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拽着云初的围巾猛地向后一扯,咬牙切齿道:“说话就说话,贴那么近做甚?”
云初被扯的难受,反手扣住陈皮的手腕,眼底厌烦含着杀意一闪而过,“出去打?”
陈皮笑道:“正有此意。”
于是在丫头和云朵还没反应过来时,二人便一前一后自墙边翻出了红府,走前云初还留了一句话给云朵,说一会便回来接她。
长沙江边,二人打的有来有回。
两个人都是赤手空拳,尽量不让伤口在表面出现。
“你是妖怪吗?”
陈皮躲过云初的侧踢,笑着同他说道。
云初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我是你爹。”
就在二人打的激烈时,许久未曾出现的系统突然出声。
【输给他。】
云初动作一顿,眼底杀意翻涌,【去你妈的。】
【……】
系统一时无言,似是料到云初会这样一般,下一瞬,被红色围巾包裹的脖颈血色弥漫。
伴着剧烈的疼痛,伤口裂开了……
云初的动作瞬间便慢了下来,抓住他这个破绽,陈皮当胸一脚将他踹到水里,自己也一跃而下,掐着云初的后颈往水里按。
伤口裂开的更严重了,因为红色围巾的包裹看不出来。
云初喘不过来气,随着鲜血的流失意识也愈发模糊,挣扎也随之微弱下来。
陈皮按着按着就发现手下的人不动弹了,也发现了身下的江水似乎弥漫着鲜血,他瞳孔猛地一缩,迅速抬手将云初拽了出来。
果不其然,少年脸色惨白,呼吸也愈发微弱,黑发早已散落开来,狼狈的沾在脸颊两侧。
“你受伤了?”
云初用手隔着围巾紧紧捂着伤口,瞳孔有些涣散,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陈皮再傻也知道不对了。
他一手将云初举起。
另一只手将他脖颈的围巾取下,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口,低骂一声。
“草!伤口裂开了你怎么不吭声?”
说着他将围巾丢下,带着云初就要走。
云初却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袖子,竭力抬起眼帘,颤着声道:“围巾,还给我。”
陈皮不理解,一个他妈的破围巾,有什么好宝贵的?
云初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冰冷刺骨,他感觉手指黏糊糊的,抬眸看见陈皮掌心全是粘稠冰冷的血。
哪怕疼得意识模糊了,云初还是混混沌沌的想着那条红色围巾。
那是自己收到的,第一个来自他人的礼物,哪怕这里面是施舍也好,存了利用的心思也罢。
云初都不想失去它。
眼看陈皮不理自己,云初呜咽一声,稠丽的眼尾泛起红,金色的眼底弥漫着水雾,好像下一刻就会落下水来。
“…围巾,呜……我…我围巾。”
“好好好我拿!老子给你拿行了吧……真是草了。”
陈皮拿他没办法,低骂一声从地上捡起围巾,快步朝医馆赶去。
云初的呼吸吹拂在身上。
陈皮被…整的痒痒的。
他皱着眉想把云初扒开,但只要一碰到云初,他就哼哼唧唧的,委屈的要命,就好像他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你他妈的…”陈皮皱着眉收回手。
医馆的郎中刚推开门感慨着阳光正好时,便看到红府的煞神抱着个血淋淋的人往自己这走。
郎中:……他错了,今天的阳光不好,一点都不好。
关门已经来不及了,关了门他反而更危险。
在可能活命和一定不活命之间,傻子都知道应该选什么。
陈皮将云初放在医馆的床上,言简意赅的吐出一字,“治。”
几个郎中战战兢兢,生怕这煞神下一句就是‘治不好让你们全家陪葬!’
医馆内屋的帘子被拉上,陈皮阴沉着一张脸在屋外等。
这一幕莫名有种丈夫等待妻子产子的即视感。
陈皮一个哆嗦,被自己的想象恶心的不行。
外屋的两个郎中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悄咪咪的从后门跑去了红府。
长沙城的人都知道,能治得了这个煞神的就只有红府的大当家。
不多时,二月红就冷着一张脸赶了过来,他先是先开帘子看了看云初的伤势,随后走出里屋对着陈皮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你下手没有轻重吗?!云初怎么你了?”
陈皮皱了皱鼻子,不说话。
二月红看他着这副任打任骂的样子更烦躁了,当街他又不好请家法,就在不知怎么收拾陈皮时,郎中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血已经制住了二爷,里面的孩子好像在喊你。”
二月红一听,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陈皮,掀开帘子进了里屋。
陈皮的脸色更差了,他揪着郎中的衣领,阴狠'的问道:“是老子把他抱回来的,他不喊老子过去,喊老子师父?”
郎中打着哆嗦欲哭无泪道:“这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陈爷。”
这都什么事啊,今天开业该看看黄历的。
疼痛使得意识并不清明,云初闻着这人身上的香,莫名觉得委屈。
就好像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信徒,他应该对自己好,应该给自己唱歌,应该哄着自己。
这想法来的无端,可云初觉得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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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把人按在水下吐了半天后愤怒质问):为什么不呼救?
云初:……
看啊,比副官更蠢的存在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