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开始,众人落座。
“王爷、范大人。这是我们为二位准备的接风宴。我们安州不比京城,所以都是些家常便饭,希望不要嫌弃。”
刘长史举起酒杯。
“刚才的事情确实是我安排不周,让两位误会了。这杯酒就算我刘某给二位赔不是。”刘长史一口饮过。
秦司马也倒了杯酒,“王爷,范大人,这杯酒我敬你们。”
曹鸢与范青离眼神交流一番,一起举杯喝酒。
曹鸢看着桌上的饭菜,与平日在酒楼的差不多,虽算不上奢华但也不算寒酸。
看来这位刘长史是在试探自己。
“多谢刘长史了。只不过本王觉得刘长史好像并不诚心呢!”
“王爷何出此言。”刘长史紧张道,神情凝重。
“本王去卫所他们说已经好几个月没发军饷了,这怎么我们来一趟就给我们吃这些!”
刘长史与秦司马眼神交接了一下。
秦司马立刻笑嘻嘻地说,“嘿嘿,王爷!您肯定是听李将军说的,他的话可不能信,军饷不发是因为他经常带头闹事,我们未开除军籍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这是我们向上级罚他的公文。这还是当时四王爷在世的时候批给我们的。”秦司马从怀里掏出公文交于曹鸢。
曹鸢连看都没看放到了一边。
看来跟楚衍想的一样,早就准备好了。
秦司马道,“快来人!把这儿的饭菜都撤了,重新上新的。”
“是!”下人们快速走进来将饭菜都撤走。
“王爷,范大人稍安勿躁,佳肴马上就准备好。在此间隙,不妨一同欣赏这美妙绝伦的歌舞表演。”刘长史面带微笑,轻声说道。
只见刘长史手一挥,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乐师鱼贯而入,他们手持各种乐器,奏出一曲曲悠扬动听的旋律。
紧接着,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女轻盈地走进大厅,她们如同仙子下凡一般,翩翩起舞,婀娜多姿。
而坐在一旁的秦司马,那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直勾勾地盯着那群舞动的女子,仿佛要将她们生吞活剥似的。
曹鸢的目光一直放在秦司马身上,想着只要是在自己脸皮底下,就不会有事。
不知何时门外进来一个男子,他越过范青离走到曹鸢身前,跪在了她旁边。
“王爷,奴才为您倒酒。”
“奴才?”
曹鸢随便瞥了他一眼,那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又让她看了过去。
只见那男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其中有一半随意地披散开来,头上简简单单地插上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更衬得他整个人清雅脱俗。
两鬓之前还特意留出了一小撮细碎的发丝,随风飘动间若隐若现地露出他那白皙如雪的肌肤。
当他缓缓抬起头时,那张面庞简直美得令人窒息!那双眼睛,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眸之中宛如蕴含着一池春水,波光粼粼,摄人心魄。
这一眼望去,着实让人不禁为之惊艳,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爱之情。
而一旁的曹鸢此刻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好奇。竟然会有一个奴才长得这般俊美非凡。
“王爷,王爷!”秦司马喊道。
曹鸢回过神来。
“王爷,这是我们这里新买的奴才!您在这几日就让他来伺候您吧。”秦司马笑道。
曹鸢低了低头想了想,这算美男计?
尽管其容貌出众,但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来看,却丝毫不像一个普通的都督府奴才那般卑微怯懦。相反,他举手投足之间皆流露出一种高贵典雅的风范,仿佛与生俱来一般自然流畅。
“不用了,我和范大人不需......”
曹鸢转过头去,范青离已经搂着一个姑娘喝起酒来了。
“范大人,再喝一杯吧。”
范大人点点头手在她身上游走。
“范大人......”
曹鸢这才恍然,美男计?
“范大人对我小妾伺候的还是很满意的!”秦司马道。
小妾?
曹鸢冷笑,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把自己的小妾推出去伺候其他男子。
“想不到秦司马居然如此大度。”
“不值一提,我小妾多的是,范大人喜欢就拿去就是了。”
此时曹鸢才终于明白,他纳妾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笼络官员,顺便借个油头搜刮民脂民膏。
当真是一举两得。
“王爷,奴才叫罗久澜,叫我阿澜就好了。”
“阿澜!”曹鸢喊了声。
“王爷请喝酒。”
曹鸢接住了他的酒,“你真的是奴才?”
罗久澜笑了笑,自嘲道,“王爷看着我不像吗?我自小因为长得好看,别人都觉得我不像个奴才。可惜我命贱,生来就只是个奴才。”
曹鸢没再接话只得默默饮酒。
就在罗久澜将酒杯斟满美酒之时,一旁的曹鸢无意间瞥到了他那只正在倒酒的手。
目光稍作停留后,便被其虎口处那块显眼的老茧吸引住了。
她深知,那些常年紧握着弓箭之人,虎口部位往往会留下这般独特的印记。
曹鸢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掌,并轻轻地将它翻转过来。果不其然,在同样的位置,赫然有着一块与罗久澜如出一辙的老茧。
一个奴才还会需要学射箭?
“你学过武功吗?”
罗久澜怔住了,随后表情轻松,“之前买奴才的主子有教过奴才。但也算不上会,只是些三脚猫功夫。”
曹鸢点点头,也就没当回事。
佳肴已陆续上桌。
“王爷,佳肴已经准备好了,您要吃什么?我帮您夹!”
“我,我自己来就好!”
几杯酒下肚,曹鸢才想起自己来这的正事。
“刘长史,明日本王需检查你们都督府的这五年来的所有军队相关军饷发放、军官晋升等情况,明天要给我们准备好。”
秦司马笑嘻嘻道,“好的王爷,我们定会准备好这些。”
“对了王爷,忘了问你们了,这次你们来安州准备待几天?”刘长史问。
“我准备……”
曹鸢刚想回答,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