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芝正在自己宫殿中欣赏新打的簪子。
“知芝,听说是你捡到了你皇嫂的腰牌?”
陈成武没等通报,自己就进来直奔主题。
陈知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是陈成武后,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
“是,我已经交给父皇了。”陈知芝不想见到自己这个所谓的亲哥哥,想让他赶紧离开。
陈成武没有如她的愿:“我就是听父皇说的。”
他向前一步坐在凳子上。
“来跟二哥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陈知芝咬着牙,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但到底心里还是有阴影,也不敢像跟别人那样蛮横。
“昨日我出宫去玩,路过丞相府的时候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于是我一路跟踪那人,发现他到了二皇子府......”
陈知芝用最快的速度解释了一遍。
陈成武若有所思:“你确定是丞相府的人?”
陈知芝做出一副爱信不信不愿再多说的姿态:“反正那人是从丞相府出来的。”
“好吧。”陈成武没有再说什么。
“知芝,原本你皇嫂被绑架的事已经陷入僵局了,没想到这次你居然成了破局点。”他看起来十分高兴。
可惜他的笑让陈知芝毛骨悚然。
她假笑了一声:“能帮上忙就好。”
陈成武点头:“知芝真是长大了,以后你也有了小侄女,有时间就多去跟你皇嫂还有安然玩吧,我们一家人该多走动才是。”
陈知芝眼神乱飘,不愿接他的话。
陈成武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还在为小时候那件事生皇兄的气,但是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那时只是年纪小不懂事,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见对方还是同以往每次一样,毫无反应,陈成武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起身走了。
陈知芝就这样站着目送他离开,直到陈成武离开院子,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好久之后,她才猛地动身,跑过去把房间门紧紧关上。
她背靠着门慢慢蹲下来,心神未定的喘着气。
她才不信他说的话,什么年纪小、什么一时好奇,她通通不相信。
她知道,他就是个恶魔,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
“将军大人。”这次是皇上的贴身大太监亲自来传旨。
即使是皇上身边的近人,对沈洛也是毕恭毕敬。他先是行了礼,而后拿出一个黄色信封双手交到沈洛手中。
“皇上密旨,请将军大人亲自拆看。”
沈洛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拆开信封后一目十行的看下去。
等他看完,太监才开口:“将军大人,您有什么疑问可以问奴才。”
沈洛合上信:“陛下应该清楚,我只是一介武将,这种事并不是我的长处,应该交由刑部才是。”
“将军,这个陛下有交代。这次事情毕竟事关皇家颜面,陛下必须追究,但事情扑朔迷离、涉事之人又位高权重,刑部审理不仅没有效率,而且面对上级终究是伸不开手。”
似乎已经预料到沈洛会有此一问,太监毫不犹豫的回复道。
“陛下思来想去,觉得这朝中没有比将军您更合适的人选了。”
————
“淑宜,你要去哪里?”
吕淑宜正想出门,被人叫住。
跟在她后面的丫鬟恭敬出声:“少爷。”
吕淑宜闭了闭眼,转过身去:“出府。”
吕济才迈着四方步绕到她前方:“淑宜,不是哥哥要限制你自由,只是如今距离你大婚时间也不长了,你就不要每天出去乱跑了,应当在家中老实做你的嫁衣才是。”
他脸上有一些得意:“等你嫁给了三皇子,你、还有我们吕家,那可是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吕淑宜转过头去,不想看他这张扭曲到丑陋的脸。
吕济才却却一下沉下脸来,他捏着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怎么?不服?”
他冷笑一声:“不服又怎么样?吕淑宜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我是爹唯一的儿子,以后吕家就是我的,你在夫家的地位也要依仗我的势力。”
吕淑宜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望着他,没什么波澜。
吕济才最讨厌她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他松开手,重重哼了一声:“以后的日子,非必要就不要让小姐出门了,免得被人说闲话。”
话是说给下人们听的。
家中的续弦吕夫人,也就是吕济才和吕丹丹的娘,每日只管纠着一群官家夫人聚会玩乐,家中事物一窍不通,于是在吕丞相昏迷后吕济才就暂时掌管了家中大小事宜。
“是,少爷。”
吕济才迈着他的四方步离开,吕淑宜站在原地握紧了手。
她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到:“我们回去吧。”
“是,小姐。”
————
一天前,吕淑宜被救下之后躺在将军府屋中“养伤”。
江七七让香儿他们先离开,只留下自己在屋中。
细微的关门声过后,本该昏迷的吕淑宜缓缓睁开眼。
“夫人。”她下床来行了一礼。
到底是从小教养严格的大家闺秀,不管江七七怎么跟她说不必多礼,她始终都是礼数周全。
江七七扶她起来,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吕小姐,你做的很好。”
吕淑宜眸子垂下去,失血过多让她脸色略有些苍白。
“夫人,这计策能行吗?”
她们跟四公主并无交集,万一公主不愿意帮忙怎么办。
江七七沉默很久才回答:“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尽在掌握,有时候需要赌一把。”
“可是,万一我们赌错了呢?”吕淑宜不安道。
江七七看向她无奈的笑了一下:“那就算我们运气不好吧。”
“不过,赌错了也不会影响最后的结果,只是些许多点波折而已。”
......
将军夫人,希望我们运气足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