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渐渐离去,黎明到来。
天边的点点霞光逐渐变亮,橙红色的太阳小心翼翼地慢慢升起。
晨光并不晃眼,为提瓦特大陆披上金色的纱衣。
坐在雨林最高处,雨修文和布耶尔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棵棵树的顶部。
晨时的露珠挂在树叶,树木紧挨着,犹如绿色的海洋。
淡金色的光芒照在树上,波光粼粼。而风一吹,便是金色与绿色夹杂的浪涛。
倘若夜晚的景色给人以浪漫,日出的景色便给人以活力。
澎湃着朝气与希望。
它宣告着一天的正式开始,暖暖的阳光为生灵带来生机。
呼吸着晨时微凉清新的空气,布耶尔感觉自己此前想到昔日友人的丝丝沉郁都消失了。
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站在霞光之中久久不发声,过了一会儿,才转头展颜一笑,“修文,谢谢你,我很开心能看到这样的景色。”
这份笑容那么的温婉,布耶尔双手背于身后,青翠的琉璃眼眸里满是真诚。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布耶尔的白发随风飘动,阳光照在她的头发上,仿若她是天边的云朵,为她染上圣洁的光辉。
雨修文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阳雯。”
“什么?”
布耶尔没听懂他的意思。
“我说,我想好你的名字了,阳雯。阳代表太阳,阳光,而雯字,是形容云彩的,用在名字里,被认为可以带来智慧,是非常文雅的一个字。阳雯,我觉得很符合你的形象。”
雨修文一脸认真地说道。
“符合我的形象?我、我的什么形象?”
布耶尔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
“优雅,端庄,聪明,富有智慧,像太阳一样温暖人心…”
“停停停,好了,不用说了。”
布耶尔越听脸越红,一手捂住脸,一手放在雨修文的嘴前,阻止他继续说话。
他怎么这种时候反而不害羞了?一脸认真地夸我…
我在他看来是这样光辉的形象吗?不太好意思呢…
“所以,怎么样,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雨修文目光炯炯地问道。
“咳,这个…”布耶尔不好意思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我都说随你了,我也觉得挺好听的,好,就阳雯吧。”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阳雯咯。感觉这是只属于我的称呼呢。”
雨修文满意地点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最后一句有多暧昧。
只属于他的称呼…
布耶尔(阳雯)的脸上红润愈发加深,心境也泛起波澜,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控制着藤蔓慢慢下降。
“这就要走了?”
“走了!”
声音闷闷的,雨修文有些困惑。
这是谁惹着她了?
“你好歹把我也放下来啊!”
“哼,你自己下来吧!”
“欸~?”
自此之后,雨修文便一直叫布耶尔为阳雯了。
——————
“啊,阳雯,早啊~”
某天一早,雨修文出了屋,迎面撞上阳雯,当即一僵,朝她打了声招呼。
“修文,早上好。”
阳雯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他这么心虚呢…
雨修文尴尬一笑,离开了。
有问题!
阳雯挑了挑眉,皱着眉思索起来。
而雨修文绕到屋后,从后门重新回到屋子,来到一个架子前,上面有着一张画像。
画中的人物,正是阳雯,而背景,则是那天日出的场景。
整体画面几乎完全重现了那一天的情景,相当漂亮,可以看出作画者的用心。
雨修文站在画像前,摩挲着下巴,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咳,别误会,他可不是变态。
主要是今天日子特殊,既是当初他诞生的日子,又是他与阳雯相遇成为朋友的日子。
这么多年了,现在与阳雯也熟悉了,他寻思着,是不是给个礼物比较好。
其实按理说应该是在阳雯生辰给的,可惜她自己都不知道哪天诞生,索性雨修文就在今天给了。
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是和阳雯相处的时间最多,偶尔准备一下小惊喜也不错。
他刚刚出门,是打算再去取一下景。
“怎么说呢,感觉画不出阳雯本身的那种灵动感啊~”
雨修文躺在床上,颇为苦恼。
实际上,这画画是他自己偷偷琢磨的,好多年了,直到今年才感觉练得差不多,花了不少心思画了那张画。
他也想过其他的礼物,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画一幅画最为合适。
凡间的东西她自己就能得到,不如他来准备一份只有他能做出来的礼物。
“唉,希望她能开心吧。”
——————
“他在瞒着我什么呢~”
阳雯坐在藤蔓织成的秋千上,晃来晃去,有些烦恼。
不是她敏感,只是印象里好像是修文第一次看起来那么的…呃,鬼鬼祟祟,也正因为是第一次,他才一下子就被阳雯看出在隐瞒着什么。
同雨修文相似,对于阳雯来说,他也是自己现在平日里相处最久的朋友。
可以说,除去兰那罗和森林王,他就是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有了似乎不小的秘密,她很好奇也是理所应当的。
“树王大人,您似乎不太高兴。”
红帽子兰那罗忽然从地底钻出,晃着小脑袋。
“兰摩那,你好,”阳雯随口打了声招呼,“我感觉修文在瞒着我什么呢,你知道些什么吗?”
“知道啊。”
“哦,也是呢,不知道就…欸?你知道?”
阳雯一下子就停住了,愕然地看着兰摩那。
她就是随意一问,还真知道?
“知道的,修文大人告诉过我,还问过我的意见呢。不少兰那罗都知道。”
兰摩那点点头。
“这样吗?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修文大人不让我说,就算是树王大人,我也不可以告密的。”
兰摩那守口如瓶。
阳雯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她难道是唯一被瞒着的人吗?明明她和他是好朋友的…结果我的眷属你都告诉了,就是不告诉我?
不对,等等,只瞒着我,不会是因为和我有关吧?
阳雯一下子就有了猜想,问过兰摩那后,它慌张地不说话钻地跑走了,更加坚定了阳雯的想法。
“与我有关的秘密?虽然猜到了这一点,但还是没用啊…”
阳雯又陷入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