衙找人。
其一是宴哥儿救了他。其二就是对宴哥儿有所图。
其实村子都猜错了,如果一开始是好奇,再到后来的拉拢,现在萧景川对白夜宴更多的是同病相怜,想他堂堂太子,其实也是在各种阴谋诡计中闯过来的。
自古以来。皇位都是诱惑人心的一个大蛋糕,皇家皇子众多,更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他来辽州也主要是去边关。路过渠县听闻白虎山有白虎存在一直守护着白虎山下的村民。几百年了,当地人从不进深山,他们怕冒犯白虎不护佑他们。萧景川就好奇了,老虎他见过不少,都是黄色比较多,白虎还是第一次听说,结果他在渠县休息一天之后便带了两个贴身护卫上山。结果护卫为了让他先逃就和白虎对上,也不知道两人是死是活,他后来被白虎拍晕在山上又被它叼到山脚丢进了干涸的臭茅坑。
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捆绑住丢在草堆上。一个老头在他腰间取走了玉佩。没多大一会一个猥琐男拿着一块肉走进来,见他还昏迷着,就把手里烤熟的肉,准确来说一截小手臂还带着手掌正吃的津津有味。她差点没当场吐出来,后来又被这人灌了迷药又昏迷了,醒来之后就看到最开始那一幕。
这边大朗和二丫跑到山脚张大夫家,刚好白夜宴光着上身穿着亵裤一桶一桶的水往自己身上浇。
白虎和条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听到声响也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又继续趴着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的样子。
白夜宴也听到脚步声停止,知道有人来了,他把桶丢在地上抬头看了看门口的两人。
压下心里的情绪抿着唇利索的把一件自家师傅的大衣服当成长袍穿,他那身破衣服现在全是血迹大概也洗不干净了,即使洗干净,那料子也经不住大力揉搓几下,白夜宴索性把它丢地上准备找个时机烧了。
“弟……弟弟,我和大堂哥接你回家,咱娘担心你。”二丫局促的站在那里一双小手不住的拽紧了衣角。
大不善表达,也是殷切的看着白夜宴,眼里的担忧被白夜宴看得一清二楚。
“堂哥先带她回去吧,我……天明就回,现在我要跟着师傅去给村里人包扎,那些人是我杀的,村长爷爷已经报官我还得等县衙的人来。”白夜宴把血衣用干稻草裹起来,拿起清洗干净的匕首对着自己头上的头发利落的割下去,在用刀刃把发根刮干净,很快一个白皙透亮又圆噜噜的光头就剃好了。
“弟弟,你怎么能随便把头发给剃了?”二丫小手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夜宴,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一样。
大朗也是一脸复杂的看着他这个小堂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他怎么能随意的把头发剃了。
“我本无意红尘梦,三千烦恼在青丝。挺好,回吧,你们怎么看我都可以,我就是我我杀他们没错,我不后悔,后悔的是杀太晚了,平白死了好几家人。”白夜宴转身进屋不再看院外的两人。
“二丫,回去吧,今晚要不是宴哥儿,或许白家村已经没有几个活口了。”大朗揉了揉二丫枯黄的头发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家人对待他的态度已经伤害到了他,这种伤害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好就能好的,就问你,如果你的亲人看你像看怪物一样的惧怕,你会不会伤心难过?而且这种变化还是为了救他们的命!
兄妹二人垂头丧气的往村口的家走去,一路上听到大家都在谈论白夜宴如何如何杀了大槐村的人让他们免去了被杀和被吃的悲惨命运,他们感激宴哥儿,还有几个妇人直言有个宴哥儿这样孝顺懂事又有本事的人,芸娘如何如何的有福气,大朗和二丫心里五味杂陈。
白夜宴进了屋随意的坐在凳子上跑腿坐下闭着眼睛。
他现在能感受到身体里那股无形的气,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想那大概就是道家所讲的炁,一种人体的先天能源,他现在只要静下心来,全身毛孔都很舒适,经脉也是拓展了不少,身体更加轻盈,感知更加敏锐,如果人有透视眼,就能看到一缕金色的功德之力正在涌进白夜宴的身体。
张大夫看着自己家徒儿不伦不类的穿法和透亮的光头以及奇怪的姿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小和尚了还盘腿冥想。把药箱整理了一番刚想叫白夜宴,就见白夜宴唰一下睁开眼睛。
“我去村里给他们包扎伤口,你是跟着去还是回家?”张大夫自知自己这个弟子心性不似其他孩子那般,所以他说话也是用大人的口吻和他说。
“师傅,我……我娘她怕我,我不知道怎么做!”白夜宴哪怕前世在凶悍,那也才二十多岁,父母去世的早,她早就忘记了要怎么和亲人相处,后来领着一群人逃生那也是她说往哪就往哪,现在穿成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哪怕古代孩子再早熟,他也知道他今天这一番大变化想要借用老神仙的借口压根站不住脚,他心里很慌虽然短短几天的时间,芸娘很疼他,姐姐们也很爱护他但前提他是那个白夜宴,现在他不是他们所熟悉的白夜宴了,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们异样的目光……
“徒儿,世间有很多意难平,问心无愧就好,人生在世几十年光阴而已,不就活过自在逍遥,别把自己囚禁在牢笼,走吧,等你大了你就懂了。”张大夫有感而发。
“是,徒儿受教了。”白夜宴站起来恭敬的给张大夫行礼,是啊,现在不是末世没有那么多危险,即使有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小问题,天地那么大,他能做的事有很多,亲情有时候也是羁绊住他的牢笼,前世他就是孤家寡人,这一世虽然有家人,现在变成这样只要他好好安顿好芸娘母女,算是还了他霸占这具身体的偿还,以后海阔天空任鸟飞,山高水长凭鱼跃!他要把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走遍了短短几十年凭心而活,挺好,如此一想,白夜宴心神舒畅了不少跟着张大夫从山脚疾步向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