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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复的、绵长的呼吸声中,他的情绪终于随他的呼吸一同归于平静。傅盈天的手指慢慢收拢了,将那枚令牌紧紧握在手中,贴在温暖的掌心里。

“天下书局中的弟子员工,每人都有一枚这样的令牌,作为身份的证明。”他开口时,声音与往常并无二致,似乎那么沉重浩大的悲伤,在他身上也只留下了一点眼红的痕迹。

又或许,他没有让真正的苦楚通过展现给外人看的表象来流露,从而避免了让痛苦被他人解读。

“每个人的令牌都是不一样的,不同点不但在于令牌上附着的、个人的灵气,还在于这上面的图案——每个令牌上的图案,都是由其所属者亲手刻出的。”他顿了下,大抵为了收住再次浮出的哽咽。他的目光一直凝在手中的令牌上,似乎透过故人的遗物,望见记忆里永远鲜活的面庞,“我们往往把重要的人的标记简化为图样,刻在令牌上,传说,这能保佑对方平安顺遂。”

“我没有放弃过找他,也从来没有更换过我令牌上的图案,可我早该意识到,传说终究只是传说,无论怎样的虔诚,都无法打动一个本就虚妄的传说。”他的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无可奈何又无法释怀的微笑,“他失踪了整整四十七年,倘若他能回来,又怎会杳无音讯地在外漂泊这么久的时间。”

“他早就注定无法回来了。”

季裁雪喉头微涩。那种复杂的、充满遗憾甚至悔恨的哀恸即便似乎已被傅盈天极力压制,它还是不可避免地像一阵大雾般侵染进了季裁雪的情绪中。

轻声说了句略显苍白的、但也是唯一能表同情的“节哀”,他垂下了目光,同样拂过被傅盈天紧握着的令牌。以他的角度,他无法看到令牌的正面,但先前闲慈让他查看这些物证时,他有仔细看过这枚令牌,他记得上面的图案,那是一只……

“那上面是……烟水罗。”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不自觉地将心中的猜测说出。他见傅盈天微微颔首肯定了他的猜测,痛失挚爱的修士依然保持着凝视掌中令牌的动作,只是他的神情似乎发生了一点轻微的变动,像在噩梦中捡到一颗糖果,他剥开糖衣,发现它依然甜蜜。

“当年我总缠着他问他令牌上刻着谁的标志,他死活不肯开口,我想把我的告诉他,他也闭目塞听,好像知道了会欠我什么东西一样。”他说着,摇了摇头,他嘴上在故作轻松地抱怨,但他真正埋怨的人是谁,昭然若揭,“他很别扭,而我……我太软弱了。我怕得到的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所以我也在外强中干地回避着,回避着,直到如今,答案自己来到了我的身边,可一切都太迟了。”

“自他入门到离开,三十余年,烟水园从来都是我在打理,烟水罗代指的人物,除了我还会有谁呢?”

“我如何能想到,这本该令我狂喜的答案,最终却以遗物的方式传达。”

宛若叹息的话语落下惨淡的尾音,傅盈天终于松开了手,将那枚令牌放下,放回其他的信物之中。而后抬眸,仿佛已将情绪尽数收敛,他正色问道:“那些受害者的尸体,还藏在天道阁中吗?”

“天道阁阁主在仙界有一府邸,那座府邸与修真界中天道阁的议事堂彼此连通。那些尸体都是在他府邸中找到的。”季裁雪愣了下,转而跟上了傅盈天话题转移的节奏,“但是天道阁阁主被我们封印后,天道阁所在的整座湖心小山便自己崩裂沉没了,如此看来,他极有可能在仙界的府邸中也留了后手。他的府邸恐怕现在多半已经以某种方式自行销毁或转移,从而埋藏府中所有可能作为罪证的秘密。”

“这样……”傅盈天颤了下嘴唇,即便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当被真正证实那个人连尸体都无法被找回来时,他还是未免感到一阵压向胸口的失望,“我明白了。虽然缺失了去实地勘察的环节,但有这些证据大概也已经足够了。”

“天道阁之名修真界内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正因如此,它免不了树大招风。我们放出消息后已在如此短时间内掀起了不小的浪花,待这几日我们把这些证据放出,必然会有更强烈的反响。”

“有如此铺垫,就算天道阁沉没,我们无法去岛上搜寻罪证,也只会显得是天道阁畏罪而为之,欲盖弥彰。”

“不错。希望事情能顺利进展。”季裁雪点头应道。而紧接着,他便听傅盈天提起了他有所提防的话题。

“老师与我说过,倘若你能重新回到天下书局,便说明他向你提供的帮助确实起到了作用,天道阁阁主被你收进了封印之中。”傅盈天说道,后半段话倒令季裁雪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老师说,那件法器本就是应该属于你的东西,之后如何处置,让谁保管,大可由你自己决定。”

“我会与同样切身参与此事的我的同伴们讨论,将它妥善地处理。”季裁雪接话道。他分辨不出傅盈天是仅仅在转述管玉格留给他的话语,还是同时在借他老师的话传递他本身的意图,不过此话既然出口,傅盈天多半是摆明态度不会插手阴阳椁之事了,“那后续传播信息,揭露真相的事就拜托天下书局了。”

“嗯。”傅盈天说着,从腰间系着的乾坤袋里取出三张传音符,交给季裁雪,“这是天下书局的传音符,若事情发生什么转折,或出现一些需要同你商榷的问题时,我会用它联系你。当然,你也可以用它们联系我,随时向我询问事情的进展。”

季裁雪从傅盈天手中接过了薄得和寻常白纸似乎无甚区别的三枚咒符,上面照样是些他看不懂的符文。就在不到两个时辰前,他还从管仲梨手中拿到过一模一样的、同属于天下书局的传音符。

他垂眸似是新奇地打量了几眼传音符,而后将三枚传音符收进了桃花印中。

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夜色已深,傅盈天也无意久留。季裁雪与闲慈一同起身,将傅盈天送到门边。

再次客气地道别后,季裁雪目睹着傅盈天的背影隐没于深重的黑暗,紧接着,他的视线又被闭拢的房门占据。

房门上,傅盈天设下的那层静音罩随着其施术者的远去而逐渐消散,但闲慈叠加其上的那层防护却并未消失。甚至在傅盈天离开后,凤凰再次伸手点在门上,重新加重了先前设下的阵法。

“关于阴阳椁,我想……”

“等等。”季裁雪忽而抬手,以掌心朝外的、手指展开的手势示意闲慈先别说话。

他顺着他方才忽然察觉到的那点气息所来源的方向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不但确认了这位不速之客实际上并无敌意,还意识到……那气息十分令人熟悉。

他推开了窗户,月亮正从云中走出,白露一般的月华洒在窗前的草地,也像一张轻薄又美丽的小毯,盖在灵鹿的脊背上。

季裁雪的眼睫颤了一下。

显而易见的,眼前的灵鹿要比之前变小了太多——它从一只比一般成年男性还高大得多的巨鹿,变作了一只小小的、能被人抱在怀中的幼兽。

和羔羊差不多大的灵鹿朝他呦呦轻唤,而后纵身一跃,跳上了窗台。

将浅粉色的灵鹿抱入怀中,季裁雪正想腾出只手把窗合拢,便被一旁的闲慈抢先完成了。

拉拢窗户后,闲慈的手在窗上停顿了两秒。宝蓝色的灵气在窗上昙花一现,而后归于透明的色调,以无形的方式蛰伏。

“是因为我吗?”他开口,目光落在正把头埋在季裁雪胸口的灵鹿身上,“是因为救了我,它才变成这样的吗?”

灵鹿的耳朵动了一下,它转动脑袋,露出一只眼睛与闲慈对视,而后轻轻地哼了两声。

“它说不是。”季裁雪说着,走到椅子旁坐下。小心翼翼地用手抚摸小鹿的后背。对方的体温传达到他的身体,他垂下眼,想起的却是摇光仙尊月白的衣裳,“是因为你的主人吗?”

“呦呦。”灵鹿肯定了他的回答,却在忧虑爬上少年心头之前,它抬起脸,予以少年依然温柔平和的眼神。

它在宽慰他,让他不要担心。

季裁雪的嘴角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还了灵鹿一抹浅淡的微笑。收拢心神后,他抬眼看向闲慈,点头示意他继续开口,不必顾忌在场的灵鹿。

“阴阳椁。”闲慈的目光在灵鹿身上顿了顿,最终他还是顺从了季裁雪的意思,继续道,“或许可以把阴阳椁交给我,栖凰殿地下有一座牢狱,历代凤凰族族长都为其增添过防护,时至今日,我想它能称得上是仙界最坚固的牢狱之一。”

“或许我们可以把阴阳椁存放于其中。我身为现任族长,能够通过相应法术时刻监测地牢中每个房间的情况,且即便做最坏的打算——天道阁阁主用某种方式从阴阳椁中逃脱了,他也会被困在地牢之中,一时半会无法逃走。”

闲慈的建议入情入理,季裁雪思忖片刻,倒也没找到不够缜密或谨慎之处。唯一让他不太放心的就是……

他望向闲慈的面庞,他认识的另一只凤凰也有着与此一模一样的五官。

只是相较于初见时便过于热情的乘风,作为其双胞胎兄弟的闲慈要冷静沉稳太多。

自闲慈主动交代身份,不再伪装成乘风后,季裁雪能感受到对方有在留心把控着他们之间交往的程度。

毫无疑问,凤凰依然是站在他这边的——甚至在天道阁时,闲慈还救了他一命——但闲慈始终保持着一个距离,这个距离让季裁雪不会感到被冒犯,不会觉得太过亲密,却与此同时,也让他……无法完全信任。

“好。”他开口,并未扭捏而直接挑明了态度——这是对盟友应有的坦诚,“但抱歉,闲慈,我需要一场海枯誓来确保你会将阴阳椁完好无损地存进栖凰殿的地下。”

“没问题。”

闲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条件,旋即便朝他伸出了左手。他怀中的灵鹿见状,轻盈一跃,从季裁雪大腿跳到了桌面上,让季裁雪得以站起身,抬起右手与闲慈掐诀。

“闲慈,请你将封印了天道阁阁主的阴阳椁带回栖凰殿,把它封存进栖凰殿下的地牢中。你可以把此事告知你信任的人,但你要确保不会有人从地牢中窃走阴阳椁。”

他缓声说道,比以往任何一次立誓都要谨慎。这也是他吸取崔九重的教训的结果——他不能让誓言出现不可回寰的漏洞。

“一旦阴阳椁出现异常,只要你能联系上我,你就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把消息通知给我。以上,你能答应我的要求吗?”

“我答应你。”

随着闲慈话音落下,蓝色的光芒从交叠的双手之间溢出,寓示着海枯誓的成立。

浓密的眼睫为红瞳投下阴影,闲慈看着少年撤回了与他相交的手指,徒留一阵如梦还真的温热触感。

“接下来。”他听到季裁雪问他,“你要怎么回到仙界去?”

他收回了于一刹间分散的思绪,并无犹豫地回答道:“我得去静庭寺,从那里的通道走,回到仙界。”

-

一只胖胖的小白鸟,胸上有一撮金光色的软毛,扑哧扑哧地扇动翅膀,稳稳地落到少年的肩上。

埋头写字的少年手指一顿,他将笔搁下了,伸出一根手指,供小白鸟落脚。

“你好像又变圆了。”他摸着下巴,打量着停在指上的小胖鸟,“有你这么圆的烟水罗吗?好神奇。应该让玉格督促你减肥了,不然我怕你以后会飞不起来……唉,不准啄我!”

愤怒的小胖鸟振翅而飞,身体力行地向少年展示自己的飞行技术。然而飞了没一会儿,它便气喘吁吁地慢下了速度,又时上时下,挣扎着飞了小半圈后,它还是力气耗尽,软绵绵地掉进了少年早准备好的、捧起的双手中。

“嗯嗯嗯,多飞飞也好,利于减肥。”少年笑着安慰着仰倒在他手中的小鸟,而后转眸,看向已行至门前的、这只烟水罗的主人。他将好友上下打量了一番,扩大了嘴角的笑容,“天下书局的弟子服果然书香气浓重,不是我说,玉格,穿上了它,连你都能显得十分平和文艺。”

身着崭新弟子服的年轻修士闻言挑了下眉,他朝少年摇了摇手中的权杖——他的本命武器,道:“如果你对我有什么错误的认知的话,我可以现在就来纠正一下。”

“我只是实话实说!”少年捧着还在装死的小胖鸟朝好友走近。敞开的房门透进明媚的春日阳光,照着他的眼,让深棕的眼睛透出琥珀一样的光泽,“这衣服很衬你,板板正正的。”

望进少年澄澈的眼瞳,年轻的修士似乎有些迟钝地、直到两三秒后才从喉中发出一道轻哼。而少年却并没有发现他的怔愣,只在上下扫视他无果后,歪了下脑袋,带着些好奇、但更多是调侃之意地问他:“我听说天下书局的每一位弟子都会有自己的一枚令牌,你的令牌呢?能让我瞧瞧是什么样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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