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无邪几人进入湖中的那一瞬,周遭的场景就发生了变化,他们看到了湖底巨大的古楼。
古楼上像是罩了一层结界,将湖水隔绝开来。
在古楼外,他们没有看到云初和小哥,再商议下还是进入了古楼内。
踏入楼内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几人神色一变,从包里取出口罩。
可这些口罩毕竟不是防毒口罩,戴久了还是会有问题。
楼里很混乱,到处是断裂的朽木,而在地上一堆绿色液体的包裹中,他们看到了张麒麟。
张麒麟腹部被剑贯穿一个血洞,体温冰凉,双眸紧闭,皱着眉,似乎像是坠入了无穷无尽的噩梦。
“小哥…小哥!”无邪抱起张麒麟,大声的呼唤着他。
如果张麒麟在这,那云初呢?
“我们耽误不起。”阿宁厉声道:“背上张麒麟,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快!”
黑瞎子将张麒麟背在肩上,众人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
很奇怪,空气之中除了那刺鼻的气味,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酵,众人后知后觉的想到。
那摊绿色的液体是什么?
是什么东西,能让张麒麟这种人都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砰!”
无邪突然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重重的撞在墙上,一时间头晕眼花,反应不过来。
“潘子!”胖子大声的呼喊让无邪意识到了什么。
他忍着剧痛站起身,回头看去。
……
方才他所站的地方正站着一只怪物,通体如玉石一般泛着隐隐绿光,而此刻,它的手,如尖刺,贯穿了潘子的胸膛。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无邪瞳孔骤然紧缩,脑子轰隆一声,心跳声在耳边回响,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失去了明确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
怪物是突然出现的,潘子是为了保护无邪,如果他没推开无邪,那只手就将贯穿无邪的心脏。
“不…”无邪嗫嚅着,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不…不要!!!”
阿宁反应最快,她死死拽着无邪,黑瞎子冲上前抽刀斩断那怪物的手臂,解雨晨趁机扶着潘子跑开。
怪物发出愤怒的嘶吼声,这似乎是某一种讯号,下一刻,墙壁被贯穿,数只绿色的密洛陀从四面涌出,袭向众人。
“走!”黑瞎子怒吼一声,侧身躲开身后袭来的密洛陀。
无邪浑身颤抖,连迈开步伐甚至都十分困难,身体的动作变得迟缓,每一个动作都像被无形的力量所拖拽。
“啪!”脸上被人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阿宁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你再磨叽,不仅潘子会死!云初也会死!大家都会死在这里!”
无邪茫然的眼神逐渐坚定,他咬牙背起潘子朝着上方冲去。
而在他的身后,阿宁拖拽着张麒麟紧紧跟着他。
胖子黑瞎子和解雨晨留了下来为他们拖延时间。
密洛陀的数量太多了,他们不会让黑瞎子一个人面对这些。
呼吸间带着淡淡的腥气,每吸入肺腑一口都会带来剧痛,胸膛因为剧烈运动不断起伏,可无邪什么都没有想,他只知道一定要跑。
潘子,他绝对不会让潘子死!
潘子趴在无邪的背上,口鼻往外涌着血,感受着无邪的颤抖,他喃喃道:“……小三爷,你把我放下吧……”
“小三爷,你大胆的往前走。”
“闭嘴!”无邪紧咬着牙,眼底一片赤红。
张家古楼里通道交错,在一个拐角处,阿宁被突然出现的汪福拦住。
汪福没给她呼喊无邪的机会,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瞧着女人眼底的杀意,汪福笑的恶意,“张麒麟给我,你可以去死了。”
他扯下阿宁的口罩,将她踹倒,随后抓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张麒麟,拖着他朝前走去。
“叛徒,叛徒!”阿宁死死的盯着汪福离开的方向,声音嘶哑。
汪福脚步未停,声音冷漠:“我从没说过我们是同伴,别担心,这条走廊里全是毒粉,你会和你的同伴在地府相见。”
阿宁想追,可呼入肺部的气体让她眼前的景象逐渐开始模糊,她倒在地上,用手指扣着走廊木板间的缝隙,一点一点,向着汪福离开的方向爬去。
她所爬过的地方,血迹绵延。
汪福拖着张麒麟,嘴角止不住的上扬,金色的眼中仿若掩映着艳鬼在戏剧里的疯狂。
快了,就快了。
只要集齐定魂珠,终极就会降临,然后由他来将张麒麟奉上,被恨意侵蚀的神明就会亲手将张麒麟杀死,张家族长一死,张家最纯净的血脉断绝,青铜门就会开启。
届时邪神降临,九凤消散,世间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祂。
(这几章如果有宝宝看不太明白,可以等等看后面,在后面会有一个大的解释,有很多在之前都是有伏笔的。
湖水会腐蚀没有神血的人,神明当初给予了张家人长生,张家人的体内流着神血,可汪福为什么没被腐蚀?
为什么齐铁嘴算出云初的命格不只有天煞孤星这一个,为什么一个本性善良的人会在算出云初的命格后,对他有这么大的恶意?
那些生物口中的祂,一定就会是云初吗?
当初在秦岭,张家人用生命作为代价封印神骨,那些没有头部,跪在地上的雕塑,他们身上有麒麟的纹身,所以他们就是张家人,而且属于血脉很纯净的那一种。
为什么他们会用这么大的代价去封印神骨?
换一个思维,如果九凤赐予张家长生,张家人是不是就应该好吃好喝的供着九凤,那最后又为什么会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并且在张家费尽心力得到神明的力量后,他们并没有占为己有,而是将那九颗定魂珠放在了不同的位置。
海底墓里,小粽子说过,当时他看见了一个金色眼睛的人,可那个人不是云初。
我有提过,张家也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