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国。
这是个以浪漫梦幻出名的国都。
池宴拿着相机看着周围月白色的大理石砌成的城堡,风霜并未在其上面损伤它的风采,反而增加了几分韵味。波光粼粼的运河上慢悠悠航行是当地特色的橡木舟,金发碧眼的当地人穿着薄纱制作的仙女裙和长袍坐在舟上,手持木浆慢慢滑动着。
一群白鸽从他们头顶飞过,按下快门池宴很顺利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文导笑呵呵穿着当地人同款长袍手里还拎着一包面包丁,抓起一把朝旁边丢去,一群白鸽迅速落下又仰着脖子有序进食。
这儿的生活节奏像是开启了慢倍速一样,连动物也是如此。池宴在这儿待了不过半天,就觉得心里非常的平静很是放松。
“怎么样?我就说这儿很不错吧。”文导喂着鸽子一边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心太浮躁。一遇到事儿,就沉不下来气,容易多思多虑内耗自己。其实啊,有什么坎儿过不去?人生无非就是起起落落嘛,只要无愧于自己的本心,有什么结果不能接受的。”
池宴听出文导是在开解自己,他看向远处闪着金子的河面。
“谢谢文导。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我的问题的?”
文导嘿了声转头,“这还不容易啊。你小子一下飞机就愁眉苦脸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走吧。”
他把最后一些面包丁撒了出去,“我带你去体验体验当地的艺术结晶和瑰宝,然后带着你泡温泉好好放松一番。”
“可以不去看吗?”池宴提出小小意见,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人没什么艺术细胞,估计去了也是看不懂。”
他刚下飞机的飞机大厅里就有一面浮雕,上面无论男女都是裸露的人体。看简介上说这是一幅神之子诞生图,可池宴真的接受不来。尤其是当地人惋惜池宴到的时间点不对,有些特殊时间,大厅还有艺术家现在一比一还原展示。
池宴:······勉强保持微笑。
文导直直看着他,池宴坦然与他对视,他是真的不想看。
片刻,文导笑起来。
“对嘛,我也觉得那东西没什么好看的,终于有人跟我看法一样了。这种东西,在网上看看简介记住个大概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实地去看。偏偏,他们说这是艺术家的象征,是灵魂的共鸣。每次都要去看,然后听着一堆门外汉说着大差不差的恭维话。”文导说着吐了口气,“我都会背了。正好,那我们去时代广场上那儿才是真正历史悠久的地方。附近还是最有名的艺术学院,还可以去听音乐会,要我说音乐才是真正可以使人灵魂共鸣的艺术。无论男女老少,读过书还是文盲都可以通过音乐在某一时刻拥有同样的心情。”
池宴点头,“怪不得您的作品里的每首配音都严抓,而且都成了经典。”
文导得意,“那是当然,一部好的作品当然是里面的人物,剧情还有配音都十分契合完美才对。”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步行前行,池宴并没有具体地址,文导也没有说的意思。两人都默认了步行前往,似乎受到了周围自然随性地氛围影响。
池宴还是第一次见到被风霜璀璨毁去大半主体仍可以随着音乐节奏不断改变喷射弧度的古老喷泉;看到背着画板的学生慢悠悠推着自行车,看到想要的事物便停下来支起画架开始记录,即使是一朵残缺的小花在画布上也留下了自己的美;和上千人在圆弧形的音乐会上,一起欣赏一首首或慷慨激昂或悲伤难言或平静柔和的歌曲,一起大喊一起沉默一起微笑。
就如文导说得那样,即使他们语言不同但这一刻在这一秒他们的情绪和感知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111落在池宴的头顶上,粉团子也随着音乐不断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一场音乐会下来,池宴觉得自己的心灵都被陶冶了,繁沉的枷锁似乎被卸下。
从111的角度看过去,本就耀眼的青年似乎一下子褪去了枷锁变得更加夺目。
池宴出事前是早已荣耀加身的断层顶流,他沉稳他成熟也学会了成年人的权衡利弊和隐忍,宛如一把拥有刀鞘的宝剑。可,重回世界,他现在是不过22岁的备受宠爱的池家小少爷。他年轻,貌美,演技和天赋都足够优秀出众,哪里都好却少了点年轻人的朝气和生命力。像是蒙上纱的明珠,虽然依旧璀璨但并不足以让人一眼惊艳。
文导虽然觉得奇怪,但并不打算问。他惜才也爱才,所以选用了这种方法,让明珠自己褪去那层薄纱。
如今,看来效果很好。
“谢谢文导。”池宴道谢。
“有什么好谢的。”文导欣赏地看着他,“对了,我有个老朋友。他最近打算拍部大男主剧,男主迟迟没有定下。剧本我看过,你应该会喜欢而且男主形象和你倒是十分契合,等回国后我给你俩牵线。”
“文导这又是带我逛景点又是给我牵线的,我怎么好意思啊。”
“哈,是吗?我可没看出你小子哪里不好意思的。”文导笑骂。
池宴也没忍住笑起来。
111晕乎乎捧着脸,也傻呵呵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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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国内。
江州白看着黑漆漆的屋子,沉默。
助理在旁边打着电话。
“啊?什么?出国了?”
“哦哦哦,好的。”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额,没有····好吧。”
“嗯嗯,好的,拜拜。”
随后挂掉电话,哒哒跑过来。
“boss,温哥那边说池少爷他去Z国参加电影节了。文导的那部戏,在国外的好评很高,池少爷的知名度也打开了。等回国,名气估计还能再上一层。回国的时间不定,估计文导应该会介绍些资源什么的,一时半会儿池少爷应该是回不来了。”
江州白沉默。
助理见状也不敢开口。
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望着漆黑的别墅好一会儿,江州白终于开口,“走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