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请您听我说。就在刚才,我无意间听到了您与他人之间的全部对话。您居然口口声声地表示我长得像您的妻子,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啊!我可以非常明确且坚定地告诉您,我压根儿就不认识您这个人呀!再说了,我和宫烬相识已久,我们在很小的时候便已相互知晓彼此了。而且,宫烬一直都是我从小到大深深喜欢着的那个人,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又怎会成为您的妻子呢?”
笑笑义正言辞地说道,她的这番话语犹如一道惊天动地的响雷,直直地劈在了鹤戾的心头上。
鹤戾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笑笑,就连从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因为内心的震撼而微微发颤:“你……你竟然说你们俩从小就互相认识吗?”
只见笑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回应道:“没错,确实如此。尽管过去的这两年里,我不幸患上了一场重病,导致许多过往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甚至消失不见,但唯独对于宫烬的印象,始终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小时候的我,曾经亲口答应过宫烬,将来一定要嫁给他,成为他美丽的新娘。”
原本一直坚信不疑地认定眼前之人便是顾颜的鹤戾,此刻其内心竟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动摇起来。
因为倘若她当真是顾颜,即便已然失去所有记忆,也决然不可能讲出如此这般的话语啊!莫非这一切仅仅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难道说这位女子当真并非顾颜本人吗?
就在这时,站于一侧的鹤昭注意到鹤戾那微微颤抖、甚至连身形都难以站稳的模样后,心中不禁一紧。
他深知继续在此处逗留对于鹤戾而言将会变得愈发危险和不利。
于是乎,鹤昭赶忙开口说道:“宫先生,无论如何今日所发生之事都不是我们愿意见到的,不管怎么样,是我们唐突了。”
而宫烬自然也是明晓事理之人,他心里很清楚眼下让鹤戾等人率先离开此地的确乃是当前最为妥当适宜的处理方式。
故而,宫烬旋即吩咐自家管家解除掉了整座庄园内部的警报系统。
要知道,如果方才鹤戾执意选择强硬对抗到底的话,那么宫烬手下的那些人马便会毫不犹豫地径直冲入此间,并将鹤戾及其同伴彻底制服在地。
毕竟,这座庄园所配备的安保系统堪称整个北淮地区最为先进高端且严密无懈可击的存在呐!
明明是笑笑自己毅然决然地说出那番话来驳斥鹤戾的说辞的,但当她亲眼目睹那个名叫鹤戾的男子面色如死灰般黯然离去时,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竟毫无征兆地在她心间蔓延开来。
“笑笑,你怎么啦?”
一旁的宫烬满脸关切地凝视着眼前正紧紧捂住心口的笑笑,他的神情瞬间变得无比紧张。
然而,笑笑却只是轻轻地朝着宫烬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老毛病突然发作罢了,宫烬,真是对不住啊,我把你的生日给彻底搞砸了。”
其实,就在今日早些时候,笑笑满心欢喜地筹备着要给宫烬举办一场别开生面、令人永生难忘的生日盛宴。
可谁曾料到,随着鹤戾等人的意外现身,所有的美好憧憬与温馨氛围都被无情地击碎得支离破碎。
宫烬听闻此言后,连忙用力地摆了摆手,柔声安慰道:“千万别这么讲,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我不应该邀请他们来到这座庄园的。不过,笑笑,方才你竟然能够挺身而出,不惜编造谎言只为维护我,这着实令我感到欣喜万分呢!因为这足以说明,在你的心底深处,我占据着至关重要的位置呀。”
笑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呼出来,如此反复做了好几次之后,才感觉自己心口处传来的那种尖锐刺痛感稍微减轻了一些。
她微微仰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面前的宫烬,眼中满是无奈之色。
只见她轻启朱唇,缓声道:“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啊!在我的脑海深处,确实有着关于我们小时候一同玩耍嬉闹的清晰记忆。那些场景仿佛就在昨天一般历历在目,可是无论我如何向你描述,你却始终坚持认为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我荒诞不经的梦境罢了。”
听到笑笑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宫烬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略带戏谑地说道:“好啊,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你便已经暗暗喜欢上我了呢?”
只见笑笑那灵动的眼眸滴溜溜一转,嘴角扬起一抹俏皮的弧度,伸出纤细白嫩的小手,轻轻地捏住了宫烬那线条分明、犹如雕刻般精致的脸颊。
随后,她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担忧之色,轻声说道:“宫烬,你说……我会不会真的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个人啊?”
听到笑笑的话,宫烬心头猛地一紧,双臂下意识地将笑笑紧紧拥入怀中。他仿佛生怕一松手,眼前这个令他心动不已的女子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宫烬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而又决绝地道:“不!笑笑,你绝不会是那个顾颜,绝对不会!这一点毋庸置疑。”
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因为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笑笑真的变成了别人口中的那个顾颜,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
被宫烬紧紧抱住的笑笑,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颤抖以及内心的惶恐。
她不禁心生怜惜,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拍了拍宫烬宽厚结实的后背,安慰道:“嗯,好啦,宫烬,别这么紧张嘛。我相信你,我当然知道我是笑笑呀,而且永远都是只属于你的笑笑哦。”
说完,笑笑还故意在宫烬的怀里蹭了蹭,像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猫儿。
当鹤戾和他的同伴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酒店时,鹤戾那混沌的意识终于逐渐清晰起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从醉酒后的迷糊状态中完全摆脱出来。
“鹤昭啊,你以前可是在北淮整整生活了四年之久呢!以你的人脉关系,想要找到一个熟悉当地情况的地头蛇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吧?”
鹤戾突如其来的话语令鹤昭不禁一愣,他满脸疑惑地看着鹤戾,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嗯……大哥,我在北淮的确结识了不少朋友。”
“那就好!马上联系你的那些朋友,帮我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名叫笑笑的女孩究竟是如何出现在宫烬身旁的。另外,把宫烬这三年来所有的出行记录统统给我弄到手!”
鹤戾紧紧握着拳头,眼神坚定而决绝。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在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微弱却又执着的声音在不断回响——那个笑笑必定就是顾颜,毫无疑问就是她!
他深深地铭记着那个令人心悸的时刻,当时魏明竟然给顾颜注射了某种神秘的针剂。毫无疑问,这一针便是致使顾颜失去记忆的罪魁祸首。
此刻的鹤戾内心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暗自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要彻查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而对于顾颜,他更是早已下定决心绝不轻易放手。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鹤眠突然听到了鹤戾对鹤昭下达的指令,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甚至就连口中说出的话语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埋怨之意。
只见鹤眠眉头紧皱,语气焦急地说道:“鹤戾啊,你可千万不要再这样肆意妄为、胡乱折腾啦!这里可是北淮啊,乃是宫家的势力范围。你若是当真触怒了宫烬那尊大佛,别说咱们两家之间的合作会因此毁于一旦,恐怕就连咱们能否安然无恙地离开北淮都会成为一个未知数呢!你难道就不能多为大伙儿考虑考虑吗?怎能因为你个人的私事而将所有人都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中呀!”
“大哥,我知道此次前来北淮于您而言意义非凡,可是此事关乎到顾颜,我是非做不可,即便您对此持有异议,那也没有办法,至于合作的事情,放心好了,我定会为鹤氏寻觅一个更为出色的合作伙伴。”
鹤戾这番话掷地有声,毫无转圜余地,直说得鹤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倍感难堪。
鹤眠不禁怒火中烧,却又苦于找不到应对之策,最终只得愤愤然拂袖而去。
而此时的沈安安与阿大、阿三三人,则是在返程途中听闻了赵卿卿绘声绘色的讲述后,方才知晓庄园内所发生之事。
当得知夫人竟然极有可能仍然在世时,他们皆惊愕不已,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宛如一针强心剂,瞬间注入了每个人的心间。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夫人尚存人世,那鹤戾的生活便绝不会如同一潭死水般沉寂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