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会一个色的。
他也实在没料到沈月会如此简单了当，就直接地在公堂上戳穿他的谎言。
她难道就不怕别人知道她父亲母亲是她克死的吗？
她难道就不怕大丫二丫因为彻底没有爹爹，以后而变得自卑不堪吗？
她难道……想着，想着，突然对上她的眼睛，顾言想不下去了。
对啊，她不是沈月，所以……她不会怕。
沈月自然不怕，她从来不觉得原身爹娘是被克死的。
虽然她没有多少记忆，但也知道生老病死是常态。
更何况在这一个简单的感冒都会要了人命的古代，原身爹多日咳嗽治不好，时而昏沉高热不退，病死，是迟早的事。
她若是来的早几年，说不定就能用空间里的回春丹把人治好了。
可惜，她是在原身受伤死后才穿越的。
顾言对上一脸严肃的邓子文，脸色一变，忙弯腰恐慌至极道：“县太爷息怒，我对沈氏的心从未变过，所以从未有过欺骗啊。”
“还狡辩？”沈月只觉恶心。
邓子文也一样看顾言，他直皱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都到这了，还不承认自己的虚伪嘴脸
顾言抬头后又迅速垂头：“县太爷明鉴，学生真没有狡辩。学生是做了对不起沈氏的事，但她善嫉，想和离开离开学生也同意了。”
沈月沉了脸，不过没做声，她倒是要看看，这贱人还能怎么反泼脏水给她。
顾言没注意她的脸色，脸上一脸难过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是，学生承认是带了个青楼女子回去，也确实是对沈氏不公平公。”
说到这里，他抬头：“但是，学生斗胆，朝廷律法可有说学生不能一夫娶二妻？”
“是她沈氏度量不容人善嫉，容不下秦薇儿学生感念她沈氏曾为顾家生育两女。平日里孩子更亲近母亲，所以忍痛让孩子跟着她离开。”
“学生是……是在意沈氏的，可学生左右为难……”
说到这里他眨巴了下眼睛，一颗豆大的泪珠从他脸上滑了下来。
再次抬头，眼眶都红了。
这模样看着还真让人多了两分感动。
门外的老百姓见他语气哽咽。
又纷纷倒戈道：“可怜见的，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是真的疼女儿吧。”
“看着沈氏从头到尾都咄咄逼人的样，兴许说不准顾秀才说的就是真的。”
沈月看他都这样还能无理狡辩三分，干脆不再跟他周旋。
这种人，多看几眼都是在浪费时间。
“一边口口声声说对我真心。一边又为青楼女子赎身，你们两人无媒苟合就带她回家。”
“是，大秦律法并没有说你顾言不能娶妻纳妾，但也请你别再恶心我。
说对我有心？顾言别说的多好听。在你跟我两个孩子断绝关系的那一刻，你已经没有了做她们父亲的资格。
演的戏再好，它终究不是真的。
你与你母亲欺骗走了我近三百两的嫁妆钱，还不够吗？
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你顾言读了点书最聪明？
别忘了，我父亲曾经也是秀才老爷，你算什么东西？
没有我爹，你现在在乡下那个犄角旮旯里耕田都不知道呢。
一个白眼狼，妄图演绎情深义重，别人信你，可我沈月有心有眼会自己看。
以后千万不要让我看见你，不然……”
说到这里，沈月直接轻挥手掌，众人只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