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姬白起床把饭烧上,做了会儿日常锻炼、射了一壶炭化练习箭,尿意袭来走出小院子,去下风向的岩壁角落小便。
释放完毕,姬白一身轻松的往小院走去,刚好看见通往小河的小径方向,昨日那三个小野人又来了。
带头的野人捧着一张宽大的树皮,树皮上还盛着些什么东西。他们看见了姬白,顿时吓得呆立在原地瑟瑟发抖。
此时的姬白头戴斗笠身披羊皮,对野人造成极大的视觉冲击,那身高在他们眼中简直和巨人无异。昨天隔着泥墙,他们并不知道姬白有多高,现在看见全貌,压迫感十足。
姬白取下背在背上得燧石木矛杵在地上大喊:“干嘛呢?火又灭了吗?”
他已经养成了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哪怕只是到院墙外撒泡尿。
其中一名野人们听见姬白喊叫,赶忙把手中捧着的树皮举了举,往姬白的方向推了推,做出给的动作。
姬白一点也不怕这些小野人,他们身高看起来和刚毕业的小学生差不多,胳膊还没姬白手中的木矛粗。
杵着木矛走近一看,他瞬间明白了野人的意图。
原来他们是送礼物来了。
半张报纸大小的树皮上,盛着满满一堆不知名的梅干、坚果、小虫子,像是蜈蚣干、蝎子干、小壁虎、癞蛤蟆干什么的,还有几根风干的肉虫,看起来就很恶心。
“你们平时就吃这个??”姬白惊讶道
野人疑惑不解的看着姬白,试图理解他在说什么
姬白用手指挑了挑那堆杂乱无章的东西,还真让他发现些感兴趣的东西。
他发现几粒皱皱巴巴的小豆子,形状颜色像是陈年的铁观音茶粒:“花椒?终于能吃点带味道的东西了,回去用水泡泡,试试它们还有没有发芽的能力”
一边嘀咕着,姬白用指头小心在野人的手捧树皮上,挑起了花椒粒,大概只有20几粒,揣进兜里。
野花椒是远古时期就存在的本土植物,可以在山地和林缘地区找到。其果实和叶子都具有辛辣味道,是难得的调味品。
旁边俩野人看姬白在挑选礼物,黢黑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但看清楚他拿起的东西,又显得有些捉急,对着姬白指了指花椒粒,又指了指自己嘴巴,吐出舌头做哈气状,脸上表演出痛苦的表情
姬白瞧见了野人的夸张表演,不理会他继续挑着花椒粒嘟囔道:“是是是我知道,这玩意儿有点辣……”
又翻找了一会,姬白还在那堆食物里发现几瓣野生蒜,同样也被晒干了。
“不错,发现大蒜了,不过看样子它们应该失去活性,没办法种植了。”
姬白把花椒和干蒜瓣全挑走,对着三野人指着地面说:“等”,然后转身回小院
野人们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姬白回小石洞,从晾肉架上取下来一条巴掌长的咸鱼干,又再次回到野人面前
把咸鱼干放到野人的树皮盘上说道:“给”
然后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野蒜、花椒说:“要”
野人看了看鱼、又看了看姬白手中的花椒粒、蒜瓣,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顿叽里咕噜,看样子他们理解交易的含义
姬白点点头,指了指咸鱼干,又指了指嘴巴说:“吃”
野人很聪明,他们应该认识鱼,其中一人捏起鱼尾,小心把整条鱼靠近嘴吧用舌头舔了舔,突然他瞪大了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指着鱼干对身边的伙伴大喊大叫
另外俩野人听见了,一把抢过鱼干,争相去用舌头舔咸鱼干,这一幕把姬白看得直恶心
“这是吃的,不是棒棒糖!”姬白无奈道,随即他明白了,盐对野人来说是非常难以获取维生必须品,或许能从动物血液中补充,但看他们连兽皮都没有,恐怕还没掌握稳定捕猎野兽的本领
野人们嗦着咸鱼,欢天喜地的走了。
第二天又给姬白带来一大堆花椒粒、干蒜瓣,估计是把他们的存货全找来了。
姬白也很大方,在洞里找来一片枯树叶,从盐罐里倒了大约两瓶盖的粗盐,用树叶包着这些淡黄色粉末交给野人。
并指了指这些粉末,又指了指嘴巴说道:“盐,咸”
野人猜测这应该是好东西,拿起枯树叶就要往嘴里倒
姬白见状赶忙阻止,然后用小拇指沾了点盐粒放进嘴里,给他们做示范。
野人们有样学样,也用指头沾了点盐粒,放进嘴里。
当他舌头尝到咸味的一刹那,姬白看见他们浑身抽搐,露出一阵舒爽的表情,那表情夸张到眼白都翻了过去。
野人如获至宝,两手合十紧紧捂住枯树叶折成的小容器,生怕盐粒洒出来,就像小孩子抓住了只漂亮的蝴蝶,怕它飞走一样。
直到野人走远离开姬白的视线,带头野人紧捂枯叶的姿势都没变过。
“哈,还挺有意思的”看见野人们消失在丛林小径,姬白轻笑道
就这样,姬白和野人们居然开始以物换物,做起了简单的交易。
野人们每次拿来的东西都不一样,估计是他们常年收集积攒的零碎,去找姬白试试看他要不要。
姬白从他们那里,还真换得一些之前没发现的有用物品,一把核桃、一节竹竿、两块葛根、一小节人参、辛辣野萝卜干……
而野人们只要盐。
有时候姬白大发善心,取出一小段熏羊肉,问他们要不要
野人们统一摇头,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道:“盐、咸、咸盐、盐咸、要要……”
姬白只好返回山洞,给他们取粗盐。
野人们每次换得粗盐,都非常开心。
粗盐对姬白来说很好取得,他只去过一次野兽舔盐点,采集来的含盐矿石现在都没用完。
提炼也不是很繁琐,正好在平日的锻炼之余,打发时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已不再那么寒冷,春天快要到了。
这里本就处于南方地区,冬季很短暂。
那三个小野人时不时会造访他的庇护所,野人们很友好、也很听话,以物易物的过程中,让姬白在丛林里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寂寞了。
若野人好几天没来交易,他甚至有些担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