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人性化的是,左右两间卧室各彻了个大炕。
呃!这个炕大得有点吓人,都是三面靠墙彻:四米宽,两米三十厘米深。
“小陆,真的有媳妇儿?”
上睑凹陷不丰满的乔志宏副团长,还是不可置信地问道。
“嗯,我爷爷奶奶给扯的给婚证。”
身材高大而挺拔的陆辰霆,宛如一棵傲立山巅的青松,静静地伫立在大炕边。
他那张冷峻的面庞如同被雕刻出来一般,线条分明,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接近的气息。
他眨动了一下那双深邃且极具穿透力的黑眸,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从他口中缓缓传出,回应着对乔志宏副团长的话语。
乔志宏听到这里时,嘴巴瞬间张得大大的,呈 o 形,就像一只受惊的鸵鸟,连下巴似乎都要掉到地上了。
乔志宏足足静默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也行?小陆啊,那你……”说到这儿,乔志宏突然感到一阵胸闷,心里不禁替陆辰霆觉得憋屈。
可是,身为一个钢铁直男的他,实在不懂得如何去安慰别人,于是便只能愣愣地站在那里,语塞地沉默着。
此时此刻,乔志宏的脑海里乱哄哄的,不停地浮现出那些传言中的词汇——“皮肤黑黝黝、肥头肥耳、奇丑无比、懒如猪”。这些词语就像是一群讨厌的苍蝇,在他的脑袋里嗡嗡作响,让他越发心烦意乱起来。
嗯呖,他不禁在心中暗暗为陆辰霆鸣不平,心想:“这大院子弟也真是贼不好当呐!嘶!陆老首长怎么能这样?居然搞起包办婚姻来了。就算他老人家再怎么着急小陆的婚事,也不能如此草率地随便找一个那样......呃,那个啥的女同志给小陆当媳妇儿啊!”乔志宏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着,一边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
“要说这小陆平日里可是桀骜不驯得很!放达不羁,谁的话都不听。怎么这回,遇上这档子事,却表现得这般无所谓呢?他难道真的对那位女同志一点儿都不嫌弃?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不成?”
想到这儿,乔志宏的思绪越发混乱起来,仿佛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怎么理也理不清。他一会儿替陆辰霆摇头叹气,一会儿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整个人就像得了便秘一样,满脸纠结和困惑。
须臾。
“小陆,刚好今天你嫂子包饺子,走,先到俺家,吃点,先垫下肚子;吃完饺子,俺们再去师长那作个报告。”
“趁今明两天休息,俺陪你上县里去采购;你媳妇儿来了,可不能就这么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既然和她领了证,就好好过日子。”
敦厚,乍看又带点憨的乔志宏,如同大哥大一般,以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地像个老学究一样喋喋不休道。
“嗯。”
平日里在部队,除了顾一言和自己的勤务兵沈小奇,陆辰霆就与乔志宏最为亲近了,如此一来,他和乔志宏的媳妇儿孙秀兰自然也颇为熟稔;故而,此时此刻,那向来冷若冰霜、沉默寡言的陆辰霆,连半分客套都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乔志宏:“媳妇儿,媳妇儿——”
孔秀兰:“在呢,在厨房呐!”
实诚的孔秀兰,闻声,在厨房里,一边大着嗓音应着,一边步履匆匆而出。
乔志宏:“媳妇刚好,多下点饺子,小陆来了。”
孔秀兰:“哟,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陆副团长,你等着,俺马上给你和老乔下饺子去。”
一万个欢迎陆辰霆到来的孔秀兰,笑呵呵地说道。
陆辰霆:“好,嫂子,麻烦你了。”
孔秀兰:“不麻烦,不庥烦,你们坐会儿,稍等会儿啊——”
平素陆辰霆对乔志宏一家子也是照顾有佳,此时,孔嫂子农村人的豪迈热情,更不是盖的,见陆辰霆来了,豪不吝啬地行动了起来。
乔大妞:“陆叔叔好,俺娘饺子——”
乔二妞:“陆叔叔,七饺子——”
乔志宏:“哈哈哈,还是俺家两闺女乖巧。”
陆辰霆:“大妞乖!”
陆辰霆:“嗯,二妞也乖,你先吃,陆叔叔等下和你爹一块吃,乖!”
乔二妞:“嘻嘻——”
乔大妞:“俺帮娘去——”
乔志宏:“哎,好好好,俺闺女懂事。”
乔志宏的两个女儿更是对陆辰霆欢迎地紧,每每陆辰霆一到家里,总能上前热情的问候一番。
……
“叩叩,叩叩叩——”
陆辰霆和乔志宏风卷残云般吃完饺子,便马不停蹄地如踩了风火轮一般冲向了部队师长办公室前,陆辰霆心急如焚,急促地敲响刘师长的办公室大门,那敲门声仿佛要将这扇门敲碎。
“进!”
刘师长(刘启丰)被这急促的敲门声惊得,眉头微皱,缓缓放下了手中正奋笔疾书的钢笔,沉声道。
陆辰霆:“一团副团长陆辰霆,顺利完成任务归队!”
乔志宏:“二团副团长乔志宏,顺利完成任务归队!”
陆辰霆与乔志宏一进办公室,他们俩就双双朝刘启丰师长敬了个,标准得再不能标准的军礼,而后,声音哄亮道。
继而,陆辰霆迅速地把手中的文件袋,交给了瞋目切齿的刘师长。
“小刺头,你们这是吃了啥子,这么冲的;还是跟我的这扇门有仇???”
“敲敲敲——”
“敲得那么急干什么???”
刘师长好好的思绪,行云流水地书写着报告,就这么的,被这道急促地敲门声打断了,心里不痛快的,急赤白脸地对乔志宏和陆辰霆开训道。
“呵呵,刘师长,小陆和俺,吃了俺媳妇儿包的饺子;这不急着上您这打完报告,要赶着时间陪陆副团长去县里采购。所以,门儿就敲,敲急了些,呵呵——”
憨乔副团长,笑呵呵打圆场道;而他一旁的冷面活阎王陆辰霆,冷厉着一张冰块脸,跟千年树桩似的立在那一动不动,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