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家臣臊眉耷眼地回来,劝他赶快放弃。
“那根本不是什么舞姬,听闻那是太子李崇赫的女人!”家臣觉得丢死脸了,暗暗咬牙切齿道。
苏我入鹿并不当回事,女人算什么,不是同那些珍宝一样可以随意送来送去,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男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或许是公孙九娘一直戴着面纱,太过神秘,他实在心痒难耐,“不过是个女人,我拿两个换——”
“不可能换的,听闻那是李崇赫唯一动心的女人,整个东宫只有这一个!”家臣担心他不管不顾地自己跑去开口要,到时候再搞得两国颜面都不好看。
“初恋哦,初恋!”他很严肃地指了指心脏的地方,叫小主人看清自己的口型,一个音一个音地强调,“初——恋!”
全世界男人都一样,不管后面有多少女人,初恋那可是铭心刻骨的,谁动谁死!
“苏我君,别忘了我们此次的使命,我们是来跟大唐结盟,借助大唐的威势镇压内乱的,若是为了一个女人,结了仇怨……”
苏我入鹿还是不以为意。
“李崇赫只是个羽翼未丰的黄毛小子,这个国家是由他的父皇说了算,你怕什么?只要把两名美姬送给他的父皇,我们照样可以财色双收!”
家臣额头青筋都突突了,“可他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父亲早晚会老去!难道你想得罪未来的皇帝吗?那可是大唐皇帝跟天后最喜爱最器重的儿子!”
顿时,苏我入鹿的酒意醒了一大半,开始有些后怕,他庆幸宴席上有人发生了口角,自己还没机会继续追着李崇赫继续提这个要求。
他虽然贪恋美色,可也不敢动未来天子最心爱的女人。
若是将结盟的大事搞砸了,他的父王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不由悻悻叹息,“唉,我的公孙九娘啊!你我今生无缘啊!”抱着自己的家臣哭唧唧。
……
盛京城的上空乌云密布,黑压压地让人透不过气。
太子李崇赫的一道口谕从东宫直送进了窦府,同时抵达的还有金吾卫。
“混账,蠢货!”
窦天德被窦氏哭哭啼啼弄得人心烦不已,将她一脚踹倒。
“哭什么哭,还有脸哭?”
“都是你把你的宝贝女儿娇惯得无法无天!竟然私藏利器,还当着太子的面动手杀人,你那蠢笨如猪的女儿是不是觉得她爹这个官当得太顺了,想害死我,害死全家!
不知廉耻的东西,竟然会去妒忌一个下贱的舞姬,做下此等丑事!”
“这下,太子趁机将事态扩大,派兵将我软禁,现在府门都出不去了!”
窦氏的腰狠狠撞到了檀木书柜上,疼得钻心,伏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老爷!你,你怎么能这样骂娇娇?”
“那还不是那舞姬大庭广众之下搔首弄姿,抢了女儿的风头!”
“是,女儿身为贵女,犯不着跟一个以色事人的下贱玩意儿计较,可她却把咱们花高价买来的独幽给弄坏了,让娇娇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难道不该死吗?
娇娇虽然划了她的舞衣,不过就是一道小口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本来就是卖弄身子的贱货,与露不露身体给男人看有什么区别,说不定娇娇反而帮了她呢!
瞧,多亏娇娇,给了她机会让那些郎君巴巴地去维护她,甚至连那使臣都跟乌眼鸡似的争抢!
你怎么能这样打骂女儿,咱们娇娇才是你唯一的亲骨肉啊!
她不过是一时冲动,才中了那贱人的奸计,做下错事…”
窦氏都快气疯了,在她看来一个下贱的舞姬就该避女儿的锋芒,把这种出风头的机会让给娇娇,划个衣裳算是便宜她了!
“你给我闭嘴!”
窦天德更加暴跳如雷,“她是缺男人吗?放着追求她的郎君不要,偏偏喜欢看不上她的,这不是犯贱吗?
你也说了舞姬是以色事人,顶破天也只是男人暖床的玩意儿,你女儿将来是要做宗妇贵人的,竟然跟这种贱籍之人争风吃醋,不嫌丢人吗?”
想到之前在大殿上,同僚,使臣,太子或明或暗嘲讽奚落的眼神,他就浑身难受,真是让他这脸都丢光了。
万一被天后知道,治家不严,他怎么上来的就得怎么下去!
多少人都在盯着他的错处,现在倒好,祸起萧墙,竟被自己的蠢猪女儿给连累了,他都怕之前掩盖的旧账被翻出来!
难道窦家真要遭报应,开始走霉运了?
“既然做都做了,她还不做绝,就会耍小聪明,划个衣衫有什么用,不出手便罢,出手还不够狠,还让那舞姬有机会上台反咬一口,自己留的尾巴也不知道清理干净!”
窦氏毫不在意,觍着脸道:“老爷,那不过是个舞姬,再说等天后回宫,太子也不敢轻易动咱们窦家!”
“无知蠢妇!你当天后是你亲娘?那是太子的亲娘!即使他们再政见不和,那也是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亲母子!
太子这次监国,说明什么,说明陛下跟天后是信任他的,将来那个位子就是他的!”
太子李崇赫一旦继位,将来还有他窦天德好日子过?
窦天德越想越气,一把抽出墙上挂的佩剑,大步往外冲。
“太子要我管教这个孽女,倒不如直接杀了,省得将来连累窦家!”
“老爷!老爷!你若是要杀娇娇,就先杀我!”
窦氏顾不得疼得浑身哆嗦,直接扑过去,跪在地上死死抱住窦天德的腿,眼底含泪苦苦哀求,“娇娇也曾给你带来过荣耀啊!
若不是当初娇娇在天后面前制香得了青睐,怎么有机会把那绝世奇香的秘方交上去,让你这官位一升再升,能有今日的辉煌!”
她年轻时生得娇媚,惯会勾人,每次只要娇滴滴一落泪,他的骨头都酥了。
当年,她就是这样哭得梨花带雨,娇娇柔柔的,“老爷,天下之大都无妾容身之处,只有老爷给妾一个温暖的家。”说着就柔若无骨地晕在他怀中。
说实话,哪个男人看到这样泪眼朦胧望着自己,满心满眼依赖他的美人能不心动?
窦天德也是,所以他背着当时怀胎九月的元配夫人,与夫人的闺中密友偷情缠绵,恨不得死在她的肚皮上。
元配难产而亡,他才敢把这藏在外面的美娇娘接进窦家。
她才有机会做了这个续弦夫人。
窦氏紧紧抱着他的大腿,不叫他走,窦天德看到她这张开始松垮,日益浮肿的脸更是心浮气躁,急火攻心,对着她的心窝又是一脚。
大吼大叫,“死了就当她尽孝了!好赖也全了窦家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