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通过检查得出结论。
林少蔓清醒是早晚的事,但她的腿却一直没有反应。
那是因为当时车祸造成腿部神经严重损伤,但当时可能着重于头部的治疗,对腿部疏忽了。现在如果想要治疗的话,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康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丁正佑心脏一阵紧缩,下意识屏住呼吸,“你的意思是说,少蔓她以后都没有办法走路了?”
医生轻轻点头。
丁佳觅也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妈的病,历尽艰辛才有了起色,没想到,又来了这么个噩耗。
怎么办?
父女俩都陷入了悲伤中。
回到宿舍,丁佳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看到手腕处的银色镯子,她做了个决定。
既然妈妈的腿,现代医学没有办法治疗,为今之计只能求助于圆梦镯了。
毕竟这次,她也是用了植物人苏醒针灸术,才让妈妈醒过来的。
可见,用圆梦镯许愿,真的能够实现愿望。
理清思绪后,她很快就睡着了。
*
白蒙蒙的房间,中央有一张床。
床上睡着一男一女。
丁佳觅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边的明司尧与往常不一样。
平时他都是西装革履的,今天怎么穿了套休闲服?
好巧不巧的,还和她的衣服是同样的风格和颜色。
明司尧一睁眼,便看到了凝视着他的佳人,精致的眉眼近在咫尺,娇嫩的唇瓣闪着诱人的光泽。
他的喉结禁不住偷偷滚动了两下。
丁佳觅视线触及到那双勾魂摄魄的狐媚眼,心跳漏了一拍,急忙跳下床。
明司尧坐起身,勾唇浅笑,又轻又慢地出声。
“为了跟你合拍,我特意买了和你同样风格的休闲服。平时我很少穿这种款式的衣服,不知道好不好看?”
他缓缓靠近,温柔的目光落在丁佳觅脸上,语气中带着征询。
“还行。”
丁佳觅昧着良心,潦草回答。
她心说,岂止好看,简直就是绝了!
与往日的庄重形象不同。
明司尧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的休闲服,上面还印有卡通娃娃,恰到好处的图案,并不会给人花里胡哨的感觉。
总体看起来既可爱,又阳光帅气,很酷很有少年感,充满了青春活力。
咦,不对!
他不是被毁容吗?怎么脸上光滑得像剥了壳的鸡蛋?
丁佳觅好奇开口,“听说你早上戴口罩,是因为昨晚遇到劫匪被划伤了?所以下午回总部养伤。”
明司尧本就对她的“还行”很不满意。
他挑了挑眉,闷闷不乐道:“嗯,那个劫匪就是你!
早上脸还有些红,所以我就戴了口罩,遮盖某人的罪行。回总部是因为有事需要我亲自处理。还有,你答应过今晚要安慰我的,不许食言!”
他的眼底有一簇火苗,分不清是怒气还是欲望。
丁佳觅心说,我哪里答应了?真是无中生有!
但她不敢看他的目光,迅速低下头,瞬间当鸵鸟。
“梦精灵怎么还没来呢?”
她飞快地转移话题,大声喊,“梦精灵,梦精灵,我要做任务!”
明司尧看着她,眸光里滑过缕缕担忧,“上次不是说暂时不做任务的吗?怎么,又遇到困难了?”
“嗯。”
丁佳觅想起妈妈,一抹忧愁浮上脸庞,淡淡的,却显而易见。
【来了来了,大主人,我来了!】
梦精灵的声音突然响起,似空姐般柔美,还带着点喜悦的轻快感。
丁佳觅态度坚决,“梦精灵,我需要许愿,快给我安排任务吧!”
【好的呀,这就安排!祝你们好运,不死不伤。】
明司尧眼神倏然变得冰冷。
每次听到这句话,他都感觉是梦精灵在给他们送挽联,不安好心!
白蒙蒙的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扇红门,上面烟雾缭绕。
丁佳觅没有犹豫,直接走进了红门的世界。
明司尧也跟了进去。
任务世界里,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边的白云,天空呈橘红色,薄薄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四周一片宁静。
丁佳觅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某条江河大桥的桥底,地面上都是砂砾和碎石。
天已经快黑了,光线不是很好,风有些凉,带着点点寒意。
江面上没有船舶,附近也没有人。
这是什么鬼地方?
荒凉、寂静。
站在她身后的明司尧轻声开口:“这个任务有点奇怪,梦主呢?好像一个人也没有啊!”
丁佳觅闻声才知道明司尧又跟着她来了,说:“以后不用来,你不知道做任务会有危险吗?”
明司尧嘴角微勾,慢条斯理地开口。
“当然知道。就是因为有危险所以才要跟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闻言,丁佳觅黑亮的眸中浮起着一层浅淡的薄雾。
心里生出丝丝温暖。
从小到大,她的字典里只有一个词:自强不息。
原生家庭没有办法给她充足的物质基础,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朋友也都是各顾各的。而且,就算真正遇到困难的时候,她也不愿意向别人诉苦。
没想到……
明司尧,一个和她无亲无故的人,却愿意这样三番两次地帮她。
不感动是假的!
“唉……”一声叹息响起。
丁佳觅转头看去。
明司尧微微皱着眉头,十指交叉着,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和惆怅。
“只可惜,有人只把我当队友,不把我当现实生活中朋友啊!”
丁佳觅眸光闪了闪,有些歉意,“上次,我是说笑的。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啊!”
老狐狸明司尧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谎话。
只是,他不揭穿。
“既然是好朋友,那……握个手吧!”
就在两人握手的时候,江面忽然响起巨大的声响。
“砰——”
两人转头望去,一坨白色的东西从高处掉进了江里,在江面上浮浮沉沉。
由于天色将暗,看不太清楚是什么东西。
明司尧说:“声音这么大,应该是从桥上掉下来的,可能是货车上的货物之类的吧。”
“嗯。”
丁佳觅的头还没点下去,就听见一个慌张焦灼的声音——
“救命救命啊!快救救我姐……江里,江里!”
明司尧定睛看去。
一个二十多岁的长发女子冲着他们跑来,惊慌失措、火急火燎。
这是……
有人掉江里了?
丁佳觅也慌了,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指着江面那坨浮浮沉沉的白色物体:“那是她她……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