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赵茹怡,赵茹霞带着抱着小狗的孙相喜一起回来。
刘俊敏摸了摸孙相喜怀里的小狗,“哪来的小狗?”
“我同学送的,她家大狗下的崽,我前几天就要了,今天刚满月,就给咱们抱回来了。
妈你可是答应让我养狗了!”赵茹霞看着母亲确认着。
“好,是答应你了。”刘母一脸宠溺的笑着。
土黄色的小狗,圆滚滚很可爱,舔着孙相喜的手。
“放我房间里养。”赵茹霞拉着孙相喜和小狗进了她的房间。
孙相喜抱着小狗,“二姐,小狗放哪?”
一路上都是他抱着回来,小狗跟他也很亲昵,一直会儿舔他脸,一会儿舔他手。
赵茹霞指了指墙角,“就放这里,你去帮我找点干草,咱们给它铺个窝。”
孙相喜屁颠颠跑出去找,两个小孩子忙活了半天,又是铺窝,又是喂食喂水。
最后他们俩商量着,要一起养这个小狗。
还给起了个名字,叫小黄。
赵茹怡无语,不掺合。
她从空间里移出几条两斤左右的鱼放门口池塘里养着,留了一条三斤多的晚上吃。
“妈,咱家池塘里进大鱼了。”赵茹怡喊刘母来看。
看到盆里这么大的鱼,刘俊敏也高兴,“今晚的菜我做,鱼做不好容易腥气。”
一家子晚上吃的炖鱼,刘母炖鱼的手艺很好,一家子都吃的非常开心。
“妈,你这手艺比国营饭店的师傅都厉害。”赵茹霞夸奖着。
“瞎说,你吃过国营饭店吗?”二奎不客气地说。
别说国营饭店了,她连镇上都没去过,赵茹霞也不气恼,“爸,你难道觉得我妈手艺不好吗?”
刘俊敏懒得理他们爷俩打嘴官司,给孙相喜碗里夹了两块鱼。
“二婶做饭好吃,做鱼更好吃。”孙相喜小嘴里塞的鼓鼓地,还不忘夸辛苦做饭的人。
还没等吃完饭,大门口就传来周林生的喊声。
“二奎,在家吧!”
这是进别人家打声招呼。
“主任,快进来。”二奎快速把手里的馒头三两口吃下去。
招呼着周林生进屋坐下。
尽管桌子上的鱼盘子已经空了,可是飘荡在空气中的香味还很浓郁。
“你们家伙食不错呀!太香了。”周林生夸奖道。
孙相喜赶快也跟着夸,“二婶做饭可好吃了。”
赵茹霞笑着捏上他的脸蛋,“小子,我做饭不好吃吗?咱姐做饭不好吃吗?”
“好吃,好吃极了,特别特别好吃,看都把我吃胖了。”他快速地回答,夸奖。生怕晚一点,小脸受罪。
两个孩子嬉笑着,大人们也跟着笑起来。
周林生看到孙相喜在这里生活的好,被照顾的好,很欣慰。
让孩子们进屋,他和他们夫妻商量事,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进入主题。
“二奎,你们夫妻对小喜一直很爱护,咱们村的人都知道。
现在叶红豆失踪了,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回来也不好说。你们夫妻俩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他在你们家生活,吃穿,上学村里负责。”
说到这里,他叹息。“将来如果找不不到叶红豆,不知道他爸愿不愿意养他!”
“那个东西当年能抛下妻儿跑了,将来也指望不上。”二奎气愤地说。
当年的事在大榆树村闹得沸沸扬扬,叶红豆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嫁给他,那是下嫁。他什么都没有,工分都挣不到满工。
村里出面帮着出工,盖的房子,他们才结婚。谁能想到,小喜三岁那年,竟然能抛下他们回城了。
刘俊敏坐在炕沿上,面对着周林生,“主任,我们喜欢小喜,也可怜这孩子。村里既然想找人家养他,我们同意。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丈夫,中午两人说了几句这个问题,后来就没再提。
两人生活了这么多年,都能猜到彼此心里的想法。
她接着说:“我们家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不会故意孽待他。
既然他在我家生活,肯定是需要我们来管教。有毛病,该打,该骂我们对几个孩子都一样。
我家孩子都干活,以后也会让他干。”
周林生笑了,现在他知道大妞那丫头像谁了,当年刘俊敏嫁过来整天在赵家挨骂,她都默默忍受。本来以为是块木头。
现在看来,人家是有涵养。不跟马贵珍那老太太计较罢了。
“那是肯定的,就当自家孩子,该管就得管。小树苗不管不成材。你家两个闺女就教养的好。咱们村的孩子谁家不干活,都干。”周林生听到刘俊敏的话,这颗心终于放肚子里了。
“明天我就让会计先给拿半年的口粮,再给拿5块钱。你们就辛苦辛苦,做衣服,做饭,都得靠你们了。我代表咱们大榆树村感谢你们!”
“将来孩子有出息了,他也必须孝敬你们。”周林生发自内心地感激他们两口子。
他们在客厅里的谈话,三人在房间里都听到了。
孙相喜听到刘俊敏说同意收养他的时候,就开始抹眼泪。
后又听到要像管自己孩子似的管教他,甚至骂他,打他。他又笑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父母都是这么管教自己孩子的,
他打开门,来到刘母面前,仰着哭花的小脸,笑着问:“二婶,我能叫你妈妈吗?”
如果是两个月前的他,肯定不敢问这样的话。从他第一次来到他们家吃饭开始,到后来上学,到现在每天都在这里生活。他变得开朗,自信,并且依赖!
每次听到两个姐姐喊爸妈,他都很羡慕。今天村主任说让他们收养他,那他是不是就成了这家的孩子了,既然是这个家里的孩子,他就要和姐姐们一样,喊爸爸妈妈。
刘俊敏被他突如其来的,带着期盼的,小心翼翼的眼神,瞬间击败。
一下子抱住他,“当然要叫妈妈,不叫我可打你屁股。”还没等说完话,眼泪就噼里啪啦掉下来。
孙相喜伸出小手去帮她擦泪~
二奎不是滋味地问:“小子,你就知道妈妈,怎么不叫我?”
他愣住了,马上又不知所措地看看抱着他的刘母,脸红红地开不了口。
屋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他们同时想到,这孩子大概从记事起,就没有叫过‘爸爸’这两个字。
在别人都有爸爸爱护的年龄,他没有,经常受到其他孩子的嘲笑。
笑话他爸爸不要他们了,他用自己瘦小的肩膀,支撑着母亲和他自己。
今天突然有了爸爸,他不知道怎么叫出这两个字,好像刚学说话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去发音。
张了几次口,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难过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