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扶玉先是一愣,随即那张绝世的容颜上绽开孩子般的笑容,抱着姜似月跃出明镜池,先将二人身上的水气驱除。
再从腰间宝袋中拿出一枚雕刻精美的木质发簪,为姜似月簪上。
“似月,这根木簪是我用神界的神木雕刻而成,这里面有我的一缕神识,现在我将它赠与你,见证我们即将结为仙侣,日后我会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永不分离。”
姜似月双眸微动,没想到扶玉竟早已准备好了送她的礼物,她却是一时之间拿不出什么东西可送给他。
“你送我了木簪,我却不知该送你些什么。”
扶玉低头瞧她,眼中满是深情,“你不是已经送过我抹额了吗?”
姜似月愣住,那抹额是为了还他生辰时的人情,与结为仙侣的礼自是不一样。
姜似月眼眸下垂,思绪片刻,心中有了主意,抬头望向扶玉,“我还有东西要送你,不过要等些时日。”
扶玉的手在她的青丝上拂过,眼尾弯起,“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姜似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的眼眸,仍不敢相信她和扶玉仙尊结为了仙侣。
她主动拥住扶玉,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砰砰的心跳,才觉得有些真实了。
“扶玉,你究竟为何待我这般特殊?”
她问出了藏在她心底许久的问题,从刚开始她在青岩宗被姜芜戳穿身份,再到被扶玉带上玉清山,扶玉又为她打通灵脉,又带她去了雾渊。
她才得以获得玄音铃的神力,又去了冥府……这些种种都让她感到疑惑。
尤其是幻境之中,绥阴化作叶心明,质问她为何选扶玉而不选他时,好似那时她并非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扶玉拥着她,目光闪动。
“似月,爱一个人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你愿意相信我吗?”
姜似月抬眸,“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扶玉为她挽起鬓角的长发,“在这三界之中,我独爱你一人,我的眼中容不下第三人,若我的心意有任何变化,便叫我身死道消,不得入轮回。”
姜似月眼中诧异,她不过是问了个这般简单的问题,扶玉竟要以身发毒誓,于是她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我不是不信你,你别再发毒誓了,我只希望我们能一直呆在玉清山上,过着闲云野鹤普通仙侣的日子。”
扶玉点头,“你心中所想,便也是我心之所想,愿我们此生白首不分离。”
一轮清月之下,二人立在明镜池旁,十指紧扣,终于确定了对方的心意。
待二人自明镜池归来后,手牵手落在万和殿外面。
胥衍是第一个瞧见他们牵手的人,他兴冲冲地跑过来,“仙尊,你和似月这是……”
他未将话说完,扶玉便抬起姜似月的手高声说道,“本尊与似月如今已是仙侣,待追回黄泉眼,我便会与她举行结侣仪式。”
胥衍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他是真心替扶玉高兴。
他陪着扶玉在这玉清山上呆了近万年,一直疑惑,为何别的仙尊都已寻了仙侣,就他家的仙尊整日如同孤寡老仙一般,窝在这玉清山上又不肯见女君,也不肯整饰万和殿。
自从姜似月来了之后,他觉得扶玉仙尊才是真正的活了过来,有了更多的人情味。
“师姐,你和仙尊怎么就要结为仙侣了?我倾慕师姐已久,师姐,你要不要再想想?”
寒渡正练着功,看到他二人回来,凑过来想和姜似月说几句话,却听到这惊人的消息,觉得天都塌了。
当即也顾不得突然,就和姜似月表明了心意。
姜似月看着寒渡,满脸惊诧。
什么?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小师弟居然倾慕她?
可她只当寒渡是弟弟。
“寒渡,你会不会是将我们之间的姐弟之情当成了男女之情?”
姜似月急忙询问寒渡。
她猜想会不会是在青岩宗时,除了她,其他人不与寒渡交好,才让寒渡产生了错觉。
更何况寒渡如今还只是个少年,从他嘴里说出这句话,姜似月都觉得自己像个老妖婆拐带未成年的小青龙了。
“没有,师姐我是真的倾慕于你,先前我太小不懂,现如今我已经长大了,自然明白自己的心意。”
苍凝和胥衍站在一旁一副吃瓜的表情,只恨手上没有果子什么的。
而叶心明本也想向姜似月表明自己的心迹,却被寒渡抢了先,于是他便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们。
“寒渡,即便你倾慕你师姐,可我二人已经互相确定心意不会更改,此生本尊唯有似月一人。”
扶玉向寒渡宣誓着主权。
姜似月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要在以前她根本不敢想。
居然会有两位仙君为她而争抢,要知道她只是五灵根的女君,并且相貌平平,既不像姜芜那般容貌艳丽,更不像元极上仙那般绝逸出尘。
现在这般场景,像极了人界话本子中编撰出来的故事。
“扶玉,让我和寒渡单独聊聊可以吗?”
她担心让寒渡与扶玉这般说下去,二人会产生口角,她不希望二人因她而生了嫌隙。
扶玉点头,回了正殿,其他人也个个都是识趣,速速回屋。
唯有为叶心明在寒渡不注意的时候贴了个窃听符。
姜似月带着寒渡来到她寝殿后面的竹林找到石阶坐下,“寒渡,你现在还小,若你是真的倾慕于我,我要谢谢你。同时我要跟你说声抱歉,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扶玉仙尊。男女之间唯有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最好,师姐希望你日后也能寻到可与之相处一生一世的人。”
姜似月并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将自己的心意全都表露了出来。
寒渡低着头,半晌都不说话,姜似月只能等着,过了好一会儿,寒渡才抬起头,眼里满是不服气,“师姐,你喜欢他,是因为他的修为比我高,还是因为他长得比我好看?”
姜似月以为他在想什么,原来竟是在暗中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