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易中海无能、无力的恐吓,何雨柱根本不往心里去,乐呵呵地看着他走回家,仿佛在用目光对他进行最后的鄙夷。
阎埠贵不理会易中海说什么,他走到许大茂跟前儿,先把他扶起来,然后又帮着他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药包。
“大茂,以后别招惹柱子。你又打不过他,这么些年还没学会躲着他?”
“三大爷,不带傻柱这么欺负人的。找着茬要打我。”许大茂都带上哭腔了。
“早先行下了春风,现在等到了秋雨。正常,太正常了。快回家煮药去吧。”阎埠贵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顺势往后院推。
你特么赶紧走人,现在知道挨揍痛了?早先要废了人家柱子的时候,你就没想到有这么一天?
许大茂无奈,只得拎着药低头要往后院走。结果正和急急忙忙往前院赶的郭刘氏撞在了一起。
郭刘氏一个妇道人家,哪能?得过许大茂,一下就被撞倒在地。
“哎哟,可撞死我了。”郭刘氏一个屁墩坐在地上,就感觉尾巴骨痛得厉害。
“大茂,你怎么走路不看人呐,多大的人了。赶紧把你郭婶儿搀起来。”阎埠贵埋怨着许大茂。
许大茂做错了事,自然认,他赶紧把郭刘氏搀了起来。
“婶子,没撞坏您吧。”
“你这孩子,走路多看看,不能低头瞎眼地往前走。哎哟,……行了,赶紧回家吧,我这估计过一会儿就好。”
自打自己的儿子郭明娶妻之后,郭刘氏对许、秦二位的怨念少多了。反而庆幸自己的儿子没娶秦京茹,那姑娘现在看来不是什么良人。
“婶子,实在对不住。这样吧,您回头要是感觉哪不舒服,我带您去医院。”许大茂对院里人,比对何雨柱都要好上几分。
“行了,有你这句话就得,回吧。柱子,柱子。”郭刘氏喊着何雨柱。
“刘婶儿,您找我有事?”正看热闹的何雨柱,赶紧应声。
“柱子,婶子是来请教你的。”
“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有什么请教不请教的,有事您说话。”何雨柱对郭刘氏客气着呢。
“是这样,你弟妹这不是怀上了嘛,这几天有点害喜。我想给她熬些鸡汤补补,结果她一闻到味儿,就吐个不停。柱子,我以前闻着你炖的鸡汤又香又鲜的,能不能教教婶子我?”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婶子,我去您家当着您的面儿炖一回,后面有忘了的,您再来问我。”何雨柱爽快地答应了。
“那可太谢谢柱子了。”郭刘氏客气着。
“甭跟我客气。咱走着。”何雨柱说话的时候,已经下了台阶。
“大茂,你看人家明子结婚比你晚吧,人家孩子都有了。你那看来是真不行。”何雨柱嘴欠,看到许大茂在旁边没走,自然要借着贴着调侃他一番。
“你特么放屁!谁特么不行了!你说谁不行了!”许大茂心虚,所以声音又尖又厉。
“呦,都喊出太监的音儿了,看来你那是有问题。你就算是买来千年的灵芝、万年的人参,你也生不出来孩子。”何雨柱咬死了许大茂不能生。
“傻柱,我跟你没完!我特么……,我有儿子!”许大茂尖叫着,最后只能拿着绿头巾来证明自己。
“你有儿子?!哦~~,还真是,娄晓娥是有一个儿子。那是你的吗?我真怀疑。刘婶儿,咱走着,赶紧教你炖鸡汤去。”何雨柱就算是没词了,也硬要往许大茂头上扣帽子。
“我……,我……,我跟你没完!~~~”许大茂不敢上前,只能站在一边儿叫嚷着。
何雨柱哈哈大笑,扬着头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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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后院里传出了很复杂的味道。有郭家的鸡汤香,还有许家的药香。
两种味道相互纠缠着,传进人们的鼻孔里。
“今天傻柱说的话有点意思。”
“哪句话?”
“许大茂那里不行,生不出孩子。”
“你可别忘了,娄晓娥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要是不行,那娄晓娥……”
“你要是个女的,被人天天骂不下蛋的鸡,你会不会想办法?”
“你的意思是说,娄晓娥找人借了……”
“嘿嘿嘿,许大茂,嘿嘿嘿……”
一起聊天说话的人,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你说许大茂现在的媳妇会找人借种不?”
“那谁知道,你改天去问问她。”
“问问就问问,一个女人不生孩子,多让人瞧不起。我这是乐于助人,我这是在帮她。”
“呦,这个乐于助人法,我也乐于干。有没有兴趣一起?”
几个人越聊越下道。
不过许大茂的绿帽子算是坐实了。通过这几个人传话,许大茂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周围几个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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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许大茂推着车子去上班,就有街上那无聊的人,打趣着许大茂。
“大茂,上班去?”
“呦,王哥。我上班去。”
“听说你媳妇要找人借种,冲咱弟俩这个关系,就别麻烦别人了。你哥哥我很乐意借种给你家。”
“借种?什么借种?”话太直接,许大茂没有反应过来。
“借种你都不知道?就是你身体不行,生不出孩子,我帮你媳妇怀上孩子呀。”
“你特么的放屁!”许大茂大怒。
“许大茂,别不识好人心。我借种给你媳妇还得忙活半天,那可是个累人的活儿。我都不找你要钱了,你怎么还骂起人来了。真是的。”
许大茂很想抽对方,看着对方的块头,他怂了,不再理会这个姓王的,骑上车子就走。
后面传来一片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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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言风语中,许大茂天天早出晚归,天天准时吃着药。
两个月之后,许大茂感觉自己又行了,天天拉着秦京茹试验效果。
一直到七一年春节,秦京茹的肚子仍然不见动静。
许大茂彻底傻了。
痛定思痛,许大茂不再相信正规的医生,他开始四处寻求着偏方。
四合院天天传出来的药味儿变了,有时发酸,有时发臭,闻得大家伙儿都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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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好不容易等到了七一年,过了元旦他就去劳资科问退休的事情。
“易师傅,你确定要办退休?”一位副科长接待了易中海。
“我今年六十了。咱们国家不是说到了六十就可以办退休了嘛。”
“是这么回事儿。可是有件事我得跟你提前说一声,给你办退休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你的岗位可就没了。”这位副科长看在易中海一把年龄的份上,好心提醒了一句。
“岗位没了?这是什么意思?”易中海预感不妙。
“自打六八年起,上面有新规定,所有单位不接受顶岗、接岗人员,年轻人一律响应号召,要上山下乡参加劳动再教育。所以你现在办了退休,你的岗位就不能留给你家里的人了。不过对你来说也无所谓,看你的档案,你家里没孩子吧?你有没有想过把工作岗位传给侄子或者其他什么人?”
听了这位副科长的话,易中海感觉五雷轰顶。心心念念地想让棒梗回来接自己的班儿,一下就幻灭了。
“那什么,领导,是不是以后孩子们都不能接班了?”易中海追问了一句,他哪会轻易死心。
“这个不好说,有消息说明年还能接班,也有消息说还得过两年。反正暂时是没有接班一说。按我的想法,肯定会再让接班的。你想想,一个厂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到岁数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厂子不就空了嘛。”
副科长也算是好心。
“我谢谢领导,那我能不能暂时不办退休?”
“当然可以。咱们厂里好多像你这样的,绝大多数都选择坚守岗位,继续生产闹革命。”
“那好,我暂时不办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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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劳资科出来,易中海正遇到秦淮茹。
“淮茹,你来厂部有事儿?”易中海顺嘴问了一句。
秦淮茹双颊潮红未褪,身上的衣裳倒是收拾得整齐利落,她稳了稳心神,回答道:“我是来给领导送仓库报表。”
“淮茹,大事可不好了。”易中海哪里会注意到秦淮茹身上的细节,他心里只想着棒梗。
“怎么了易叔?”
“棒梗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了。”
“啊?!”一听这个消息,秦淮茹大惊失色。脸上的红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