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后腿的都死干净了！
谁准备的老鼠药一目了然。
至于证明老鼠药是谁准备的没那必要。
谁得利最多，肯定就是谁！
至于为什么？
外人那谁知道？
反正劳改农场里大部分人猜测是顾父不想养活那一伙子废物准备弄死他们的！
否则顾建仁到死之前，怎么写的信是给一个叫什么雪的，整封信里却是连他亲爹都没有提一个字？
顾父：……
他也纳闷。
顾建仁藏了两封信，一封是寄给顾卫东的，但只有信封。
另外一封没写信封，但信里的内容却是连他这个亲爹看了都有些发懵。
信里写的那些没有一点条理。
一会前世，一会今生的。
像情书，又不太像。
说露骨吧，信里面生死之类的提到不少。
说有感情吧，貌似两人不太熟，否则不可能连信封的地址和收件人都不填吧？
他不知道顾建仁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叫小雪的。
看这名字应该是女同志。
为了避免麻烦，顾父把顾建仁的这两封信都处理了。
在火化顾建仁的时候，本来打算是要将这两封信也一块扔火里面烧了的。
可是又想着建仁人都不在了，还想着他大哥。
信可能是没来得及写。
就把那封写的乱七八糟的信塞了进去。
他又在信上多写了一句话：“打听一下建仁记挂的女同志是谁？”
可写完又用笔全部都划去了。
打听出来又有啥用？
他儿子顾建仁都没了！
烦躁的他想寄信，但他没钱没东西。
劳改农场的人根本就不帮他忙。
正好有人要出去。
出去的人也算熟人，虽然看他没好脸，但还是同意了帮他寄这封信……
劳改农场里还是有不少人拿他家断子绝孙来笑话他。
讲道理是说不过的。
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
他没有断子绝孙，他还有老大顾卫东，虽然断亲了，但也姓顾！
可这样的话他没说，他实在是没脸了！
他早就不是之前的司令员了。
正如那些人所说的，顾父他只用干自己的活就行倒是轻松了一些。
不用听媳妇儿唠叨着骂人咒人，也不用愁瘫了的儿子以后怎么办？
他却没有一点高兴。
每天就觉得自己如同木头一样的僵硬的在劳改农场干着活。
只是偶尔有人说起他儿子媳妇那些脏事儿才会突然暴起和人打一架！
被劳改农场的教员收拾了几次老实了不少。
顾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顾家快死完了的悲哀。
一个人没人管没人问的孤独，而这样的日子他大儿子顾卫东自己过了二十多年……
*
季少池来到京都。
最高兴的莫过于季老爷子。
在得知季少池同意留在京都上班，老爷子马上回家去收拾屋子给孙子住去了。
也因此没有听到季少池说起在劳改农场的那些事情。
当听到顾建仁沈凤柔相继死了的时候，沈晴雪故意装的非常惊讶：“真的都死了？”
季少池道：“我不和他们一个区域，但整个劳改农场也都知道沈凤柔先死了！
随后是顾建仁和他·妈，听说是吃老鼠药死的。”
“火化的时候我在场，那俩手都是黑的。
听人说那是沈凤柔活着的时候要用来药死顾建仁的，只是不知道谁先把她给弄死了没来得及下手？”
沈晴雪其实挺意外的。
顾建仁和沈凤柔的身上她分多次放了暴躁药剂。
他俩做的那些不叫人事的有相当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药剂折影响。
但后来可能是和他们所处的环境有关。
在劳改农场那样的地方，尝过甜头之后还想再继续走捷径也是能理解的。
在那么惨的地方了竟然也还能活到现在。
只能说他们的前男女主光环确实开的够大！
要是普通人出那么多事儿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这俩扑腾这么久也是人才了。
在她还以为那夫妻俩能在劳改农场吃足劳改的苦的时候，竟然突然就死了！
可怜和同情是没有的。
唯一的一点算是因为没有亲眼看到他们的死而遗憾吧～
“嫂子？”
沈晴雪努力压住了想要翘起的嘴角。
虽然有仇，但在这个时候好像笑出来也不太对。
她垂着眸子趁机接了话题：“你怎么在那知道火化啥的？多埋汰啊？”
“正好我们在那旁边干活，就点到我们给挖坑埋骨灰的，哦，就埋在那个叫沈盛夏的旁边了。”
沈晴雪想了想道：“……他们生前挺要好的，死后也能做伴了！”
“……恩！”
虽然听着沈晴雪说的那生前死后的话有些奇怪，但季少池还觉得是有道理的。
劳改农场的人也是这样以为的。
再说了，都是劳改犯了还管什么埋汰不埋汰的。
因为干这样的脏活，他们那几个人还一人得了半块用白面烙的死面饼子呢。
据说这是送葬用的，但他们可管不了那些。
能吃到肚子里的就是好的～
就连顾父自己都吃的津津有味，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外人了。
反正他们季家是早就不认除了顾卫东这夫妻俩以外的其他姓顾的那门亲戚了的！
劳改农场死了这一家子，好多老劳改犯都说是风水不好。
那个石屋的其他劳改犯都搬走了。
听说是被教员训了，但他们也看到教员偷偷的烧纸来着。
看样子应该也是怕的～
“对了，嫂子，有表哥的信。”
“谁写的？”
沈晴雪接了过来，只看到信纸上写着顾卫东收。
别的啥也没写上。
信是封好了的，看信的厚度大约有一两张的样子。
季少池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就把顾父给卖了：“这信是表哥他爹给我让我帮忙寄的。
说是不知道你们在哪里，还想让我给寄去兵团由那边转交，我担心那老小子不安好心，就没寄。”
老家伙那么多年不管顾卫东。
在劳改农场里了突然要给封信，任谁都会怀疑的。
沈晴雪道：“你想的周到，等你表哥回来我给他，还有，谢谢你。”
“没啥，我去看看小鸽子给我准备的礼物。”
沈晴雪的额头跳了跳，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道：“希望你喜欢吧！”
季少池对于小鸽子所说的礼物并没有多少期待。
就是沈晴雪看着他带着少有的怜悯。
季少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