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娄勖之招呼着许大茂在客厅里落坐,娄母谭雅丽给两个人端来了茶。
许大茂赶紧起身道谢。然后才再次落座,和娄勖之聊着天。
“大茂啊,我和你阿姨对你还是比较满意的。晓娥对你的感觉也不错。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娄勖之聊得很直接。
“娄董……”
“大茂,咱们都这个关系了,你就别像外人一样叫我娄董了。”娄勖之提醒着许大茂,该改个称呼了。
“伯父。”许大茂临来之前,请教过父亲,当然知道在富贵人家,该如何称呼长辈。
“这就对了嘛。”娄勖之还是比较开心的。
“伯父,其实我对晓娥一直都很喜欢。如果你们二老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我想尽快让我父母登门提亲。不知道伯父您……”
“这样好,这样最好。晓娥岁数不小了,该成婚了。”娄勖之一口应承了下来。
……
从娄家出来,许大茂直到看不到娄家的大门,他这才高兴地原地乱蹦。
路过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有一位好心的老太太,走到许大茂跟前儿,关心地问道:“孩子,是不是烟头掉裤裆里了?抽烟可得注意。赶紧找个僻静的地方,把烟头从裤裆里拿出来。那玩意要是烫坏喽,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许大茂这才注意到好多人看着自己,就算他的脸皮再厚,也闹了个满脸通红,赶紧低头骑上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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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参半、福祸相依,这些词还是很有道理的。
一个人是这样,一个家庭是这样,一个大院里也是这样。不能总是好事不断,那样阳气太重。
四合院里三个年轻人都谈妥了对象,按说这好事也该到头了。
正是数伏的天,热得人都喘不过气来。轧钢厂的后厨里,工作人员一个个穿着工作服,也一个个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身上的衣裳就没有一个人是干的。
大家都不想穿着这么厚的工作服,可是不行啊。这是厂里的硬性要求,所有人都必须遵守。
何雨柱还好一些,他什么杂活都不干,躺在一张破躺椅上,手里捧着一个大茶缸,里面装的是绿豆汤。
现在的何雨柱,和李副厂长的关系不错,和杨厂长的关系也不错。食堂主任是李副厂长安排的人,知道李副厂长对何雨柱另眼看待,所以他也对何雨柱照顾有加。
只要何雨柱不闹出什么幺蛾子,食堂主任根本就不会出面儿。
连食堂主任都不管何雨柱,后厨里的班长、厨子,还有一众帮工,哪个敢多嘴说这个傻柱。
更何况,大家心里都明白,傻柱的手艺,在轧钢厂里没有人能比得上。你一个啥都不是的人,凭什么说人家一个大厨。
所以,何雨柱在后厨里的日子,过得很舒服。
何雨柱正品着绿豆汤,这时候刘岚风风火火地跑进后厨。
天太热,刘岚借口上厕所,实际上偷懒外出吹吹风歇一会儿。顺便打听点小道消息。
“出大事了,车间里死人了。”刘岚一进后厨,她那张碎嘴就开始宣扬着最新消息。
“什么?老长时间没出事儿了,怎么又死人了?”班长大老杨很是奇怪。
轧钢厂一众领导,在杨厂长的带领下,一手抓生产,一手抓安全。
把生产细节化,把安全制度化,一时很有成效。就连部里的领导都对轧钢厂的做法都很满意。
轧钢厂近万人的大厂,要说一点事故都没有,也不太现实。不过平日里都是些小伤,不是挤着手指头了,就是碰掉了一块皮,厂里的医务室就能解决。
这猛得听说死人了,大家都是一愣。
“刘岚,听没听说哪个车间的?是不是锻造车间?”杨班长问了一句。
锻造、浇铸车间最危险,那里要是死了人,也算是正常。
“不是,我听说是后加工车间。”刘岚回答道。
“呦,干钳工的也能死人,真是个新闻。这得多不小心。”这时候何雨柱插了一句嘴。
“那谁知道呢。”
“岚姐,你没去车间里看看?”何雨柱打趣着刘岚。
“你可拉倒吧。我胆子小,可不敢看死人。”刘岚没多想。
这时候后厨新进的临时工小马跑了过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瘦得像个大马猴。
“何师傅,外面有人找你。”
“什么人?”
“我不知道,看岁数可不小,没说两句话,就蹲在地上哭呢。您快去看看吧。”
“蹲在地上哭?”何雨柱立马有了不祥的预感。他赶紧从躺椅上起身,跑着就出了后厨。
出门一看,果然是易中海正蹲那儿哭呢。
“一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柱子啊柱子……你东旭哥没了……”易中海真像死了儿子一样。
“什么?东旭哥没了?”尽管刚才就知道车间里死了人,何雨柱怎么可能往贾东旭身上去想。这猛地听到这个消息,何雨柱就是一愣神儿。
“柱子,……你赶紧回家一趟,……把……把你张大妈……叫厂里来一趟……”易中海边哭边说,还不停地跺着脚。
“唉,我这就回去。我跟班长说一声,这就回去。”何雨柱赶紧答应了下来。
就算对易中海再讨厌,可是院里邻居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何雨柱不可能和易中海拧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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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在老师家里整整待了三天,终于敲定了一篇论文。
他从老师家里出来,还感觉头有点晕。想着这几天用脑过度,得赶紧回家好好歇歇。
冷泉一进四合院大门,就感觉有点不对头。
平常三大爷一准儿会待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就算他不在,倒座房的李家、胡家,穿堂门西侧的方义山家,也一定会有人。
可是今天家家都闭着门,一个人影都没有。
冷泉侧着耳朵听了听,突然感觉头皮发麻。因为他听到了中院里有哭声,很凄惨的那种哭。听着声音很像贾张氏,还有秦淮茹的哭声。
冷泉暗叫不好,自己已经打断过贾东旭的腿了,他不会还是没躲过去命里的大灾,还是下线了吧。
冷泉家也没回,直接过了穿堂门来到中院。举目观看,果然西厢房贾家门前,扎着灵棚。哭声一片。
院里人都在这里呢,有的帮着做些事,有的聚在一起聊着……
冷泉一眼就看到了正房屋檐下的何雨水。他三步两步走到了何家门口。
“雨水,是贾东旭死了?”尽管心里知道,冷泉还是想确认一下。
“可不嘛,昨天在厂里出的事儿。听我哥说,当时人就没了。”何雨水介绍着情况。
“嗨……”冷泉长叹了一口气。
真应了老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都这么帮贾东旭续命了,也只是让他多活了一年。真是命里注定的早死鬼,神仙来了也没救呀。
“雨水,你哥呢?”
“那不是嘛。”何雨水抬手一指。
顺着何雨水的手指方向,冷泉才看到何雨柱。他正垒着灶台,旁边站着两位管事大爷,像是在监工。
“雨水,芳芝姐呢?”
“我嫂子说院里死了人,怕石头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就抱着石头回娘家住两天。”
“噢,也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不过这话可别再对别人说了,省得人家说你们迷信。”
“我又不是个傻子,这不是你问的嘛。”
兄妹俩正说着话,这时候刘海忠抬眼看见了冷泉,他冲着冷泉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冷泉过去。
“得,想好好歇歇也不成了,有事找到头上了。”冷泉抱怨了一句,还是朝着刘海忠走了过去。
“二大爷,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
“泉子,刚才我们大家伙儿商量了一下,我觉得也就你们家能帮这个忙。”刘海忠直接要派任务的节奏。
冷泉一听就头大,听刘海忠的意思,这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二大爷,瞧您这话说的,好像我爸妈是咱们市长似的。您一个七级高级工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家怎么可能给解决喽。”
“你先别急着说不行,你最好找你爸妈问一下。”刘海忠的意思是不容你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