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衍再度翻了个白眼,若非此时情势紧张,他定要调侃扶玉两句。
姜似月捏了捏衣角,替扶玉仙尊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究竟哪一点讨扶玉仙尊喜欢。
扶玉倒并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有何处不妥。
经过方才一事,若冉已顾不上针对姜似月,她满脑子都是玄武被魂器操控时那可怖的模样,心有余悸。
“玄武一族数量众多,应当不会所有人都被那魂器操控了吧?若真是那样的话,就我们几人,当真是对付不了。”
焱昊说着已经有些紧张,手心开始发汗。
火龙一族的实力自然是比不上四大神兽之一的玄武一族,他有恐惧之心也属合理。
再者他拼尽全力在献师会上表现突出,被天霄收为徒弟,可不是为了死在这寸草不生之地。
毕竟他是火龙一族的少族长,未来是需要继承火龙一族的。
“自然不会,走吧,继续前行去找封印他们之人。”扶玉正色道。
他已察觉焱昊并不想为此事付出太多。
但他并不在乎,原本他就只是想要带姜似月来这一趟的。
“仙尊,还要继续往前走吗?我们只是到这儿就耗费了不少力气,可否先稍作休息再行出发?”
若冉听到还要继续前往,疲惫外加恐惧,令她大着胆子请求扶玉。
扶玉半晌没说话,若冉心中忐忑,她不会惹扶玉仙尊生气了吧?
“仙尊,可能是下君修为太低,走的久了腿有些酸。刚才那间屋子里已经没有了玄武,要不我们就进去休息片刻?”
姜似月对若冉没多少好感,不过她也确实是累了,想要休息。
她的话一出口,扶玉双眸微动,冷峻的脸色变得柔和,“本尊倒是忘了,你才开始修炼没几天,既然累了,那便进去休息片刻。”
扶玉说罢,趋身前往木屋。
姜似月急忙跟了上去。
跟在后面的若冉明显地看出扶玉仙尊确确实实对姜似月分外不同。
她对姜似月的嫌弃稍有转变,毕竟如果不是姜似月帮她说了一句,扶玉仙尊怎么可能允许他们休息。
几人跟着扶玉进了木屋,木屋内的陈设非常简单。
一床一方桌,四条椅子。
唯一独特的地方在于,窗户处有一小几,上面摆放着三个木雕,是三个小人,两大一小。
那小人看上去与方才消失的小男孩长得极为相似,两个大的木雕,一男一女。
姜似月看到此处,心头微颤。
根据木雕的数量来看,应该是一家三口。
可不知为何,屋内只剩下小男孩一人,而现在他也已经从痛苦中解脱,消散而去。
姜似月心中的疑虑愈发多了。
木屋数量众多,可见玄武一族此次中招的人并不少。
此等大事,为何半点消息都没有传到朝云山?
她不相信玄武族族长没有传音的能力,其中定还有什么隐情。
待她回过神,才发觉。
焱昊和姜芜同坐一张椅子,若冉独坐。
姜似月正要坐到叶心明旁边,却被胥衍抢了先。
最后一条椅子,扶玉已经坐下。
这便意味着姜似月只能与若冉或扶玉共坐一张椅子。
那她自然无条件选扶玉。
与扶玉相处近半月的时间,她早已习惯。
坐在扶玉旁边,她也不觉紧张。
自从离开青岩宗,姜似月发现她愈发的不在乎仙界之人的看法了,以前还担心同扶玉太过接近,会被仙界女君围攻。
现在没了青岩宗宗主独女的身份,她反倒一身自在。
就这么干坐着太过尴尬,姜似月从天玄宝袋中拿出一些酥饼和玉清露。
先为扶玉仙尊端上一杯玉清露。
“一路劳顿,仙尊请用。”
扶玉仙尊看她将第一杯递给了自己,心下甚是满意,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平日里觉得普通的玉清露,此刻竟分外清甜。
胥衍很自觉地又拿了第二杯玉清露。
姜似月给他和叶心明一人一杯,又为自己倒上一杯,喝下去,体内多了几分暖意,又或许是扶玉仙尊给的熊族内丹起了作用。
喝过了玉清露,姜似月摸着空空的肚子吃起了酥饼。
她拿起了酥饼一分为二,另一半递给了扶玉。
胥衍见状,也照着她的样子,分了一半给叶心明。
他们又吃又喝,若冉看的极为眼馋。
虽然他们修炼多年,已不再需要这些普通的食物来维持,可那酥饼的味道实在是太香了。
焱昊和姜芜也闻到了酥饼的香味,并未吭声。
焱昊从他的宝袋之中拿出几颗灵丹给姜芜吃。
“阿芜,这是我特意为你寻的,吃了这灵丹与你修炼有益。”
姜芜坦然接过焱昊给的几颗灵丹,灵丹下肚,她丹田处一股灵力涌动,焱昊果真没有骗她,只有上品的灵丹才能有此效果。
若冉正犹豫要不要问姜似月要酥饼吃。
这时,木屋的门被人敲响了。
屋内众人手中的动作停止,戒备心十足。
到雾渊许久,除了獓启未曾见过任何一个还算活着的人。
胥衍起身准备去看门外是何人,扶玉抬手拦住他,高声询问门外的人。
“来者何人?”
敲门声停歇,传来了门外人的声音,苍老而又低沉,“下君是玄武族长老,看到仙尊和众仙友们进屋,特来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姜似月感到奇怪,玄武一族既然有人无事,为何一开始不出现。
偏偏要等扶玉仙尊斩杀了那只被魂器操控的玄武后,才慢悠悠地说要来接他们?
并非是她多想,而是自入了雾渊,许多事都太诡异。
扶玉起身,一袭墨绿色的长衫,姿态笔挺,行至门口,为其开了门。
其他人也不敢懈怠,纷纷起身跟上去。
只见门外风沙似乎变得浓了些,一位白发白胡须的老者双手在后背交叉,笑眯眯地看着众人。
“见过仙尊和各位小友,贵客至我玄武族,有失远迎,请见谅。”
他的笑容未达眼底,姜似月瞧着愈发觉得怪异。
玄武族发生的事可以说得上惨烈,他是如何笑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