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启山不理解,他不过是想知道长生的秘密,只要得到这个,他会将云初带回去,会好好照顾他,给他买很多好吃的 。
从张启山发疯,一直到他恢复冷静,云初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漠然的睁着眼,空洞的眼底一丝情绪都无。
张启山不相信云初真的会被折磨成这样,他更相信是云初在用这种话方法来逼迫他妥协。
他伸手抚上云初的脸颊,笑的冰冷,“阿云,我记得你不怕蛇了,对不对?”
云初没有反应,温顺的任由男人的动作。
过了很久很久,张启山离开了,很快又有一群人进来了,他们带了很多蛇。
很多很多……
各式各样的冰冷的蛇类布满了小小的铁盒,他们互相扭曲着,顺着云初光滑的肌肤攀附而上。
像是欢喜般,舔食着云初身上的血痕,缠绕着他的身躯,顺着四肢,一点点向上攀爬。
云初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一具毫无知觉的尸体。
不剩任何知觉,只是躺在原处,双眼眨也不眨,望着空气中其实并不存在的东西。
张启山在外面看着,在某一瞬,他突然很心慌,就好像他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这样东西甚至要比他一直以来都苦苦追寻的长生还要重要一千万倍。
“够了!把这些蛇全部带走,实验停止,把这些蛇全部带走!!!”
张启山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朝着一旁的实验人员怒吼道。
铁盒里的蛇很快被清除干净,张启山看着云初,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阿云明明最怕蛇了,他明明比任何都知道这一点,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顶着各方压力,张启山将云初的实验终止,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将云初带回了张府。
回张府的日子,每天张启山都会陪着云初,为他擦拭身体,包扎伤口。
可无论他做什么,云初都不会做出任何回应,好像灵魂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渐渐消散,只剩下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所有的爱恨都已经离他远去。
唯一会让云初有反应的,只有那条红色的围巾,只要看到他,云初就会一点一点努力将他扔到地上,或者试图撕碎它。
看到这样的场景,张启山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撕了大口,疼得他浑身发抖。
哪怕张启山替云初将那条红色的围巾撕碎,他也无动于衷。
后来张启山又将云初送回了实验室,他建造了一个玻璃房,将里面布置的温馨柔软。
哪怕张启山势力再大,也受不了那些人不要命般的反扑,他只能将云初关起来,他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偷走云初。
云初脖颈处露骨的伤疤被人用心的上药包扎,取而代之的,是双手的锁链,玻璃房很大,足以让云初看到外面的景象。
他被扣住双手锁在宽阔华丽的房子里,就像被关在漂亮鸟笼里无法挣脱的莺雀。
云初每日的日常变成了睡觉,起来打营养针,接着睡觉。
他被关了很久,久到来了个新的试验品。
新的试验品是个年轻缄默的青年,微长的发遮住眼底的情绪,云初觉得眼前的人莫名的熟悉。
灵魂上的吸引,让云初不自禁抚摸上冰冷的玻璃,好像在触摸着青年。
系统的情绪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变得很激动。
【真不愧是张启山,最好能将他挫骨扬灰,张家的后代,都该死!】
云初看到那些人将用自己血液研制出的药喂给青年,看着那个缄默的青年疼得倒在地上剧烈发抖。
隔着铁栏,青年也看到了玻璃房内,像是小凤凰一般耀眼的人。
他被锁住双手,金眸虽然看不出情绪,却是一直在看着自己。
张麒麟从记事起,就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身上的痛楚都好像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渐渐消退。
玻璃房内的小凤凰伸出手按在了玻璃上,像是想要打破这层隔阂,张麒麟也像是被蛊惑般朝着云初的方向伸出手。
两人的异样自然被实验员察觉到,他们迅速上报。
实际上负责进行实验的人,一共有两个上司,一个是张启山,一个就是汪家。
张家内部分裂,汪家又何尝不是如此。
汪福在外界找人找的快疯了,他死都想不到云初是被他们自己人藏起来的。
?
“你是说……云初对张麒麟有反应?”张启山揉着眉心,眼底透出一抹杀意。
在云初第一次见到张麒麟的晚上,张启山就来了,他还带来了一个人。
云朵。
张启山期待着云初能对云朵有一些反应,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无论云朵说什么,云初都毫无反应。
后悔吗?
云朵想,她是后悔的。
她真的很后悔很后悔。
云朵跪在云初脚边,怀住他的双腿,颤着声喊哥,试图呼唤他,但他每一寸肌肤都是冰冷的,不剩任何温度。
无论她是轻声呼唤,还是哭泣着恳求,云初都是面无表情。
云初虽然双眼已经睁开,但那双眸子里,却空洞得像是没有灵魂,简直就像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哥,我错了,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小姑娘哭的可怜,就好像曾经的背叛都不存在了一般。
说来也可笑,在得知自己的外婆明明可以得救,却因为云初见死不救失去生命时,云朵是恨的。
她甚至没有去想云初对她的好,甚至没有去想如果云初不在,她会遭遇什么。
满心的仇恨让她变得迟钝,愚蠢,受人挑拨。
她需要一个人去宣泄外婆离世的恨,哪怕她明明知道不是云初的错。
后来彻底失去了云初,她才明白,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像云初这样对自己。
她亲手弄丢了自己唯一的家人。
“…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你了,求你了。”
可无论她在如何哭诉,她想见到这个人都不会在做出任何回应。
在她做出背叛这个选择时,结局就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