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盛东在原地愣了一阵后说道:“穆兄!你看如何应对?这两封信有古怪啊!看来太原府那边要出事了!”
穆有粱说道:“你安排吧!我们既然已经卷入了风波里,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孔盛东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样,我带人去左屯县,只给我这边派王豹、梁安戊和棚村的一部分人马,做出服从调配的假象,其余的精锐人马都和你走,等着李嗣本和李存进的消息随时出动。”
“你这边是不是再挑几个高手?”
“不用!我这边只是应卯,让他们挑不出毛病即可!穆兄你那边倒是可能要打恶战!”
张风青和李知行问道:“我们两人呢?”
孔盛东答道:“你们守在上泉镇!给你们留下五十人!负责两边的消息往来!这五十人不得离开上泉镇,如情况不妙可撤回双梁村。”
四人刚定下对策,听到前院有嘈杂的脚步声和护卫的问询声传来。四人闻声立即进了前院,他们看到了一身戎装的李遥月和代州云盛堂掌柜安平急切走上前来。
李遥月挥手遣退身边的其他随从,急匆匆上来,掏出一封信递给孔盛东,压低声音说道:“事出紧急,父亲让我星夜赶来!我父亲已经起身去了太原府!晋王时日不多了!”
孔盛东也挥手让其他人退下,掏出信封里的信,看到信上写着:即刻前往雁门关西阳武寨,诛杀寨南小村内所有人等!信的落款是晋王私印篆字“克用”和“本”“进”两个篆字小印。
孔盛东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低声问李遥月:“晋王薨了?”
李遥月点点头说道:“差不多了!阳武寨南边这个村子里有一支游侠、死士组成的散军,这群人的目的是在太原府杀死晋王指定的几位辅幼大臣,顺便在太原府内制造混乱,为李克宁找机会上位。河东道内除了南北两线作战军队,其余军兵不得跨州城调动,双宁营须马上出击,你们手里的银牌可以保证双宁营在河东道内行动。”
孔盛东转向穆有粱说道:“穆兄,此去千万小心,这伙人必然是硬骨头!绝不能大意!”
穆有粱点点头,挥手领着孙登云、冯英等人出了院子。
李遥月说道:“我还要去云州城,事情紧急,没有时间叙谈其他,等尘埃落定我们再谈!”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孔盛东喊来双宁营的汪武,说道:“送李姑娘去云州,速去速回!”
李遥月摆摆手,说道:“你们这里需要人手!我有护卫,没事!不用护送我!”说完带着七八名护卫匆匆出了院子,接着从外面传来远去的哒哒马蹄声。
孔盛东又喊来穆家庄丁头子牛二牛,说道:“上泉镇交给你了!剩下的五十人由你和李知行、张风青统管!这几日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随着盯着动静,还要注意云南县里的情况。”
牛二牛点点头退到一边。
孔盛东命令王豹,集结棚村的人马,准备去左屯县应付差事!看似平静的上泉镇里,双宁营迅速分批次集结,向着一南一北两面出发了。
第二日上午孔盛东到了左屯县南,有一位叫李驷的游击将军出迎,这位李驷将军见了孔盛东便直接说道:“久闻双宁营兵强马壮,还有不少游侠在营中,我手下几个校官时常议论,想和双宁营过过招!今日难得,孔军使派几个人出来指教一下我手下这几个校官如何!?”
孔盛东明知李驷要试探双宁营派出的是不是主力精锐,但又没法回避,只能挥手让梁安戊上来,说道:“这是双宁营里护卫我的侍女,李将军你派个人出来吧!”
李驷面上显出不满神色,问道:“怎么派个女人!孔军使有些太小看人吧!”
孔盛东呵呵笑了,说道:“打败了她,我再派其他人!连她都打不赢,还指教什么!?”
李驷挥手指派了一名校尉上来,那个校尉提着长枪下场,骂骂咧咧地说道:“让我打个女人!晦气!”
梁安戊听到后十分恼怒,喝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抽刀扑了上去。
对面的校尉忙举枪招架,只听“当”一声,梁安戊挥刀斩断长枪,紧接着飞起一脚一脚蹬在那个校尉胸口,将他踹出一仗开外,跌的七荤八素哇哇叫喊。
李驷不禁脸色大变,但又不好意思再派人上场打个女人,忙说道:“双宁营果然有人才!这一刀的力道太足了!”
孔盛东一旁的王豹脱了外袍,抖擞精神假意也准备出战。
孔盛东喝道:“退下去吧!”
王豹装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退到了一边。
孔盛东说道:“双宁营精锐尽出,帮着李将军守护左屯县,李将军尽管放心。”
李驷忙说:“好!好!这几日双宁营白天在左屯县南巡视即可,晚间可进入县内南门校场宿营,营地和军帐我已经为孔军士准备好了!”
“谢李将军!那我便不客气了!咱们两人在左屯县好好相处,日后也算多个朋友啊!”孔盛东说完,挽起李驷两人乐呵呵进了左屯县。
晚间,孔盛东安顿完双宁营的驻扎事宜,转身进了自己的毡房内,王豹笑着上来说道:“怎么样?军使大人,我演的像高手吗?”
孔盛东踢了他屁股一脚说道:“快去外面巡视,高手哪有你这么懒的!让兄弟们竖起耳朵,多长个眼睛!他们现在想把我们困在这里,万一事情有了变化保不齐还要翻脸!晚上睡觉不能脱衣服,手里要抱着兵器睡!”
王豹立即正色说道:“放心!我让兄弟们轮流休息!已经在夜里安排了三道流动岗哨,就凭左屯县里这帮驻军,动起手来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
孔盛东打了个哈气,坐到火塘前拨弄了几下燃烧的木炭,让火焰旺了一些,说道:“去吧!千万谨慎些!这次出来办事一定要小心!”这时梁安戊端着一盘羊肉进来,架到了火塘旁边后说道:“我师父说了,进了左屯县让我寸步不离东家,晚间我在旁边的毡房内,反正我是侍女身份,也方便。”
孔盛东笑了笑说道:“坐下吧!先一起吃吧!我这里暖和些!”
梁安戊也不客气,坐下来直接上手抓着羊肉吃起来,一副豪迈女侠的样子,看得孔盛东的食欲都跟着起来了。两人也不说话,埋头将一大盘羊肉吃的只剩下了一堆羊骨头。梁安戊吃饱后,打了几个饱嗝,拍拍肚子,在毡房里转了几圈后,坐到一旁抽出长刀慢慢擦拭起来,孔盛东早听梁安甲说过这把刀的来历,这时眼见这把刀刀锋泛出青蓝色的光泽,刀柄上刻着古朴的云纹,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不由说道:“你师娘这把刀真不错啊!那么粗的铁枪一刀便斩断了!”
梁安戊不好意思地说:“他们还以为我力道足,呵呵!一群蠢货!”
“你力道确实足!一般人使不出这种效果!你师娘有眼光!这把刀和你很配啊!在你手里这把刀的锋利才能完全发挥出来,裴家原来用这把刀的人也一定是一位力量远超常人的人物!”
梁安戊更不好意思了,忙说:“要论力道还是我二师兄更强!其实我大师姐的刀法更像师父!”说完,突然她觉得有些话多,尤其不该谈到已经逝去的梁安甲,忙转移话题问道:“东家,你说我师父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他们要去对付一大帮游侠豪客,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