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就简单了。冷恒泰和江雁翎,在女儿女婿的帮助下,对四合院的屋子又里里外外好一通收拾。
院里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冷泉这个院里的唯一大学生,也要结婚了。
何雨柱自然是要上手帮忙的。就连何雨水听说之后,也天天一下班,就带着丈夫沈兴东过来干活。
这两年许大茂和冷泉处的关系还算不错,要不是看着傻柱心烦,他也想过去帮忙的。
阎埠贵这个对门邻居更不用说了,直接安排自家的大儿子解成、二儿子解放过来干活。
人多好干活,冷恒泰原计划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收拾好的屋子,五天就里面一新。让人站在门外看着就喜欢。
原本冷恒泰住的正房,现在成了冷泉的婚房。这也就意味着,冷泉被分家另过,将要成为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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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年终于来了,元旦的时候,冷泉呆坐在屋里一天没出门。直到晚间,他才鼓起勇气,从屋里走出来。他已经做好准备,去迎接那些暴风雨。
今年的春节特别早,学生们毕业也特别早。
冷泉送走了他的第一届毕业生,因为还有其它工作要做,这也是他唯一代课的一届学生,从大一开始,一直代到他们毕业。
毕业前夕,女班长罗晶,专门约请冷泉吃饭。冷泉拒绝了。不过冷泉也和罗晶很认真地聊了许多。这里面既有婉拒不应有的感情,也有对她将来的鼓励,当然也有些善意的提醒。
至于其他借着毕业,鼓起勇气对冷泉示爱的女学生,冷泉则没有啰嗦,直接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结婚了。一下就断尽她们的所有念想。
陈纯也毕业了,冷泉陪着她,请了她一帮要好的同学吃了一顿饭。对大学的生活进行了一个了结。
同时陈纯的工作也定了下来,就在她实习的那所学校。
这里面自然有林大江的作用。要不然的话,陈纯这样的师范师,十有八九是要回原籍的。
也有一点冷泉的功劳,因为那个校长太爱才了,很希望冷泉能在空闲的时候,到学校来帮着一众老师提高自身的水平。为了冷泉,他自然乐意接收陈纯。
一切尘埃落定,剩下的就是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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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四,阳历1月15,宜结婚、祈福、祭祀……
冷泉幸福地和陈纯领了结婚证,一张奖状一样的证书,证明了两个人此时此刻成了合法夫妻。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冷家人晚上只是请了燕大力、林大江一家、何雨柱一家,在外面的饭店里吃了一顿饭,庆祝两个年轻人新婚之喜。
晚上冷泉就搂上了媳妇儿。
陈纯才刚刚十九岁,冷泉这个畜牲居然也下得去手。他居然没有怜香惜玉还折腾了两次。把自己和陈纯都给折腾得疲惫不堪,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今天是礼拜天,冷泉起床后,看着仍然贪睡的妻子,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浇了水,兑好水温,给着妻子从上到下擦拭着身体。
陈纯早就醒了,只是因为身上没有寸布,不好意思起床。新婚的丈夫给她擦拭身体,她羞红着脸,闭着眼,一声都不敢吭,装作还没有醒。
……
直到冷泉做好饭,陈纯才红着脸起床。
“小纯,快点吃饭,咱们还得给院里人发喜糖呢。”
“嗯。”陈纯低着头。
“这个院里的好人不多,以后少来往。”
“嗯。”
“等有了时间,我陪着你回趟南方吧,去看望一下你的长辈们。”
“嗯。”
两个人有一言没一语地边说着话,边把早饭吃完。
陈纯收拾好桌子,洗好碗。然后冷泉拎着一个大包,领着媳妇出了家门。
从倒座房先开始,一直发到后院儿。
聋老太太端详着冷泉小夫妻二人,眯着眼笑得很开心。
“丫头,泉子这小子挺坏,他要是欺负你,你就过来找奶奶,我给你出气。”
“奶奶,泉哥对我挺好的。”
“对你好就好。好好过日子,别掺和杂七杂八的事儿。丫头过来,奶奶这有样东西送给你。”
聋老太太在枕头里摸索了半天,才拿出一个小布包。一层层地打开,最后才露出一对耳环。
冷泉是识货的,祖母绿镶金,是件好东西。
“奶奶,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冷泉帮着陈纯拒绝了。
“傻孩子,奶奶都这个岁数了,还能活几天。今天脱下来的鞋,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穿上。留着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原来还是有一个簪子的,我给柱子媳妇了。这一对就给你媳妇吧。”聋老太太往前伸着手,手心里托着布包。
冷泉明白老太太是不愿意收回来,他冲着陈纯点了点头。
陈纯这才双手接过来这对耳环。
“这才对嘛。现在不兴戴这些东西,送给你一是为了贺一下喜,二来也算给你们留个念想。”聋老太太又一层层地叠着空布包。
“你们去忙吧,有空就陪奶奶我说说话儿。”最后老太太挥了挥手,撵着两个人出去。
老太太东边耳房里,孙老头儿非得请冷泉两夫妻进屋坐坐。
“泉子,我一个老头子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们。打听说你要结婚,我就寻摸着要送你们点什么。最后是你有财哥出了个主意,说你是读书人,就送你些书吧。老二有家就四处淘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几部老书。今儿个送给你。贺一下你们新婚。”
“孙爷爷,怎么能让你们破费呢。”冷泉自然知道孙家的难处,也自然知道这份情谊的重要。
“孩子,头几年要没有你,老头子我早就饿死了。过去的事情不提喽,提多了我受不了。现在我们孙家缓过劲来了。你有财、有家两个哥哥都是正式工人了。不再像过去那样日子难喽。”
冷泉听老头这么说,他真心为孙家高兴。
“孙爷爷,您要是这样说,我比什么都开心。日子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您送的东西我收下,谢谢您。”
“谢什么谢,都是应该的。”
冷泉夫妇刚坐进书房,就传来了敲门声。冷泉一听就是阎埠贵。
他还有点奇怪,熟不拘礼,三大爷好长时间没敲过门了,都是声先到,然后人推门就进。
“我说三大爷,您怎么又客气回去了,原来不是不敲门的嘛。”
“今时不同往日,以后都要敲门喽。”阎埠贵抱着一个花盆走进了门。
“三大爷,您够厉害的,又找了一盆垂笑君子兰。”看着阎埠贵怀里的东西,冷泉挺高兴。
“你小子结婚,三大爷也不能小气不是。给你凑成一对儿,也祝你们阖阖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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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正和阎埠贵说着闲话,陈纯坐在一边看着闲书。这时候屋外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冷叔,冷叔,冷叔!”
三个孩子在门口叫着冷泉。
冷泉出门一看,正是棒梗带着两个妹妹站在自家门口。
“棒梗,你们有什么事儿?”
“冷叔,你给我们的糖丢了,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棒梗睁着眼说瞎话。因为槐花嘴里正嚼着糖。
“丢了?丢了好,少吃些糖对牙好。”
“冷叔,你就再给我们几块糖吧。我的糖都让……”六岁的小当仰着脸,看着冷泉,满脸写着都是渴望。
不过她的话没说完,被哥哥棒梗瞪了一眼,她急忙闭上了嘴。
“冷夫,我要吃当,你家的当可咸了。”三岁的槐花抓着冷泉的手,轻轻摇着,嘴里有糖,话也说不清楚。
冷泉在心里微微叹了一下气。
不管这两个小丫头长大了以后如何,现在还是很可爱的。
“那好,看在槐花的面子上,冷叔再给你们一些糖。冷叔家的糖都发完了,就剩最后几颗,都给你们吧,你们站在这儿等一下。”
冷泉从屋里出来,手里有个七八颗糖。他没有理睬棒梗,而是蹲下身把糖分给了小当和槐花。
“谢谢冷夫。”槐花最是懂礼貌,她也是贾家三兄妹里唯一说谢谢的。
冷泉把这声谢谢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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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埠贵站在冷泉的身后,看着棒梗带着妹妹离开,他才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孩子,都让他奶奶给教坏了。”
“三大爷,人之初、性本善,有时候也不一定对。人的自私和贪婪都是骨子里带的。只是随着成长,有人学会了大度,有人学会了克制。”
“算了,今天不讨论这个。”显然阎埠贵对冷泉的话不太认可,“但愿槐花长大别学她的哥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