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被穆巴抱到了自己的寝殿,元月坐在床上掩面哭得伤心。
穆巴的大手轻柔地将元月的双手拉下,看着哭得伤心的元月,他的心脏好像也被捏住了一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穆巴声音低沉地问道。
元月摇摇头,看着自己满是伤痕和泥土的脚哭得更加伤心。
“我的脚……呜呜呜……”
穆巴亲自打来清水,替元月擦拭清理,又用草药敷在了她的脚上,随即轻轻握住元月的脚落下一吻,元月感受到穆巴温热的呼吸,有点想缩回去自己的脚。
“没关系的米娜,你是最完美无瑕的。”
穆巴刚毅的五官像是完美硬挺的雕塑,声音却是如此温柔。
“穆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元月目光灼灼地看着穆巴,可是穆巴却低下了头,不想和那双美丽的眼睛对视。
穆巴陷入了沉思,难道是受到了生命之树的召唤吗?
“你知道什么的,对不对?”元月抓住了穆巴的手臂,漂亮的眼神中不再是那般明亮张扬,反而是无尽的恐惧。
穆巴浓眉拧起,心脏又有些揪痛,他的殿下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可是……
“我……”
在穆巴还没开口说话时,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穆巴蓦然回头看向外面。
是生命之树!
他随即就要起身,元月却拉住了他,在穆巴回头看向元月低垂的小脸的时候,元月突然抬头站了起来,神色哪还有刚刚的恐惧?
她站在床上才和穆巴一样高,在穆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手指将一颗药推进了穆巴的嘴里,直接将自己的唇贴上了穆巴的唇,穆巴的神色怔愣了一瞬,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他狠狠地搂住了元月的腰,胳膊上的肌肉和青筋隆起。
他的呼吸凝滞,耳边也全然没有了声音,他的世界仿佛安静了……
生命之树那边传来的轰然声他也不想去看情况了,只想继续加深这个吻,可是很快,他的身上便没有了力气,眼前好像也开始看不清东西黑乎乎的一片,最终他倒了下来,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倒在了床铺上。
元月神色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那个像是小山一般强壮的男人。
“对不起了穆巴……”
穆巴闭上眼睛之前,他心里都还是开心的。
没关系,他的殿下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她不会受到伤害……
只要她……不会哭泣……
元月匆匆赶往巨大声响发出的地方。
一股飓风强力地吹翻了聚集而来的侍从和侍卫,以及祭司们,元月赶到的一瞬间,在众人还没有看清楚元月的影子,只感觉到一抹鲜艳的红色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时,那厚重的大门重重地关了起来,将众人阻隔在了外面,再想要碰大门的人都会被弹飞出去。
“快!快去禀告大祭司!”
“还有!快去王宫中告诉国王陛下!……”
元月好像被巨大的手捏住了喉咙拖拽了进去。
元月被那股强大的力量扔在地上后,她跪在地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见地面上鲜红色的土壤,元月紧紧蹙起了眉头,抬眼望去。
“唔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哈哈哈……”
尖锐刺耳的声音混杂着男女两种不同的声线,又哭又笑的声音像是要把元月的耳膜和精神一同撕裂。
“来……快来!……”
一阵又一阵的强烈飓风让元月睁不开眼睛,只能听到那如地狱恶鬼般的雌雄同体的声音,试图蛊惑着她,那笑声邪恶又嚣张,比哭声还难听,元月想要捂住耳朵,减少一些这刺耳的声音,但是完全没用,这声音已经尖锐到让她的头开始痛了。
“快来呀!……唔哈哈哈哈……为什么不过来!为什么还不过来!——”逐渐的,那声音似乎恼怒了起来,风愈发疾烈,卷起沙土石子刮得元月的脸生疼。
元月微眯着眼,暗暗观察着这里的环境。
她明明是进入了一道门,但是这里看起来像是旷野一般一望无际,仿佛置身在空旷的平谷,生命之树正散发着诡异的血红色幽光,令人毛骨悚然,矗立在平谷的正中央,上面还挂着一轮血红色的月亮,空中弥漫着血腥之气。
元月又仔细看着周围,不止是血红色的土壤,更是真真切切的血丝弥漫在半空中,她好像还离离生命之树很远,当她正想要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一条粗壮的蛇尾卷住了她。
“不要去……”是塔雅斯的声音,她的声音透露着疲惫和虚弱。
“去了你会没命的……咳咳咳……”
元月看不见塔雅斯的脸,周遭红色的气氛好像迷雾一般笼罩着,让人看不清同伴的脸。
“你怎么了?”元月急忙问道。
“格鲁呢?你们两个不在一起吗?”
“我们之间存在着禁制,相当于不在一个空间,我没办法完全进去,但是格鲁已经被卷了进去……”
他们二人刚来的时候就被分开,格鲁也是被什么东西瞬间吸了进去,无论她怎么寻找也已经听不到格鲁的声音了,估计已经……
“你不能进去,我们要先出去,从头再议。”
塔雅斯的蛇尾已经有些开始颤抖,她坚持不住了……
“不,塔雅斯,我一定会弄清楚生命之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要去救格鲁!”元月望着远处的生命之树。
“生命之树是将格鲁卷进去之后突然变得癫狂的,它现在在引诱你过去,就是为了吃掉你。”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生命之树被无数血肉浇灌,在我们没有办法让它平静下来前不要靠近它!”塔雅斯急切地说道。
“不!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弄清楚,救回格鲁的!”元月掰开了塔雅斯缠在自己腰间的蛇尾,借助狂风的力量向前奔去。
“回来!——”塔雅斯的声音逐渐消失。
癫狂的尖鸣声还在继续,等靠得近了些,元月才逐渐看清楚。
“格鲁?!”
元月顶着风,看见了被无数血线缠绕,高高悬挂在生命之树的正上方的格鲁。格鲁面无血色地垂下头,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却还是挡不住他那张动人心魄的脸,仿若神只凌越在生命之树上空,而无数禁锢着他的血线好像以他为养料,拼命地抽干着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