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王爷这里离开以后,陆寻欢坐上马车,先去如庭客栈,再帮一名飞仙门弟子吸收了妖兽内丹中的妖气,他便该回城南小院休息了。
中途,贺长老跳上了马车,问道:“如何?”
陆寻欢微微一笑:“一切顺利。”
贺长老说道:“你先前跟我编造的那一套,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倒是认为可以的,我飞仙门的记名弟子,你做不做?”
陆寻欢向着马车外看了看:“在这里,你也提那些事,也不怕被人听见。”
贺长老说道:“我飞仙门是上周国仙家第一大门派,想要入门,非常难的,要经过资质考核,人品观察,潜力评估之后,才能被收进门,每年前来报名的人何止上千,留下来的也许只有区区数人。”
陆寻欢又向外看了看:“你们承诺我的东西呢,若你们真的有心感谢我,八品仙丹快点搞一瓶来,也助我向上有些突破,什么记名弟子,说起来好听,不实惠。”
贺长老摸了摸胡须,翻了个白眼:“不识好心。”
陆寻欢说道:“你快点跟仙子汇报,帮我搞一瓶来,哪怕我购买都成,要不然,我可不帮了哦。”
贺长老没有回他的话,起身,下了马车,走了。
马车穿街走巷,到达如庭客栈。
陆寻欢照例进门,要去底楼那房间。
那柜台姑娘看见他,急忙招呼道:“公子。”
陆寻欢停住脚步:“何事?”
柜台姑娘出了柜台,递给了他一张手绢,而后耳语道:“老板买的宅子,收拾了这许久,终于可以入住了,他让你帮了弟子之后,去手绢上的地址找她。”
陆寻欢将那手绢揣了:“谢谢。”
一刻钟之后,他帮弟子吸收了妖气,便离开了。
手绢上的地址,写得明明白白,距离如家客栈不过百步的距离。
那是一栋颇有风格的三层小阁楼,外观很有型,陆寻欢以前倒是路过好几次,只不过从未进去看过罢了。
他走到门前,门侧墙壁上,刻着三个遒劲的大字,“紫烟楼”。
他稍微看了看,敲响了门。
片刻之后,门开了,李紫嫣出现在门内。
陆寻欢进入院门,将门关了,扫视了一番庭院。
院中很干净,整整齐齐的,放了许多的花盆,盆中花儿,争奇斗艳,五彩缤纷,花香扑鼻。
李紫嫣拉着他,穿过院落,进入阁楼,她便将阁楼的大门紧紧的插上了。
陆寻欢笑道:“每次见你,都是一副急吼吼的样子,能不能矜持一点。”
李紫嫣吃吃的笑着,拉着他上楼:“来了就淋漓尽致,有什么好矜持的?”
陆寻欢在后,跟着她上楼,看着她扭动的浑圆的臀部,心中的火苗,立即蹿起了老高。
两人上了二楼,李紫嫣又将他拉入房间,迫不及待的,连门都来不及关……
良久之后,风雨暂歇。
陆寻欢问道:“这座阁楼,我以前路过的时候,有人住着的,人家愿意卖给你?”
李紫嫣亲着他:“我看上的,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买到,以后,咱们才好有个尽情撒欢的地方。”
陆寻欢又问道:“想尽一切办法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强抢来的吧?”
李紫嫣抚摸着他的脸:“哪能呢,人家一开始确实不想卖,后来叔叔暗中约那家人谈了一次,答应以后官方采办,有一部分走那家人的货,人家才爽快的答应卖给我。”
陆寻欢笑了笑道:“官商勾结,你叔叔自然也会落下好处的。”
李紫嫣又亲了他一口:“你别这么说叔叔,对我,对你,他都是自己人,只要叔叔在这中州府衙门位置坐得牢,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才有人照顾,我们的分店,才能一家接一家的开下去。”
“对了……”
说着话,她起床,拉开柜子,拿出一叠银票,又重新上了床。
“给你。”
陆寻欢接过银票看了看,放到了一旁:‘你辛辛苦苦挣来的,给我干什么,我平时不大需要花费的。’
李紫嫣又融入了他的怀中:“我的就是你的,你拿去花得高兴,我也高兴,你花得幸福,我也会跟着幸福,尽管花,花完了,你的女人再帮你挣。”
陆寻欢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李紫嫣的热唇,又粘上来了。
过了一会,阁楼中,又热情似火了。
更深露重时刻,陆寻欢问李紫嫣道:“你这阁楼,平时至少要请人看着吧,还有打扫,你哪有空亲自来做?”
李紫嫣在他怀里点头:“对,是要请人的,这不是着急带你来感受,还来不及嘛。”
她痴痴的抱着他:“只有两个人的世界,感觉真好……”
两日之后,六王爷果然带着十六公主和十八王子离开了中州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陆寻欢组织将士们,演练夜战。
东门外,卫樱坐在马车上,看着远处黑漆漆的山脊。
“黑灯瞎火的,你让我来观摩啥?”
陆寻欢在旁边战车上转过头来:“将来如果有战事,夜战是很平常的,平时不训练,以后夜间进攻也好,防御也好……”
“好了,好了”,卫樱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说不该练,而是我什么都看不见,看了也白看。”
陆寻欢说道:“看不见就听,听各处动静,以判断战场形势。”
卫樱出了马车,跳上战车,坐了:“陆寻欢,你以前读过兵书吗?”
陆寻欢在火把下,看着她那英姿飒爽的样子:“怎么,卫大人要考在下吗?”
卫樱说道:“我只问你读过兵书没有。”
陆寻欢点头:“读过。”
卫樱问道:‘读过哪一部?’
陆寻欢答道:“孙子兵法。”
卫樱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陆寻欢,没读过就老老实实说没读过,我不会看不起你的,不要胡扯好吗,什么孙子兵法,还爷爷兵法呢。”
陆寻欢苦笑道:“真是孙子兵法啊,是一个姓孙的军事家写的。”
卫樱伸手:“再胡说八道,我撕你的嘴,姓孙的军事家,哪里人啊,我怎么听说过?”
陆寻欢答道:“齐国人。”
卫樱真的伸手,揪住了他的脸:“你有完没完,齐国,天下哪里有个齐国?”
陆寻欢叫道:“哎,哎,卫大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卫樱松了手:“动口,动口我还怕你啊,你都会些什么军事理论,说来听听,让我看看你的嘴有多厉害。”
陆寻欢揉了揉脸:“你这娘们,粗鲁。”
卫樱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扭住陆寻欢,将他按倒在那战车上:“你敢对本校尉不敬。”
陆寻欢尊她官职比他高,不想跟她动手。
他说道:“好了,好了,快起来,将士们看见了不好。”
卫樱喝道:“啥不好,哪里不好了,你就是找打。”
陆寻欢推了推她:“别闹了,大家不明就里,容易误会的,还以为我们在搞野战呢。”
“噗嗤……”
战车不远处,有几名站岗的士兵,早就听得那边的动静,一个个笑翻了。
卫樱红着脸,把陆寻欢放开了:“起来,今天你要是给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本校尉罚你围着中州城跑到天亮。”
陆寻欢起身,将服装整理了下,端正了头盔。
“要讲军事理论,我可以给你讲三天三夜。”
卫樱踢了他一脚:‘就嘴巴厉害,你讲啊,本校尉听着。’
陆寻欢想了想,便开始背诵《孙子兵法》。
“兵法,始记篇。孙子曰:兵之大事,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卫樱哼道:“你就是那孙子。”
陆寻欢说道:“我也希望我是那孙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卫樱切了一声:“解释。”
陆寻欢解释道:“孙子说,战争,是国家大事,它事关军民的生死,国家的存亡,不能不慎重考察研究。”
卫樱听了,说道:“废话,三岁孩童都知道这些道理。”
陆寻欢又背诵道:“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卫樱皱眉:“都什么地方的语言,解释。”
陆寻欢翻译道:“因此要从五个方面来进行认真深入的比较分析,从而了解敌我双方的真实情况,来预测战争胜负的可能性,一是道,二是天时,三是战场的地利,四是将领,五是严谨的军法。”
卫樱听了,在心里回味了片刻:“有点道理,天时地利,确实要讲究,用什么将领领兵作战,也很重要,军纪严明,也是必须的,只是,道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还排在第一?”
陆寻欢解释道:“所谓道,打仗之前,必须统一思想,上至君王,下到百姓,团结一心,同仇敌忾,这样,大家才能同生死共患难,再难的战斗也能面对,说白了,就是人和。”
卫樱又扬起手来:“你找打啊,直接说天时地利人和,我不就懂了吗,非得绕圈子?”
陆寻欢说道:“孙子就这么写的,我照着背而已。”
卫樱放下了手:“孙子还说什么了?”
陆寻欢看了看远处偶尔零星的火把:“今晚在训练呢,哪天找个专门的时间,我陪你聊军事理论,聊一整天。”
卫樱说道:“我问过曹司马,你当时参加比选的时候,回答的那些问题,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什么围点打援,非常新颖,所以我才要问你军事理论的,陆寻欢,但愿你不要只会纸上谈兵,中看不中用。”
陆寻欢说道:“我中不中用,表面上看不出来,卫大人得亲自试一试。”
“噗嗤”,那几位站岗的士兵,又忍不住笑。
卫樱听得士兵的笑声,回过味来,将凤眼瞪得老大:“陆寻欢,你敢戏弄本校尉,我会如实写进奏章,呈给陛下的。”
陆寻欢举起了双手:“别啊,我还等着升将军呢?”
卫樱呸了一声:“别做梦了,当你的孙子吧。”
陆寻欢摸着下巴,似笑非笑的道:“要孙子,那也得先有儿子,不如咱俩……”
“陆寻欢!”,卫樱一声暴喝,扑过来,又将陆寻欢扭翻了,骑在他的背上,按住他的头作势要打。
陆寻欢装着痛苦的样子:“哎呦喂,卫大人轻点,别一屁股把我坐死了。”
“噗嗤”,士兵们又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