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所言极是!”楚帝说:“可是朕还不知道是谁要夺朕的皇位,咳,咳,朕要如何发那雷霆一击?”楚帝在说话之中急咳了两声。
柳星雨双眼半咪紧盯着楚帝看了一会:“噫,贫道怎么看陛下身体好像有恙。”
“朕身体有恙?”楚帝疑惑的说。
“嗯,陛下可否让贫道把一下脉?”
这时群臣早已面面相觑,又都惊疑的看向楚帝或柳星雨。
“不可。”还没等楚帝开口,就听离柳星雨最近站立的宏王说。
“宏王有何不可?”楚帝说。
宏王上前一步说:“陛下,臣观陛下脸色红润,声音宏亮不似有病之样。”
柳星雨转身面对着宏王施礼说:“原来是王爷,贫道见礼了。王爷所说确有几分道理,不过贫道从刚才陛下轻咳两声之中听出了一些异样。”
“哦?”宏王盯着柳星雨说:“有何异样,不妨道长先说来听听?”
“这个,到底是何异样需贫道为陛下把过脉之后才能知道。”
宏王正要开口说话,就听楚帝说:“王兄不必说了,朕虽也觉身体无碍,但却也想让道长看看是否真的无恙。”
“陛下。”宏王面向楚帝说:“此人身份来历,臣等一概不知,如若他对陛下有什么图谋,臣等恐难及时护驾。”
“哈哈……”柳星雨忽然长笑说:“原来王爷是有此担心。”
说罢他把拂尘往身后衣领中一插,举起双手面向群臣说:“贫道手无寸铁,若哪位大臣不信可上来一搜。”
“那好,本王来搜搜。”就见梁王向柳星雨走来。
柳星雨看着来人,淡淡的说:“原来又是一位王爷,不知是哪位王爷?”
“叫我梁王即可。”话闭梁王已到了柳星雨跟前。
柳星雨说:“梁王请。”
梁王也不客气,双手一抬就在柳星雨身上,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摸了一遍,然后说:“确实身无寸铁。”
柳星雨转脸看向宏王说:“王爷现在可算放心让贫道给陛下把脉?”
宏王说:“身无寸铁不代表不能伤人,我看还是请个太医来比较合适。”
柳星雨正欲说话,就听楚帝说:“朕已决定,就让这位道长为朕把脉。宏王不必再阻拦了。”说话之间,楚帝已从龙椅上起身向阶梯下走来。
“陛下……”群臣异口同声而呼。
楚帝举手示意说:“卿等不必再说了,朕意已决。”
说话之间,楚帝已来到柳星雨身边,当然寒统领也紧随他身侧而来。
看着楚帝走下来,二位王爷也就退回到文武百官的队列中去了。
楚帝和柳星雨面对面站立,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伸手可及。
柳星雨静静的看着楚帝。
楚帝则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柳星雨,他知道眼前的道士就是柳星雨,但是让他吃惊的是,柳星雨假扮道士竟扮得如此像。所以他认认真真的查看了一遍竟没发现任何破绽,于是含笑点了点头。
这时有两个太监抬着一张不大的桌子走了过来,后面还有两个太监各自端着一张尺许高的凳子。
两个太监把桌子摆好,一个太监从怀里掏出一个供把脉用的软垫放到桌上就恭恭敬敬退走了。
另外两个太监各自把凳子放到桌边也退走了。
楚帝在上位的凳子上坐下,柳星雨也在下位坐了下来,寒统领在二人中间的桌边站立。
楚帝把一只手枕到软垫上说:“道长请。”
柳星雨也不迟疑,伸出手指就搭在楚帝的腕上。
柳星雨的表现像极了一个老医师,群臣个个寂静无声的观看。
柳星雨把完了右腕又换左腕,再回到右腕。
只见他三指达在楚帝手腕之上,身子微侧,面向群臣,双眼微眯仿佛所有心神都沉浸在楚帝的脉象之中。
好几个呼吸之后就听他口中喃喃低语说:“脉搏跳动有力只是偶有虚浮之状出现,这不像有病之恙,只要注意休息再加食补就能解决。”
柳星雨话声虽然很低,但是这时群臣都无声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大殿上即使有一根针落到地上也能听到,所以柳星雨的话群臣都听得真切。
“皇上果然没病。”
“我就说皇上没病。”
“……”
“但是。”就在群臣低语交流之际忽听柳星雨声音略高冒出了两个字。
群臣立即停止了交流,又全看向柳星雨,朝堂之上又恢复寂静。
就听柳星雨又喃喃的说:“这脉搏跳动之下好像藏着一缕玄外之音,这不正常,应该是毒症。好生奇怪,虚无缥缈难以捕捉。”柳星雨沉吟片刻后,眼睛完全睁开,大声说:“我明白了,这是种慢性毒。此毒无色无味,慢慢沁人心脾,好高明的用毒手法,连贫道都差点探不出来。”
听到这,群臣早已是个个面露惊容,面面相觑。
楚帝更是好像在大惊之下收回了手,同时惊问:“道长说,朕中了毒?”
柳星雨站起身子对着楚帝抱手躬身说:“不错,陛下确实中了毒。”
“中毒?”
“陛下中了毒?”
“……”群臣一片哗然。
“海总管,快去叫个太医来。”说这话之人是梁王。
海总管是接续上任总管之后的太监,现在他常伴楚帝左右。
“是。”海总管向梁王施礼答应后离开。
“乌道长。”宏王几步来到柳星雨身边说:“陛下中了何毒,可有性命之忧?”
“哦,是宏王。”柳星雨转身对着他说:“陛下中了何毒,贫道暂时未能看出,但是贫道能确定的是,陛下暂无性命之忧。”
“这样,本王心中稍安了。”
“宏王。”柳星雨正要开口说话就听一旁传来梁王的声音:“先不要完全的信他,等我朝的太医看过之后再说。”
宏王点了点头说:“也对。”
“太医可到了?”梁王向着海总管出去的方向高呼。
“来了,来了。”方向之处传来海总管急应之声。
话闭海总管带着个太医出现在众人眼帘之中。
二人匆匆几步来到殿上,太医是立即下跪叩拜楚帝:“下臣拜见陛下和二位王爷。”
“好了,快给陛下把脉。”梁王说。
太医慌忙爬起来,坐到刚才柳星雨坐的凳子上:“请陛下把手腕放到这软垫上。”
楚帝说:“朕刚才一直用功调息自查,确觉体内功力有些凝聚不稳。”说话间楚帝已经把手枕到软垫上了。
太医也不迟疑,把手指达了上去。他跟柳星雨一样搭完右腕搭左腕又搭右腕,只不过他双眉紧锁,用时比柳星雨更长。
终于,就见他屁股离凳立即双膝跪地,脸服于地说:“陛下,臣有罪,直到今日才知道陛下有中毒之状。”
“那你看出了什么?”楚帝说。
“回陛下。”太医抬起头说:“臣给陛下把脉时所得到的脉相和这位道长一致,陛下的脉相确属中毒无疑。而且是慢性毒,此毒已在陛下体内半年之久。”
柳星雨能说出楚帝的脉象,是近日在医书典籍看到的相似记载,他拿来一用。而太医这时能看出,是因楚帝中毒已久,身体骨骼已出异样,自然在高明的太医仔细查看之下能够得出。
“臣等有罪。”呼啦一下群臣全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陛下有恙在身,臣等到现在方知实属对陛下关心不够,请陛下责罚。”
楚帝说:“众卿平身,朕只是中了毒,还没糊涂,朕要罚也只会罚那下毒之人。”
“谢陛下。”群臣都爬了起来。
“简太医你也起身吧。”
“谢陛下。”简太医爬了起来,躬身站立。
“你可看出,朕中了何毒?”楚帝的声音很平淡。
简太医没有马上回答,眼光从楚帝脸上移到了柳星雨脸上。
柳星雨脸上毫无表情,他又把目光移到楚帝脸上,垂首说:“臣无能,未能看出陛下中了何毒。”
楚帝的眼光在简太医脸上停留片刻后,移到了柳星雨脸上说:“道长能否把朕所中之毒相告?”
“陛下,贫道现在也不知陛下所中何毒。”柳星雨忙躬身说:“不过,陛下只要给贫道几滴血,贫道自然能够验出陛下所中何毒。”
“取血验毒?”楚帝说话之间目光从柳星雨脸上移到了简太医脸上。
“取血验毒确实可行。”简太医说:“不过此毒臣第一次遇见,即使知道是何毒,要想配出解毒之方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柳星雨手捻胡须沉吟道:“简太医所言极是,不过贫道倒有一法可保陛下无事。”
“哦,什么方法?”楚帝急切的说:“说来听听。”
柳星雨说:“贫道可炼制一种丹药,此丹药可解百毒。是否能解陛下身中之毒贫道不敢保证,但贫道可以肯定此丹定能缓解陛下身上的毒症,这样我们就有时间配出真正的解毒药方给陛下解毒。”
“哦。”楚帝面露喜色:“不知道长可随身携带此丹。”
柳星雨说:“没有。不过陛下只要为贫道提供炼丹场地和炼丹所需的材料,不出几日,贫道就能练出。”
楚帝说:“这个好办,朕就把太子府内的听涛小筑让道长暂住,至于材料嘛,道长开张清单,朕立刻着人备齐。”
群臣听到楚帝说把听涛小筑给柳星雨暂住,都面面相觑。意思是难道陛下忘记了,听涛小筑里已有人居住了。只是他们都只敢互相看看,没有一人敢发声提问。
柳星雨点点头说:“可以。不过贫道炼丹之时,所需的丹炉,陛下要为我打造一尊。贫道在炼丹是还需我的两个徒儿相助,我传书让他们过来与我同住,陛下看方便否?”
楚帝哈哈一笑说:“这个自然可以,道长炼丹期间一切由道长自行安排。”
柳星雨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说:“这上面是丹炉打造的图纸。”
“虎将军。”楚帝说:“你把图纸拿去,按照上面的样式,在军部打造好,然后送进宫来。”
“遵旨。”虎贲郎上前接过了图纸,然后又退了回去。
“多谢陛下。”柳星雨躬身说:“不知现在陛下可方便借贫道几滴血一用?”
楚帝一怔随即笑道:“你看,说着说着,朕倒把这事给忘了,简太医来给朕放点血。”
“是。”简太医赶紧往怀中一摸,掏出了一个小布卷和两个鸡蛋大的小瓶。
他把三样物品往桌上一放,然后打开两个小瓶的盖,再把布卷展开,在布卷上整齐的插着一排银针,原来这是一位针灸高手,随身携带着针灸所用的针。
简太医随手拔出一根细针来,看向楚帝。
楚帝也实时伸出了左手。
“陛下,臣斗胆了。”简太医说。
楚帝没说话,点了点头。
简太医一手拿住楚帝的左手中指,另一手三指紧捏细针在楚帝指头上一戳。
一粒朱红随针拔而出,简太医抓起一个小瓶,瓶口对准楚帝指头。
简太医左手用力一挤,两滴血就落进小瓶之中。
简太医放下此瓶再拿起另外一个小瓶,同样的操作也收了两滴血。
简太医收好针和一个小瓶,把另一个小瓶递给了柳星雨,退到一边站立。
宏王突然开口说:“不知何人?竟敢对陛下下毒。”
“哼。”楚帝站起来说:“朕一定把他查出来,将他灭杀。”
柳星雨点头说:“如此,正应了昨晚的异象。”
楚帝转身几步走到龙椅前坐下说:“大理寺少卿秦颂,提刑司泰保。”
“在。”
“臣在。”
文臣,武将两边各走出了一个人向楚帝躬身拜应。
“朕,命你二人侦办此案,尽快查出到底是何人给朕下的毒。”
“遵旨。”二人同时应话。
大理寺是专门查地方上查不出的,或者国之大案。
提刑司则专门负责宫里的案件,无论大小,由文官负责,很多时候也请大理寺帮忙协查。
楚帝把柳星雨交给寒统领安排后就退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