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院子里寒暄几句,朱爷爷带着他孙子朱贵还有另外几个徒弟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晚上也是尽兴的,但是宫爷爷的事一直压在心里,知道现在问也不会说所以我都陪他们喝好,谁也没提今天的事,但是都是人精,看陆爷爷和徐爷爷深情也都知道是好事情。
第二日李平安早早起来做饭,昨天我摸了宫爷爷的脉象,居然有了死脉迹象,宫爷爷今年86岁了,他照顾了我六年,原身十年里也多方用泉水和药材温补身体,但是经过半年时间的打击和焦虑,身体居然熬不住了。
李平安端着粥来到宫爷爷房间,他已经起来了,他也知道我早上一定会来的,早早的起来,给自己穿上我第一次给他做的衣服,我伺候他洗漱后,看着把粥喝完才放心。
李平安强硬的拿出脉诊垫时候,宫爷爷还是苦笑的把胳膊伸了过来。
“脉滑如啄”
宫爷爷还笑眯眯的说:“痴儿,什么脉象?”
我整个人哽咽道:“十怪脉七绝之雀啄脉:雀啄连连,止而又作,如雀啄食,脉象急数,节脉不调”
“还有呢?”
“主证:脾脏气绝,多见于心,脏患有严重病变
醒者十一日,困者六七日,绝”
我真的哭了,李平安和原身是合为一体,这老人十年来的照顾,从衣食住行到学医拜师,从未举行过拜师礼,只让原身跪下磕头,叫他爷爷,就这样十年如一日的照顾原身。
宫爷爷还是慈祥的说道:“痴儿莫哭,我本该早就走的,也许是上天垂怜,让我遇到了你,那时候的你,小小的,才六岁,胆大包天的主,弄的自己伤痕累累。”
“你那眼神跟我那孩子一样,他爱错了人,娶错了人,我们宫家一脉单传,当家破人亡的时候,我在等你奶奶忌日,我想在那一天去见她,却让我遇见你,机缘巧合下我们爷孙俩啊,就相依为命咯!”
宫爷爷一边回忆着,一边笑呵呵的诉说着相遇的故事。
“十年里,你聪慧过去,幸好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点本事,也是我聪明,为了让你迟一点把我宫家绝学掏空,给你找了九个师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亏我宫无病的孙子”
李平安直接跪在宫爷爷身前,趴在他膝盖上,悲伤却止不住了!
宫爷爷摸着李平安的头,轻轻说道:“熊崽子,我是去见你宫奶奶了,不用伤心,能让我遇到你,苟活十年,我对得起宫家列祖列宗的”
“不过熊崽子,以后遇事三思而后行,只有自己保护好自己才能活下去,”
“好的,爷爷,我记住了”
“熊崽子,去把我床底那个箱子拿过来”
“爷爷”
“去吧,不然我去拿”
李平安只好起身进屋拿出箱子,李平安知道这是爷爷传家宝,也是他千方百计藏起来,遭难时候他第一时间藏了起来,不然东西早就没了,十年运动摧毁了多少老祖宗留下的瑰宝,这些东西除了珍惜的东西能被留下一二,都是冠以“四旧”之名被摧毁的。而很多珍贵的流失海外却得以保留。
李平安搬出箱子,放在爷爷面前桌子上。
宫爷爷轻轻的抚摸着箱子,李平安不知道他想起什么,他抚摸很久才慢慢打开。
里面是宫家多年传家医书和收集的病例还有药方。都是宫家一代代相传下来,至今满满一箱。
“可惜只有这一箱被保留下来,要是都还在,熊崽子,你十年时间都学不完,最珍贵的都在这里了,以后就给你了”
宫爷爷说完就把箱子推倒李平安面前。
“我知道你也让强子给你收了不少古籍,我宫家针灸书籍为了家里那不孝子,我也为了赎罪,赔给了古家,还有这玉佩”
“我宫家欠古家的啊,当年你宫奶奶为了给宫家留下后代,要不顾一切要生下那孽子,危在旦夕时候我缺一味百年人参,古家老爷子当时就给我送了过来,为了还债,和我当时就定下亲事,没想到你宫奶奶身体还是没撑多久,生下孽子没几年就走了,没有想到家里的孽子,私定终身不说还亲自去悔婚,可把我老脸丢尽”
“这信物是我卖着老脸拿回来的,宫家到死都对不起古家,我把宫家针灸一切都交给古家,只为把这信物拿回来,就算宫家死绝,都不能退亲”
“熊崽子,这次是宫爷爷厚脸求你一回,古家的恩情你有机会就还了,有机会把宫家针灸之术拿回来,真想看看宫家108针的威风啊!”
说完宫爷爷把这玉佩戴在李平安脖子上,李平安别扭的动了动肩膀,李平安很少戴这些,前世都没戴过,现在脖子上戴着很难受。
“爷爷,我会把针灸之术拿回来,但是亲事我”
宫爷爷看出李平安的为难,也开口说道:“这个随你,但是我们不能是毁约一方”
李平安这才松口气,只要可以推掉就可以,李平安可不准备结婚了,上辈子那几次受伤,下意识撇了撇嘴,一个人不香吗?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爷爷就这点要求,多接触接触,我陪不了你了,以后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熊崽子”
“爷爷,别乱说,我还要你多陪我几年呢?”
悲伤从心底蔓延开来,宫爷爷从给我治病开始一直到现在,十年来为我尽心尽力,李平安想学什么都行,医术从不藏拙,这也是我很快学成的原因,除了针灸基础,把这个给了古家以后,他很少用针灸,他欠古家的。
李平安想学啥他就帮李平安找老师,用自己人脉关系找,所以李平安学艺过程从未遇到困难,也不需要考察之类的,都是直接上手学,十年里记忆力好加上动手能力还行,也都算出师。
最好的还是医术,十年从未停止学习,别的都是精通为主,为自己生活便利而已,医术才是立根之本,这也是宫爷爷他愿意看到的。
如今宫爷爷马上不在,这是宿命吗?好不容易有点温暖,却被老天爷收回去,因为这次“熊崽子”爆发,让老爷子颠簸一路赶过去,精神剧烈起伏下,大惊必有大悲,半年来终于把老人熬到精疲力尽,只剩下最后一点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