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身板,长一身肉,谁看了不想吸上两口,大补啊!再说了,你的屁股也不小啊。”女妖调侃道。
“哼!反正没她的屁股大。”
话刚说完,男妖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上流露出贱贱的笑问道:
“哎,你刚才说什么?莫非……你也想吸两口?”
正在检查谷主夫人病情的女妖扭头白了他一眼,满脸厌恶地吐出一个字:“滚!”
两人虽然聊着天,但并未忘记此行的目的。
“谷主夫人”指的就是青忆,这个称呼很早就有了。
以前在谷中的时候,青忆性格随和,跟大家相处十分融洽,经常互相开玩笑打趣。
后来大家从青忆的眼神中看出她对谷主的爱慕之情,所以便有了谷主夫人这个称呼。
可是,对于青忆这份感情,谷主绝影从未做过任何回应。
有时候听到手下的小妖们唤青忆为谷主夫人,便会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惩罚。
比如去给蜘蛛精补网、给蜈蚣精修灰指甲、给乌龟精搓背等等。
而更多的时候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听到。
经过对青忆的一番检查,女妖发现她病情恶化严重,必须及时救治,不能再拖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于是便吩咐一旁的同伴赶紧去通知谷主。
谁知那胖乎乎的同伴却故意表现出一副难受的样子,推脱起来:“要不……还是你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女妖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说着还用手揉了揉。
对于这个理由,女妖不以为然,很明显他这是在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认识这么多年,他是什么德行,早就了如指掌。
既然不老实交代,那就只能套他的话了,于是利用他嘴唇上那一抹红借题发挥。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难怪刚才有一会儿没见到你,说,你是不是吃人了?”
男妖一听这话就急了,“你可别冤枉我啊,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
女妖步步紧逼,用手指着他质问道:“谷主命令过我们不许伤人,说我冤枉你,那你嘴巴上是什么?”
男妖见状用手抹了一下嘴唇,振振有词地解释道:“你看清楚了,这是花粉……”
说到“花粉”二字,他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赶紧把嘴闭上,尴尬地笑了笑,很明显刚才肯定是偷偷采蜜去了。
眼下话已经套出来了,女妖可不惯着他。
“这么危险紧张的时刻,你居然还偷懒,我现在就去禀告谷主,看谷主怎么收拾你!”
听到这话,男妖一下就怕了,“嗖”的一声扑过去抱住她的腿,说起了好话。
“好啦,我的好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去还不行嘛!”
没想到这大块头居然还会撒娇。
女妖见他认错了,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还不快去!”
男妖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变成一团黑气飞走了。
同伴走后,女妖回头看了看昏迷中的青忆,叹了口气,心里祈祷着,但愿她还有救。
……
此时的绝影依旧站在城外,并未进城。
身边的南月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靠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中,下意识地躲闪开来,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接着她眼睛的余光发现自己右边还有一个被妖气包裹全身的人。
扭头一看,这不是城主吗!
城主萧锦鹏的名号可谓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连三岁小孩都认识他。
自己在凤阳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当然也不例外。
“城主……”南月喊了一声。
萧锦鹏当然也认识她,要是换做其他人有可能不认识,但是眼前这位姑娘,怎么可能不认识。
自己那个傻儿子喜欢了她这么多年,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妖怪,真是可笑又可悲!
眼下凤阳城落得这个下场,全是拜她所赐。
听到铃儿姑娘喊自己,萧锦鹏板着脸瞥了她一眼,根本不想搭理。
谁知下一秒铃儿姑娘就施法将自己身上的黑气化解掉了。
这一举动把萧锦鹏搞得有点莫名其妙,绑住我的是你,现在解开我的还是你。
“你到底想怎样?”
“我……”
南月一脸委屈,刚想解释,却被迎面飞来一团黑气给打断了。
只见那团黑气飞到绝影面前化成人形停了下来,正是那个胖乎乎的小妖。
“禀谷主……找……找到青忆姑娘了,她旧病复发,恐怕不行了,您快去救救她!”
胖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快说不动了。
“带路!”
绝影没有丝毫犹豫,对于青忆的病情,没人比他更清楚。
可怜的胖妖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只好硬着头皮带路,谷主的命令他可不敢不听。
等他们离开后,南月也带着城主进了城。
城中的惨叫声还在继续。
当南月来到城内后,眼前的景象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她大声呵斥道:“不得伤人性命,都给我住手!”
可即便声音传遍整座凤阳城,却没有任何效果,根本就没人听她的,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出手阻止。
这下萧锦鹏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不远处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瞬间头皮发麻。
紧张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嘴唇微微颤抖,四肢也开始不听使唤。
他紧握双拳,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终究是功亏一篑。
颤抖的双腿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那个身影靠近,泪水早已打湿眼眶。
多么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那件亲自去裁缝店为儿子定做的衣服欺骗不了自己。
白色的衣服上绣着许多图案,最大的亮点就是一只大鹏展翅的雄鹰。
这件衣服是给儿子萧仁办成人礼时送给他的礼物,只可惜那时父子俩还没有和好,衣服拿回来后他从未穿过。
没想到现在他却将它穿在了身上。
当看清萧仁的脸后,他慢慢俯下身子,双膝跪地,将儿子抱起来紧紧拥入怀中。
脸上的肌肉不停地颤抖着,眼泪也夺眶而出,即便如此,他还是强忍着并没有哭出声来。
他满脸沧桑,佝偻的身躯尽显疲惫,看不出一丝作为城主的霸气。
此时,他仅仅只是一位痛失了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