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无邪
(已删)
从口袋里取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备好的铃铛。
铃铛的声音清脆悦耳,红绳金铃,被人细心的绑好。
铃铛随着那人的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脚腕被红色的绳子围着。
云初看着脚腕处的铃铛,眼底有些不解,他抬眸看着无邪,语气无辜又困惑。
“小邪这是……什么?”
无邪看着这一幕,愉悦的眯起了眼,语气温柔:“这样初初以后无论去哪里,我都知道了呀。”
张启山能用一条破烂红围巾困住初初的前半生,那他就能用这铃铛抹去他在云初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迹。
铃铛是无邪花了大功夫得到的,用处当然不会是他口中胡乱扯的这句话。
黑瞎子和张麒麟对视一眼,彼此眼底划过一抹杀意,他们如今有充足的理由怀疑眼前这个无邪不是真的无邪。
云初看不到无邪眼底的笑意,也不知道一肚子坏水的吴小狗仗着他的宠爱为非作歹。
待到好不容易将无邪安抚好,黑瞎子笑着说他和张麒麟带无邪去摘些野果。
云初想拦的,但无邪自己也想去,最后还是没拦住。
?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戒备的。”无邪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眼底皆是笑意。
他的这番话可没叫张麒麟和黑瞎子中任何一个人放下戒备。
“你到底是谁?”
无邪笑道:“我是无邪,但也不是无邪,准确的来说,我应该是未来的无邪。”
闻言,黑瞎子和张麒麟一怔。
穿越时空这种说法来得实在是太稀奇,他们自然半信半疑
似是预料到了自己这番话不会被轻易相信,无邪补充道:“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相信我,你们也大可以来看看我有没有戴人皮面具。”
“我没办法告诉你们太多关于未来的事情,否则闭环将会被更改,但有一件事情你们必须知道,所有的闭环都只指明了一个终点。”
“邪神的降临与云初的死亡。”
这番言论过于荒谬了,一时之间就算是见多识广的黑瞎子都无法接受。
“无论我现在说的话你们是否相信,你们都需要记住几件事。”
无邪沉声道:“时间快到了,用不了多久,未来的我会死去,现在的我会回来。”
“你们要记住,云初永远是云初,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他做了什么,他永远都是他。”
“张家古楼有最后的三颗定魂珠,如果无法改变云初得到这三颗定魂珠的既定事实,那么你们一定要收好张启山曾经送给他的项链,以及云初送出的护身符。”
“汪家之人只有汪福可信。”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出现,包括现在的无邪。”无邪顿了顿,眼底划过一抹嫌弃,“他太蠢了,我怕他会露馅。”
时间快到了。
无邪遥遥朝云初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眸中满是眷恋之色,“云初眼中从来都没有自己,如果我们不去保护他,就没有人能保护他了。”
“小哥,张家的罪孽不该由你背负,张家有苦衷,但也无法抹去犯下的罪,而作为最后一任族长的你,与张家的罪孽没有丝毫瓜葛。”
话落,无邪逐渐失去了意识,身子晃了晃,向前倒去,被张麒麟伸手接住。
无邪对待云初的态度是依赖。
可未来的无邪似乎不再是依赖,反而转变成了某种执念。
黑瞎子与张麒麟尚且不知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单看无邪方才的模样。
想也知道,未来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只是多大的变故能让自小在羽翼庇护下的无邪成长成这副模样?
?
“小邪?”云初看着被张麒麟扛回来的无邪,自责的不得了。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张麒麟把无邪放到帐篷里,起身道:“不是。”
“不是你的问题。”
无邪醒来后,就看着云初把自己当个瓷娃娃一样,小心翼翼的同自己说。
“小邪,我错了。”
无邪揉揉胀痛的头,一脸懵逼的啊了一声。
云初抖着手一点一点的为无邪重新包扎伤口,眼底唯他一人。
一旁的黑瞎子看着,心中嗤笑。
无邪这小子也算是因祸得福,至少在短时间内,云初眼里不会再有其他人。
未来邪帝方才的发疯多少是有用的,若放在以前,云初或许会平静的割腕取血喂给无邪。
但被无邪那样的行为一吓,云初断然不会再这样做了。
云初从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觉得自己不会死,所以受一点伤也无所谓。
可这种行为伤害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在意他的人。
?
无邪的症状是从长白山回来后开始的,最初他只是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因此他晚上时常睡不好,以至于白天昏昏沉沉。
往往一天过去后,无邪才恍惚意识到自己似乎忘记白天做了什么。
未来的邪帝逐渐占据了无邪的身体,着手安排了很多事情,也进行了初步的实验。
潘子确实没有来这里,按照他的性子,在得知三爷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他不可能不来。
这其中,无邪功不可没。
在他所洞悉的未来中,潘子会在塔木陀受重伤,最后死在张家古楼里。
所以无邪打算做个实验。
如果潘子不来,那么他就不会受伤。
做出了这种改变,无邪想知道潘子在未来是否能活下去。
过去能否对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
“潘子,塔木陀这趟你不要去了。”无邪坐在无三省的位置上,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中的笔记。
潘子一愣,赶忙解释道:“小三爷,三爷也在塔木陀,我不可能不去,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无邪翻书的动作一顿,笔记的纸张被捏出了皱痕,他安静了几秒后,似笑非笑的看向潘子。
“意思是……你不打算听我的安排,是吗?”
被无邪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锁定的瞬间,潘子久违的感到一阵恐惧。
那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恐惧。
无邪放下笔记,手指轻轻的叩着桌板,声音微冷:“潘子,我不管三叔是怎么安排你的,这一次塔木陀之行,你都不能去。”
“为什么?”潘子强压下恐惧,语气颤抖的问无邪。
“因为听从命令,是一个下属应该做的。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听懂了吗?”
“……是,小三爷。”
饶是潘子如此迟钝的人,都察觉出了眼前无邪的危险性。
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他不答应,小三爷也会让他没办法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