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苏瑾听完了苏墨的汇报,又看了看手上的名单,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力气大的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下。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竟然真的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如此胆大妄为!”苏瑾怒不可遏,猛的站起身来,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
“皇兄息怒,臣弟已经让吴老与李大人监察,重新誊抄考卷,现在当务之急先将这名单上的官员以及翰林院阅卷的涉案官员先行扣押,”苏墨劝慰道,“待重新誊抄的试卷批阅完成后,再行定夺也不迟。”
苏瑾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半晌后才说道:“皇弟言之有理,赵德贵!”
门口一直候着的太监总管在听到皇上的传唤后,小跑着进来:“老奴在。”
“传朕旨意,将名单上所有涉案官员即刻收押天牢,待科举放榜之后,再行审判!”
“老奴遵旨。”赵德贵领命后便很快退了出去。
“至于这些涉案的举子……”苏瑾此时也有些犹豫,毕竟涉案的举子大部分都是世家大族的权贵子弟,如果全部治罪,难免会引起朝堂动荡,可是如果不治罪,又无法平民愤,更无法平他心中的愤怒。
苏墨看出了苏瑾的犹豫,便开口说道:“皇兄,这些涉案的举子,不如就革除他们的功名,永不录用,即刻赶出盛京城,无昭不得入京。”
苏瑾沉思片刻,皱眉道:“可是,这些举子大部分皆为世家大族子弟,若是这般,朕担心……”
“皇兄,长痛不如短痛!”苏墨深知苏瑾心中的忧虑,继续说道:“此次科举舞弊必须要严惩,如今北方寒士已经对朝堂心灰意冷,若是再不严惩,难免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苏墨顿了顿,观察了一番苏瑾的脸色后,继续说道:“再者说,科举取士,本就为了取有真才实学之人,若是这朝堂全都被这世族大家所掌控,那时,咱们大晋便彻底沦为他们手中的玩物了。”苏墨说此话时,一改往日的嬉笑,严肃且认真。
苏瑾闻言,浑身一震,是啊,若是长此以往下去,这大晋的江山迟早要改名换姓了。
想到此处,苏瑾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皇弟所言极是,朕这就拟旨,有劳皇弟明日去兵部调派人手,代朕宣旨,安抚民心。”
“臣弟领命!”苏墨领命。
……
翌日,苏墨一早便来到兵部,调派了五百名士兵,前往了举子们所住的客栈中纷纷将涉案举子驱赶。
“真州蓟县徐慕凡,可在!”一名官兵在客栈中喊道。
一个身着华丽青袍的男子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连忙出来,见到竟然是名官兵,一时也有些慌乱,支支吾吾的问道:“军爷,不知唤学生何事?”
“奉皇上旨意,你因科举作弊,革去功名,永不录用,即刻收拾包袱,离开盛京,无昭不得入京!”官兵面无表情的说道。
徐慕凡闻言,顿时脸色惨白,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革了功名,永不录用。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军爷,学生冤枉啊!学生从未作弊,一定是弄错了!”徐慕凡连忙跪下,苦苦哀求道。
“圣旨在此,岂容你狡辩!速速收拾行囊,莫要耽误时辰!”官兵不为所动,厉声呵斥道。
徐慕凡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随从拉住:“少爷,走吧,圣旨难违啊!”
徐慕凡只得起身收拾好行囊,被官兵看着离开了盛京城。
同样的场景在盛京城各个客栈上演,涉案的举子们皆被驱逐出了盛京城。一时之间,盛京城内人心惶惶,也有不少寒门士子们奔走相告,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这次科举考试舞弊案,牵连甚广,连许多世家大族的子弟都被革了功名,驱逐出京了!”
“是啊,听说这次是皇上下旨,下令彻查了!”
“活该!这些世家贵族子弟,仗着自己家世显赫,就敢在科举考试中作弊,简直是目无王法!”
“这下好了,咱们这些寒门学子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哎,你们怎么还在这闲聊呢?听说逍遥王亲自去了状元楼,咱们过去看看啊。”
几个学子们口中的状元楼,是专门为新晋的状元郎接风洗尘的地方,往年这个时候,春闱结束的举子都会聚在状元楼里谈天说地,这里总是热闹非凡。
然而此时,状元楼更是热闹非凡,不少的举子和京中的百姓们都聚集在了此处,想要目睹逍遥王的风采。
苏墨一袭玄色锦袍,腰间佩玉,负手立于状元楼二楼的栏杆处,俯视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笑。
楼下的百姓和举子们见到苏墨,纷纷发出阵阵惊叹。
“桃花仙人啊!果然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逍遥王可是咱们寒门子弟的福星啊!这届春闱竟然抓了这么多舞弊之人,往年谁敢管啊!”
“这届是逍遥王为咱们的主考官,那咱们也算是逍遥王的半个门生了吧,这说出去,多有面子。”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喊道:“逍遥王千岁!”
紧接着,众人也跟着齐声高呼:“逍遥王千岁!逍遥王千岁!”
苏墨此时抬了抬手,示意下方安静,待整个状元楼内都静下来之后,苏墨才朗声开口道:“首先,本王要在此给在座的各位举子们道个歉,本王作为主考,监管不力,导致此次科举考试出现舞弊之事,是本王的失职。不过大家放心,此次舞弊案,本王乃至圣上,必定会彻查到底,给天下考生一个公平公正的舞台。”
苏墨话音刚落,楼下便响起来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圣上英明!逍遥王英明!”
“逍遥王为国为民,实属吾辈楷模!”
“逍遥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墨待众人再次安静下来之后,继续说道:“本王想问一问在座的各位举子们,你们寒窗十余载,为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