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奇犹如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儿一般,“是,乔副团长。”,话落,便抱着棉被芯,蹭蹭地跑向孔秀兰,一把交给了她;继而再掉头,又蹭蹭蹭地奔向陆辰霆与乔志宏,卖力的和自家陆副团长抬起衣柜子……
嗯,沈勤务员这劲,太招人稀罕了!
“哎哟喂,陆副团长,您这是,这是真的搬进家属院来住了?”一团一营副营长徐春飞的母亲岳丽娥,她手里牵着四岁大的孙女丫丫,大老远的从家属院头赶到家属院尾,畅通无阻、十分顺利地进入陆辰霆的屋子里,她滴溜着那双贪婪、充满算计、爱占便宜的眸子,扯着大嗓门问道。
那个始作俑者,二团三营营长雷鸣刚的媳妇儿凌珍,躲在前院偷听不敢进屋来。
嘿哟,陆副团长可是个活阎王,冷面修罗般的存在,他那张脸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锐利的眸子恰似冷冽的刀锋,凌珍对他可是忌惮得很,顶多也只敢在陆辰霆背后偷偷地嘀咕两句,她可不敢进屋叨扰。
啧,岳丽娥的媳妇黄凤怀了二胎,在两个月前帮四岁的女儿洗澡时,一个不小心滑了一脚,摔个不轻,胎儿三个月半了,有滑胎的迹象,军医叮嘱只能卧床休养;所以徐春飞让自家母亲岳丽娥来部队帮忙照顾自己的媳妇儿和四岁的女儿。
可牛p的是,这老婆子从老家到家属院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活久见的,她竟然仅用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就把家属院大部分的家属都给干怕了。
每天黎明的曙光刚刚洒向天际,泛起那如鱼肚般的白色,她就如那辛勤的小蜜蜂,一天换一家,挨家挨户地“借”牙膏。
她专门瞄准年轻的“借”,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态,嘴里还如连珠炮般说着阿谀奉承的话语。
“借”豆大点的牙膏,又都是年轻人,家属院的嫂子们,哪好意思不“借”;呃,她就这样,每天只“借”那么豆大点的牙膏,且绝对只“借”不用还。
要是哪家嫂子不借,这老婆子还就给她亖懒不走,哎喔,给整个家属院的嫂子们,那个糟心的——
人家还聪明着呢,只挑软的杮子捏,强悍的家属家,她碰了一次钉子,就不去了。
领导也找了徐春飞,一起跟这老婆子做了思想工作——
呵呵呵,岳丽娥终于答应不“借”了——
众人原以为这种百年难遇的奇葩事就此了结,哪曾想在家属院里竟会再度掀起波澜。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短短不过三日之后,徐春飞便接到紧急任务,匆匆离开了家属院。而那个老婆子,她如鱼得水般,又开始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
这次,她甚至变本加厉,直接扯上年仅四岁的小孙女,大摇大摆地上门“蹭吃”。
家属院的嫂子们可真是防不胜防!但凡有哪位稍不留意,让这老婆子溜进了家门,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家的厨房必定会惨遭毒手,一片狼藉。
而且这个老婆子还有一套独特的套路,她一边毫不吝啬地夸赞着主人能干贤惠,一边却毫不客气地伸手抓起食物就往嘴里塞。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饿虎扑食。
就这样,时间一晃而过,徐春飞执行任务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至今仍未归来。屋漏偏逢连夜雨,他那向来老实巴交的媳妇黄凤,胎象又仍是不稳的状况。
面对这样的情况,任哪个嫂子也不忍心去找黄凤唠叨抱怨此事了。所以,如今根本就没人能管住这个无法无天的老婆子,就连一团的宋霖团长对此也是头疼不已,他被这老婆子折腾得脑袋都快要炸开了花,因为抱怨到他那的声音可以说是源源而来。
现在,整个家属院的人,只要一听到岳丽娥的声音就能打颤;有的睡着了,半夜还会被岳丽娥上她家厨房“蹭吃”的恶梦惊醒;白天嫂子们也是一见到岳丽娥,就如同见到鬼子一般躲着都来不及。
岳丽娥就是绝版的老不正经、贪婪魔鬼。
这不,岳丽娥这老婆子,又如同饿虎一般,一见晚饭时间到了,便又开始拉着她口中的赔钱货孙女丫丫出来准备扑食、扫荡了。
岳丽娥的目标,原本是要前往二团三营雷鸣刚营长家,然而就在她快要抵达的时候,雷鸣刚的媳妇儿凌珍突然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
只见她迅速地关上了自家那扇厚重的大门,并伸出手,指向了陆辰霆的院子方向。
她满脸堆笑地开始游说起来:“我说岳大娘,你可别去我们家啦!你看,陆副团长家今天正在搬新家呢!他们可是拉来了整整一卡车的好东西进到咱们这个家属院里呐!而且呀,陆副团长他工资可不低呢,平时也是个特别舍得花钱买东西的主儿,他家肯定置办了不少新物件儿。”
“且这搬新家,说不定今晚还会请大家吃一顿呢,我正准备也过去凑凑热闹呢,走走走咱俩一块儿,走吧?”
说着,凌珍就故作热情地拉起了岳丽娥的手,迫不及待地把她带往陆辰霆家。
于是——
“大娘,俺不是陆副团长,嘿嘿——”
“俺是陆副团长的勤务员沈小奇,您叫俺沈同志就好。”
不知家属院最近行情的沈小奇,嘿嘿一笑回复着。
沈小奇和陆辰霆搬完衣柜子,刚从卧室走到大厅就撞见,迎面而来的岳丽娥,对他自来熟悉地一通提问。
“呃,不是陆副团长,是不值钱的便宜小兵!!!”
“呸,白浪费了俺的口水——”
势力眼的老太婆子,听罢,神色骤变,心里带“呸”的暗暗腹诽了下,还是轻蔑地斜了下沈小奇。
“额,这大娘谁啊???”
“这脸变得比,怎么翻书还快……”
“还有这啥子眼神???”
沈小奇直接被岳丽娥这一马蚤年操作,整得懵逼了起来,心里好是一阵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