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过后,周慧芳回到学校后开始把心思全部放到学业上,即使有男孩子追求她,她也拒绝了,她不再相信校园恋爱,觉得变数太大,她不想在毕业后再经历一次痛苦的分手,索性没有开始亦没有结束。
转眼到了毕业季,周慧芳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她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也如了父亲的愿。她回到了当地县医院实习。
实习期间,她们实习生比正式医生护士来的要早点,来了收拾一下主任办公室,医生办公室,还有护士办。把暖壶的水打满。这些她们都要有点眼色,得提前做好。才有机会多上手 。
每天提前收拾好,等着九点左右跟着主任,护士长查房。听主任对病患的病情分析,以及下一步治疗的方案。
还要学习病历书写与整理, 协助住院医师书写新入院患者的病历,包括现病史、既往史、个人史、家族史等详细信息。 对已有的病历进行补充和更新,记录患者病情的变化、治疗措施和反应。
临床观察与记录,跟随带教医生查房,观察患者的症状、体征,如体温、血压、心率、呼吸等生命体征,以及精神状态、面色等。
记录患者的症状变化,如疼痛的部位、性质、程度的改变,咳嗽、咳痰的情况等。
协助患者进行一些基本的检查,如心电图、血糖监测。ct等等
在带教医生的指导下,为患者执行一些简单的治疗措施,静脉注射,肌肉注射。做皮试检测。
倾听患者的诉求和疑问,向患者解释治疗方案和注意事项,缓解患者的紧张和焦虑情绪。等等这些都是她们每天要做的和学习的。
在医院内科的病房走廊里,常常能看到一位身着整洁白大褂的年轻身影,她就是内科实习生周慧芳。她的步伐总是带着些许匆忙,却又不失沉稳。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患者的关切。每当跟随带教医生查房时,她总是全神贯注地倾听着病情的介绍,手中的笔记本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关键信息。
在忙碌的工作间隙,她会抓紧时间翻阅医学书籍,对照着临床案例加深理解。偶尔,她也会因为一次操作的不熟练或者一个知识点的遗忘而感到沮丧,但很快又会重新振作起来,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学习和工作中。
一天的实习结束后,她虽然疲惫不堪,但眼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因为她深知,每一次的努力都是向着成为一名优秀内科医生的梦想更近一步。
她实习的科室都是一些慢性病患者。有的是常年住院的。有的住了三五个月的,有的是实在难以忍受折磨来医院缓解的。有的基本是熬日子的。有的说走就走了,有的输着液体就走了。
在这样的实习环境中,周慧芳经历着内心的巨大变化。一开始,她对生命的消逝感到震惊和难受。上午还在为患者做检查,下午却已是阴阳两隔,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她难以接受。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更是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场景不断重复,她逐渐变得麻木。这种麻木并非是冷漠无情,而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在面对频繁的生死离别时,她不得不让自己的情感变得迟钝,以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但在内心深处,她或许依然会为每一个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也会更加珍惜那些还在与病魔抗争的患者。这个过程是艰难的,也是成长的代价,让她更加深刻地认识到生命的脆弱和医学的局限性。
在这个都是慢性病患者的科室里,周慧芳经历着无数的生死瞬间,也在这些经历中逐渐变得有些麻木。
然而,当再次听到病房中传来噩耗和痛哭声时,她和其他同事一样,选择悄悄地关上护士办的门。这一小小的举动,既是对悲痛家属的一种尊重,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一种保护。
在众多患者中,有位 65 岁患有支气管炎和哮喘的大爷给周慧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次去给他输液,大爷总是乐呵呵的,仿佛病痛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困扰。还记得第一次去他病房输液时,大爷笑着问她:“小姑娘,你也是实习生吧?”这句简单的话语,却充满了温暖和亲切。
大爷的乐观态度,在这个充满着病痛和悲伤的环境中,如同一束明亮的阳光,照亮了周慧芳的内心。他的笑容和乐观,让周慧芳感受到了生命的坚韧和希望。
“是的大爷,今天怎么样了?看您气色不错。”周慧芳也笑着关切的回答道。
“嗯嗯挺好,没事,你大胆的扎吧!我年龄大了,这老皮不怕疼。”
周慧芳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仔细在手上寻找着合适的血管。她的动作比以往更加沉稳,心中满是对大爷的感激。
一针下去,很顺利地扎进了血管。大爷笑着夸赞道:“小姑娘技术不错嘛。一针见血。”
周慧芳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大爷您鼓励得好。”
于是大爷乐呵呵地给周慧芳讲起了一件小事。“有那么一回呀,来了个小姑娘,也是个实习生。给我扎针的时候,嘿,那可真是状况百出。这一针下去没扎好,再来一针,还不行,就这么连着扎了六针呐。
我当时就笑着问她:“姑娘,你爸是干啥的呀?’那小姑娘怯生生地回我,“我爸种地的。”
我接着就打趣道:“我还以为你爸是修鞋的呢?这一针一针又一针的。”
等那小姑娘反应过来我话里的意思,哎呀,那脸一下子就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转身就跑开了。从那以后呀,就再也没见这小姑娘进过我这病房。”
周慧芳听大爷说完,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她在心里默默思忖着:倘若换成自己处在那个实习生的位置,断断不会像她这般。要是两针都未能找到血管,自己肯定不敢再尝试第三次了。确实,越紧张越难找到血管,那姑娘应该是紧张过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