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婉看着蛋糕眼神亮了点“谢谢。”
身后源源不断的传来陈缪楚和温承泽的谈话声,言清婉吃蛋糕的胃口都没了。
梁怀言清亮的嗓音岔开了他们的声音“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言清婉根本没什么心思继续交谈,不过不搭理人摆脸色是不礼貌的,所以她收拢了注意力。
“轮滑,看书,旅游我都挺喜欢的,你呢?”
他挠了挠脖子“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梁怀言自觉帮他们把餐车里的菜摆上桌,最后说谢谢。
言清婉看着他几乎完美的风度,心情见鬼的好了点。
他把她点的那两盆菜摆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其他的菜则是随机。
言清婉端起米饭,第一筷子落在了东坡肉上,乳红色的肉块上撒了几粒金灿灿的桂花,甜香和花香交混。
入口的一瞬间一阵甜味弥漫开来,夹杂着丝丝的咸,肉质对言清婉来说又肥又腻,她只嚼了一下就受不了不顾餐桌礼节地抽出卫生纸吐了出来。
腊味合蒸色泽和东坡肉差不多,同样也是咸甜交杂。
这两盘菜言清婉仅仅只是出于好奇尝了一口,整场都没再戳一下。
“这家店的糖醋排骨真的不错,你尝尝”
梁怀言用公筷夹了一小块放在她的空碗里,为防止她不喜欢而汤汁侵染了米饭导致她用餐更不愉快。
言清婉夹起那块小小的排骨塞进嘴里,嘴唇都沾染了些汤汁,油亮亮的,腮帮子微微鼓起,她闭着嘴在褪骨,腮帮子上上下下地动,真的像一只仓鼠。
几乎是入嘴的一瞬间,言清婉就觉得好吃。
“是不是还行?”梁怀言含笑地问。
言清婉当即夹了两块放在自己碗里,笑眯眯地点头“我觉得很好吃。”
“你可以尝尝剩下这几盘菜,都还不错。”
“嗯。”
后桌上的菜也很快地上了,温承泽给了服务员两百的小费。
“我爸是想跟你们温家合作的,但是我爸的要求是你负责这个项目,毕竟咱俩一起长大,他信任你。”
温承泽手上拿着米饭,眼里不甚明显地闪过一抹厌恶“先吃饭,工作的事等会再谈。”
陈缪楚笑着点头,帮他夹了一块东坡肉“咱俩都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多吃点。”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你回来一趟也不容易。”
温承泽话语还算体贴,做出的事却没有给陈缪楚一点面子,直接连饭带碗扔进了垃圾桶,做这件事的时候面上始终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不好意思,我有洁癖,你不必试探我,你很早就知道了,这一点我不会改变。”
他总是披着礼貌的外衣干着最伤人的勾当,说着最伤人的话。
陈缪楚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瞳孔闪烁“那是干净的筷子。”
他懒散的笑了声,眉眼朦胧,尖锐的喉结上下滚动“我不喜欢。”
“知道了。”
陈缪楚低下头味同嚼蜡地吃着饭,这么多年无论是谁求谁,他永远高高在上。
温承泽重新盛了一碗饭,手肘屈着放在桌子上,拿筷子都慢悠悠的,埋头吃饭,丝毫没有为她缓解一点尴尬。
吃饭过程中,他只吃了几口腊味合蒸,其他的菜一律没碰,一是因为不喜欢,二是因为陈缪楚碰了。
陈缪楚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抵触,好几次眼泪都差点滚下,但是恍然一想,这么些年里他玩得花但是从未对谁特殊,谁也没放在心上,自己是离他最近的女人,想到这那些委屈都不算什么了。
温承泽吃了几口就放下了,手里拿着打火机打火玩,视线无意间扫过言清婉毛茸茸的后脑勺停顿了下又回到手里的打火机上。
“你要是想吸烟可以出去吸一根。”她看出了他的想法。
他唰的一下闭上了打火机,声音恹恹“不用管我。”
陈缪楚手指拨弄了下筷子,抬起眼看着他,他跟屁股上长了刺一样几乎是半躺在椅子上。
言清婉和梁怀言几乎把他点的那几盘菜干光了,腊味合蒸和东坡肉几乎没吃。
“走吧。”梁怀言扯起书包带子往外走。
言清婉没想太多背起包匆忙站起身,膝盖“嗵”地一声撞在桌角。
尽管里面有绷带,白色的裙子还是瞬间显出丝丝的血迹。
一阵迅疾地疼痛刺激的言清婉瞬间骂了句脏话,要不是顾及人多她都要抱着那条腿当场表演一个金鸡独立。
梁怀言折返回来,单手抓着书包带子,令手想去扶她“你腿怎么了?”
言清婉摆手“不用扶我,没事。”
温承泽自然听到了她的动静,看了眼她的膝盖没多余的动作。
面前的光线被挡住,陈缪楚从包里拿出两张创口贴走上前。
“小妹妹,我这有创口贴,你要吗?”
言清婉下意识地看向温承泽,男人拿出一根烟衔在嘴里,一边往外走一边点烟,还没出去乳白色的烟雾就升起来,从头到尾没看她一眼。
她勉强地笑“不用了谢谢姐姐。”
陈缪楚拎起包追上温承泽的步伐。
“你认识那个男人?”梁怀言看着陈缪楚的背影问。
言清婉手攥紧了背包肩带,平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对,我还挺喜欢他的。”
梁怀言莫名笑了声,垂眼看着裙子上的血迹“那还挺好的,承泽哥挺优秀的。”
“你认识他?”她抬头盯着他。
“我跟他不熟,我不会告诉他的,也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你放心。”
言清婉点头往前走,梁怀言单肩背着包跟在她身后。
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提醒他银行卡消费了9676元。
上了小电驴以后,梁怀言依旧用书包压着她的裙子。
凌晨的时间街上的人很少,显得寂寥,俩人没带头盔。
夜风暖融融的吹起言清婉的刘海,衣服吹得很响,他拧紧了油门,电驴速度挺快。
“家在哪?”
“盛豪。”
梁怀言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说“你家里有人吗?如果没有,先去药店把你伤口处理一下吧。”
“家里有,没必要去药店。”
“你自己可以处理是吧?”
言清婉理所当然地承认“我不会,我不喜欢药店的味道。”
他默了一会“那要不去医院?大晚上的我是个男生去你家不太好。”
“也对,没事,贴两张创口贴就好了,我自己弄。”
夕月寨和盛豪相隔很近,骑电驴没一会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梁怀言看着她穿的裙子想着如果腿上留疤了,她应该会在意,他看的出来她很爱穿裙子。
“要不我给你处理一下吧?”他上前两步,鼓起勇气说“我不进屋,在走廊,你把药拿出来就行。”
他站在车光里,像一个影子,只看得见轮廓看不见面容,黑色的t恤空荡荡的漂,双肩包还背在背上。
言清婉笑靥浮现,声音清甜“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