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邹芷菲和陈梦玉这样爽快购买,有颜曦宁在场的缘故,但也确实是那新奇的东西吸引了她们。
得知明天才有颜曦宁说的那款面脂,两人还约定明天再来。
丁义看着到手的银子,高兴坏了。
这些新东西,他之前也是听都没有听过啊。
两人和颜曦宁说了会儿话,颜曦宁告诉她们,铺子里新出的那些,都是自己先用过,觉得好用才送到铺子里售卖的。
两人对新买的那些更有信心了。
尤其邹芷菲,她感觉颜曦宁的肤色比前几天看着更好,更嫩了些。
看着她们跃跃欲试,欲言又止的样子,颜曦宁笑着让丁义以后铺子里出了新品,送一份到两人府上,两人十分高兴。
因着有她们先大把的买,铺子里其他客人看见,也都试试看地买了些,倒是促进了一波销量。
等他们走后,丁义笑得嘴角都压不住了:“东家,这些东西从没见过,却定价这么高,还以为不会有人要,没想到还卖得挺好!”
颜曦宁一点也不意外,她也没说谎,在研制出后,的确是自己先用过的。
这些东西暂时还无法量产,在价位上暂时无法降下来,不过,这些针对的原本就是有钱的贵人,价高是因为用的材料好,而且做工复杂精细。
出了华容居的门,颜曦宁回眸,见冰玉眼里一片新奇:“想什么呢?”
冰玉眨巴着眼睛:“卖出去东西,就能赚到钱吗?”
“原则上是这样!”
冰玉感叹:“真好!以后我也帮小姐卖东西,帮你赚好多钱!”
颜曦宁笑了一声:“这个不急,你得先认字!从今天开始,咱们清梧院的人都得学习认字!”
“啊,小姐,那很难,学不会的!”
“你带着他们,每天认两个字,会读会认会写,能不能办到?”
冰玉面对她含笑温和的目光,冰玉嗫嚅,她想说能,可她怕她不能啊。
“唉,看来是不能了。和你一起的元庆,你知道吧,我安排他在外帮我跑腿,他一天能认三个字。现在都坚持了一个多月了,很快,我就可以交代他办更重要的事了!”
看着颜曦宁露出失望的神色,想着元庆和她是一起当陪嫁下人的,没道理起点一样,他要被元庆远远甩开。
冰玉顿时斗志满满:“我能!”
“真的吗?别太勉强哦!”
“我能,我肯定能!”元庆每天在外跑,还能认三个字,没道理她两个字都认不了。
而且小姐说了,认字越多,以后就能帮她做更重要的事!虽说在小姐身边侍候也重要,但这事换谁都能。她要能做个帮小姐做重要的事的人!
颜曦宁点点头:“好吧,那你努力!”
上了马车,车夫问:“小姐,现在去哪里?”
“冠香园!”
车夫调整方向,马车往冠香园驶去。
前面不远就到冠香园了,人流也渐多了起来。
马速放慢,但走了一段,前面马已经无法行驶。
“停下吧,我们走过去!”
车夫闻声勒马。
马车停下来。
冰玉撩开车帘,过来扶颜曦宁下马车。
颜曦宁摆摆手,没让她扶,自己走下来。
她的脚刚落实地,突然,人群里一阵骚动。一个人猛地冲过来,冲到颜曦宁面前,就扑通跪了下去。
这人已经五十多岁,胡子拉碴,看来很是落魄。
他一边磕头一边喊:“王妃,我错了,我有眼无珠,但现在我已经受到了惩罚,求你给我一条活路吧!求求你了!”
他喊得凄惨,叫得大声,头磕得也响,梆梆梆的,不一会儿,额头就见了血。
“王妃,我一家老小都要靠我的活计养活,如今我没有活干,很快我家里就没米下锅了,你可怜可怜我,让我回来做事吧!我们之前本来就签的十年长契,才过了两年呀!王妃,求你了!”
颜曦宁微微拧了眉。
还真是想到谁,谁就出现。
这个人,就是锦瑞堂原本的金饰大师傅。
那边五个大师傅以他为首,他傲得很,田佳滢是威远侯夫人,他不敢惹,还很谄媚。
知道颜曦宁只是威远侯一个从乡下接回来的女儿,嫁的又是个不受宠几乎透明的皇子,得知锦瑞堂已经成了颜曦宁的嫁妆,他们也从为威远侯夫人办事变成了为一个乡下人办事,便没把颜曦宁放在眼里。
他想凭他的手艺,锦瑞堂要继续生意好下去,颜曦宁一定会去求他,届时他就能提他的条件,为自己好好地争取一番利益。
可没想到,颜曦宁知道他不情愿后,直接就找出了与他签下的长契,当堂解除了契约。
他后来去找田佳滢没能找上,他也不是没想过另谋高就,但说也奇怪,哪怕他都报出他曾是锦瑞堂的首席大师傅的名号,却没有一家肯用他的。
失工一个多月,他的傲气终于被磨平了。
打听到今天颜曦宁会巡查铺子,他立刻就拦在这里,搞出当街求情这一套。
旁边有人低声议论:“这人真可怜,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遭这份罪!”
“可不是,竟然签下了十年长契,为什么不到两年突然解契?这不是耍着别人玩吗?”
“你有所不知,听说有些有些人啊,就是没把咱们普通百姓当人。看那王妃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哪里知道咱们老百姓苦啊!”
“要养一大家子呢,我都不敢想,要是我一个月没得活干,我家里该怎么办?”
……
有人更是喊起来:“贵人,他都已经那么可怜了,你就可怜可怜他吧。”
“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不要颜面?贵人你就发发善心,好人有好报的!”
“王妃,是哪个王妃?”
“看到徽记有个安字,是安王府的吧?不会吧,就是那个不把下人当人,动不动就发卖府中下人的那个安王妃吗?”
“难怪提前解契,害得人家老人家当街跪拜呢。这安王妃也太过分了吧!”
“听说安王病重,安王府里的事都是这位王妃管。这王妃可厉害了,打骂下人,发卖下人是常事。这老人家也是可怜。遇到这么个主家,只能自认倒霉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