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念特地约了个专家号会诊。
因为上周大姨妈刚来,肚子疼的有点厉害,她打算着重检查一下这方面的状况。
电话那头,季岑的声音传来。
“我半小时后来找你。”
明念拒绝道:“真不用,我就检查一下身体,很快的。”
她提醒道:“你下午有个商务会谈,晚上还有晚宴,确定抽得出身?”
说完,也不等季岑说话,直接一锤定音:“好了,我到了,待会顺便去看看师兄和哥哥。”
梁怀川的腿还没完全恢复,有时间的话明念会来看他。
不过今天徐建明也会来,明念的时间有点着急。
因为是周末,医院的人格外的多,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和空调长时间运作的味道交杂在一起,实在不算好闻。
来到和专家约好的会诊室,人不算多。
明念早早地听说这个老教授不好预约,还是托朋友费了一番功夫才约上的。
刚走到会诊室门口,迎面便走来一个戴着口罩,衣着精致的女人,浓厚的香水味有点呛鼻。
女人对周遭的人视若无睹,直接撞开明念,不由分说推开了会诊室的门。
一时间,老教授面前的一对男女赫然暴露在两人面前。
“小贱人!”
楚知雨看到窝在姜清序怀里的柔弱女人,尖叫一声,上前一步毫不客气一巴掌甩了上去。
这动静把明念吓了一跳,也正在这时,她认出了这个戴着口罩的女人是谁。
竟然是楚知雨。
老教授显然对这些纠缠纷争见怪不怪,看到明念站在门口,朝她挥了挥手:“小丫头,你是下一个吧?”
明念点头,老教授索性把空间让给纠缠的三人,起身拉着明念到了隔壁诊室。
“你好奇啊?”老教授见明念回头看了眼,推了推眼镜问道。
明念没说话,但老教授则是像打开了话匣子般,拉着她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哎呀,这都第三次了,楚家这姑娘不知道来闹了几回了。”老教授说:“姜家这小子也真是的,就算人家生不出来,也不能堂而皇之带着小三来我这啊。”
“什,什么?”
明念瞠目结舌,对于这些信息量的接收有点困难。
老教授问她:“你不是夏夏那丫头推荐来的?”
明念点头,老教授朝她眨了眨眼:“那你肯定也听说过他们的八卦了。”
关于楚知雨的事明念还真没怎么听说。
就连夏夏姐也是上周才联系上的。
夏夏如今开了一家私人心理咨询工作室,这位老教授也是她帮忙联系的。
如今看来,老教授的身份估计也不简单,感觉像哪家豪门闲不住的老太太出来找事干。
会诊室内,楚知雨看着还要护着女人的姜清序,一张姣好的脸蛋上布满怒意。
“姜清序!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你说你会爱我一个人,只会对我一个人好,现在这都第几次了!”
姜清序拧眉,清俊的脸上早不复当初的包容和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不耐和厌恶,他警告道:“你要是还在这闹,别怪我不客气。”
楚家如今早就不是当年的地位了,没了宁家的支持,加上楚知时的毫无作为,对他早就没了利用价值。
更何况楚知雨善妒心狠手辣,已经弄死了他好几个未出生的孩子,自然不可能对她有好脸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知雨哭着跑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老教授和明念,明显一愣。
她的目光落在明念身上,眉头紧拧:“明念?”
旋即,楚知雨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将狼狈的收起,瞬间又恢复了大小姐的姿态。
她轻嘲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回来。”
意味不明的一句话,让明念十分不解:“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知雨看她一脸茫然,显然一无所知的样子,笑出了声:“看来黎舒漾还真挺有手段,让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黎舒漾?”
明念秀气的眉头紧皱:“她做了什么?”
电光石火间,明念好似茅塞顿开,她愣在原地,记忆回到七年前。
好像一切意外的发生都有了理由。
为什么林秀禾会那么巧的回国,为什么林秀禾会忽然想要毁了她,为什么会不惜代价想从她身上挖钱。
仅仅是因为林秀禾觉得她和季岑的关系吗?
那她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明念忽然觉得后背发凉。
一环扣一环的手段,把她逼到了绝境,甚至确实如楚知雨所说,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楚知雨见明念这副模样,心情不由得好了不少。
她轻笑一声,踩着高跟鞋离开,像极了胜利者的姿态。
明念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体检报告倒是没什么问题,身体依旧是些老毛病,老教授就她痛经的毛病开了好几贴中药。
电话响起的时候,明念正准备打车回家。
“喂?”
一接通,林总助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明小姐,季总喝醉了。”
明念一愣:“你们现在在呢?”
“在翠景楼下。”
接到季岑的时候,他正靠在后座半眯着眼,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明念问:“怎么喝这么多酒?”
林总助推了推眼镜,迟疑的揣测道:“可能是因为高兴?”
晚宴上,有人看到了季岑无名指上的戒指,好奇问他是不是好事将近。
这一问不得了,林总助看着他家老板跟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面对敬来的酒来者不拒。
直到把自己灌醉。
明念叹气,拽着季岑把他从车里弄了出来。
“你站好。”她扶着人,像是训季小宝一样命令道,语气带了点生气的意味。
季岑虽然喝醉了,脑子却清楚,他偏不听,没骨头似地依靠在明念身上。
“站不好。”季岑勾着她的脖子,呼吸间喷洒的热气裹挟着酒气袭来,让明念更气了。
她不满地絮叨着:“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能喝。”
“好痒啊,你别凑在我耳边说话了!”
男人心眼很坏,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直到弄的明念面红耳赤,这才扶着墙低低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