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最后一个星期,符源拓迎来他的最后一门考试。
考试时间定在了周三上午。
考试内容是根据外教Sofia提供的固定题目以西班牙语脱稿演讲五分钟。
他倒数第二门课上周就考完了,利用周六日的时间他把演讲稿背的滚瓜烂熟,为了纠正发音和调整仪态他还和廖炀许正冕在寝室模拟考试场景。
人一闲下来就会想找事做,他看有同学的朋友圈发了荧光海的视频,夜幕下如墨的海水随着潮汐的涨落拍打在海岸上,闪烁着流光溢彩的蓝,如同液化的彗星荡漾着。
而地点在黑石礁,相距d大并不算远。
于是符源拓坐不住了,把自己想去看荧光海的想法说给了舍友,征询他们who want。
荧光海出现的时间比较晚,如果去看的话怕是回来赶不上宿舍门禁时间,许正冕这个实心眼儿的大男孩首先say no。
廖炀见许正冕say no他也跟着say no。
徐剑说他会考虑和女朋友一起看。
符源拓无奈,只好蛐蛐cu咩,要么说射手座最得朕心,两个人都放荡不羁爱自由,后者表示可以。
符源拓就把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讲给她。
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因为赶不上门禁,干脆不赶,两人在门禁前出发,步行到黑石礁,这差不多凌晨了,拍完照片一路从星海湾大桥的另一端走回万达这边,途中还能站在大桥上看到朝阳水底来的景观,回校后吃个早饭去考试,考完试休息。
饶是t咩这样的女强人听完他的计划也被惊得哑口无言。
但是架不住符源拓一再央求,没扭住答应了。
年轻人,没点火气、没点勇气、没点激情那还叫年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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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源拓出发前一天睡足了觉,走时带上水、食物、充电宝、充电线。
今夜天气晴,气温二十二度,微风。
舍友在他走前叮嘱他务必小心,随后便装作他还在寝室般继续各干各的。
大滨作为一座繁华的大都市,晚上街道也是灯火璀璨,路上车流行人随处可见。
他与cu咩十点在d大地铁站门口汇合,见到后者应约,对她夸赞道:
“神咩,你真不愧是我符源拓的直系好友。”
“得你如此我还要个屁的男朋友。”
“拉倒吧,”易祺诰无情吐槽:“你昨天还和我说你馋什么名校风暴4里的男狐狸馋的不得了。”
“我也是脑子有那个大病,竟然答应你了。”
她神经大条,为人不爱计较,自是性情中人,若不是身为女儿身,符源拓定要和他拜为兄弟。
两人按照导航沿着街道往黑石礁公园走,符源拓刚打开手机她突然出声:
“等会。”
“咋了,乍咩。”符源拓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或忘带了什么东西。
cu咩伸出手指上滑他的手机到主界面,问道:
“这个男的是谁?”
“哦~~~”她瞬间脑补一出大戏,像是嗑到cp一样,“有情况对不对?”
符源拓其实在她面前就没藏着掖着过,有一次吃烤鱼自己手机都在她眼皮底下亮起这大姐硬是一点没理,道:
“鳖咩,你才发现吗?”
“啊?”cu咩惊讶一瞬,马上眼绽凰光,“快快快,这一晚上我有的是闲工夫听。”
“赶紧把这个帅哥的一切都给我和盘托出。”
“本腐女最爱看帅哥谈恋爱了。”
“色咩你够了。”符源拓也觉无聊,情绪一上来原则先放一放,这个长夜太适合与姐妹说悄悄话了,反正她又不像发小那么恐同。
cu咩是了解一些自己与上一个追求的人凌霄的事情的,先不说她能看到自己朋友圈凭借阅文无数养成的雷达发现异常,就以两人微信一个月30天能聊300次的频率,自己的嘴总有嘴瓢的时候。
一来二去,她因为为人直爽获得了自己肱骨之臣的认可。
在她反复强调她会守口如瓶变成闭咩后符源拓便把有关暴龙的优点,以及第二校区以来的一些加工过的故事悉数告知与她。
两人一逗一捧,如同巡演的相声离开了d大南门。
夜明星稀,玉盘由东至天中。
两人一路风尘仆仆地走到了黑石礁,这大夏天的,夜里即使凉爽但一个小时的路程也让人大汗淋漓。
荧光海的出现很看运气,这次他们运气不错,走到公园的大平台就远远望见星星点点的不亚于符源拓发色的蓝。
别看现已23点多,但此地仍有零零散散的数十人身处公园海岸线的各处,可能来此目的与两人相同。
符源拓兴奋地拉着累到半死不活的鳖咩走过广阔的石砖铺设的公园后,到了沙滩区域。
沙滩的另一边是蜿蜒通向海中的黑色礁石带,若不是远处的星海湾大桥与其侧建筑耀发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恐怕很容易会被人忽略。
那边传闻白天会有一条通人行的路,因为夜里涨潮已不可见,在那边海岸不远之地,有几块黑色礁石孤零零的耸峙在水中。
两人思量着一会还要接着远行,就没脱鞋下水,从沙滩上捡两个石头向海里投掷能够溅起可拍摄的蓝芒就不虚此行。
两人又向着沙滩朝着星海公园的那一边前进,在这条路的后半段,会有着架在海上的栈桥,栈桥通体木制,迂回曲折的穿隐在人造灌木中。
栈桥别海的一端,有着一幢庞大的欧式建筑,像教堂又不像教堂,像庄园又不像庄园。
符源拓打算去一窥真容。
两人于栈桥上散步,符源拓拿着手机记录美好生活,拍着拍着他说道:
“我记得好像黑石礁还有个有意思的神话传说。”
“和太上老君有关。”
cu咩:
“说来听听。”
“我偶尔一次查百科看的,大约是这里往古之时,生活着大批善良的乌鱼,然后邪染鲨鱼来抢地盘。”
“你知道的,就像我们这些小男生之于shifusun,想要逃脱他的魔爪难如登天。”
“但是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在天上看着,怎容邪染猖獗,随手扔了一块炼丹用的石头把鲨鱼砸到了海底。”
“导致其他鲨鱼望而却步,星海湾也就没了鲨鱼。”
“乌鱼在大战之时喷出了太多墨汁,这里的礁石被不断浸染就变黑了。”
符源拓的记忆持久力与讲故事的本领与生俱来,加之他对节奏的把控极为紧凑,声音起伏得当,神态随内容推进而变化,易祺诰难辨真假,但这个故事未免太扯了,问道:
“这真的不是你现编的吗?”
“嗨呀,”符源拓不由得想起上个月廖炀的缺考事件,深恶痛绝道:“我符源拓一向以诚待人,此等天地良心你怎敢污蔑我。”
两人说着,走到了这栋欧式建筑的正门,定睛一看门口挂的牌子,居然是自然博物馆。
月再由天中西落。
两人站在星海湾大桥中段北侧人行道驻足歇息。
cu咩体能骤然消耗如此之大,撑不住是一定的。
“日了,早知道我就带点吃的出来好了。”
“快饿噶了。”
符源拓比她好一些,可能是自己作为男生,还有着草原的放牧基因,让自己的耐力要比她大一点。
为她捋着后背顺着气,道:
“饿咩,你如果叫本王子一声王子听听,我说不定能给你搞点东西吃。“
易祺诰疑惑地抬头,指着大桥车道说:
“你不会打算拦个车乞讨吧?”
符源拓mean地拉回她的手:
“我看是你要打taxi。”
拍拍自己带的鼓鼓的挎包:
“我对咱俩今夜的出行情况做了充分的估计。”
“带了二十条牛肉干。”
“你吃不吃。”
cu咩一听有肉吃,眼神再次焕发生机:
“快快快快快,拿来给我整两条。”
符源拓打开挎包拿出一把牛肉干递给她,又拿出一个塑料袋当垃圾袋,等她吃完五条后收好垃圾抽出纸巾给她,道:
“我还考虑到你万一来姨妈这样的突发事件,走之前装了两片卫生巾。”
“怕你用不习惯还买了卫生棉条。”
此话一出,正在擦嘴的cu咩惊得瞪大双眼缓缓看向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你...”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