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浮放荡,水性杨花。”
“如果你真的跟别人私奔,就别怪我……”
裴英握紧拳头,眼神冷厉,太阳的光辉洒在他的眸子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
李府的马车缓缓驶近,最终停在了那扇高大的朱红色大门前,大门上飞檐翘角,垂花柱装饰,庄重大气。
李卿在贴身丫鬟绿珠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原身的几个丫鬟,木槿,红梅,翠雀,迎春早已等在门口。
“我爹怎么样了?”
“回大小姐,老爷已经醒了,正念叨着您呢,您先随奴婢去梳洗一番,然后再去探望老爷。”
原身的丫鬟木槿微低着头,态度恭敬地说。
李卿看自己衣裙沾染上一些灰尘,裙边还有干涸的血迹,这副模样确实不适合去见原主老爹,以免让他担心。
“大哥,我先去梳洗,一会儿就去看望爹。”
“嗯,小妹,你自去便是。”
在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搀扶下,她缓缓走上台阶,跨过门槛,走进李家大宅。
李家大宅占地一百亩,这不是李家的极限,而是朝廷律法所规定的最大限度。
里面并非传统的多进院落构造,而是修建得如同一个园林,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一步一景,处处皆画,鸟语花香,生机盎然,处处都充满了变化与惊喜。
原主拥有一个独立的院子,院子里矗立着一座二层小楼,它有个雅致的名字——月影阁。
走进院子便觉芳香宜人,原来里面种满了各种花卉,好像一个花园。
院子里摆放着两口大水缸,缸中不仅养着金鱼,还种植着缸荷,设计巧妙,独具匠心。
从这里可以看出,原主是一个热爱生活且很有生活品味的人。
都说喜欢养花的女孩较为单纯,难怪原主会倾心于一个外貌出众、口才流利,却无其他长处的下人。
在一楼简单梳洗一下,换上一身衣服,李卿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去主院看望原主的爹,李平安。
进入主院正堂,原主的父亲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看起来已无大碍。
“爹,你怎么样了?”
李卿刚走到门口,便学着原主的语气大喊一声。
听到声音,李平安立刻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扔,快步走过来。
“卿儿,我的乖女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急死爹爹了。”
“你要是有什么事,爹也不活了。”
李卿的眼泪止不住地大颗大颗滑落,“爹,我没事,出去游山玩水不小心迷路了,害爹担心了,女儿不孝。”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看你都瘦了,可心疼死爹了。”
李长安扶住李卿的胳膊,上下打量一遍,忍不住大哭起来。
看着面前这位中年帅大叔,他的年纪比自己前世大不了几岁,此刻却泪流满面,李卿感到十分尴尬。
虽然她也哭着,但心里并不怎么难过,她不是原主,原主的家人对她来说只是陌生人而已。
哭是因为原主的情绪作祟。
但原主与他爹父女情深,李卿心中满是感动与动容。
“爹,你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
“女儿真是长大了,都知道关心爹了。”
李平安老怀大慰。
“老爷,卿卿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一旁李平安的妾室周姨娘说道。
“爹,听说姐姐腿受伤了,快让姐姐坐下吧。”原主的庶妹,李棠道。
李平安一拍脑袋,“哎呦,你看我,一激动,都把这件事忘记了。”
转头吩咐身旁的仆人,“去请女医。”
“卿儿,快坐下。”
“爹,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卿卿啊,你可是老爷的掌上明珠,你掉根头发,老爷都要心疼半天的。”
周姨娘接过丫鬟手里的青花莲瓣纹盖碗,放到李卿旁边的桌子上。
“卿卿,这是女医熬的八珍汤,补气又补血,快趁热喝了吧。”
看着周姨娘殷切,充满关怀的目光,李卿有些犹豫。
在原主的记忆中,周姨娘向来和善,对她关怀备至,胜过亲女,不过,李卿却看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她总觉得是周姨娘故意将原主养成了刁蛮任性,不谙世事的样子。
周姨娘,本名周采玉,曾是原主亲娘的贴身丫鬟。
原主亲娘在生下原主后不久便离世,同年年底,李棠诞生,随后周采玉便正式成为了李平安的妾室。
原主与周姨娘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可以说是‘有仇’。
原主的父亲曾有意让周姨娘成为自己的继室,但被原主阻止了。
溺爱女儿的李平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放言:“卿儿一天不同意,就一天不立继室。”
从那之后,周姨娘对原主更好了。
比如,原主哭闹着不想学琴棋书画时,李平安坚持让原主学,周姨娘总在身边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哭的比原主还大声。
李平安是真的心疼原主,也就没有再坚持。
这就导致,原主虽然出生于大户人家,却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原主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跟周姨娘一直不亲近。
而且,那个跟原主私奔的下人李云,原本是府里的花匠,是周姨娘安排进月影阁打理花草的。
“姨娘费心了,还是等女医看过伤势之后再喝吧。”
周姨娘连忙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还是卿卿聪明。”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满脸严肃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干净利落。
“卿儿,你快随孙大夫去看伤。”
李卿学着原主的样子,扭捏地撒着娇说:“爹,我想回月影阁。”
“哈哈哈,跟爹还害羞起来了。”
“孙大夫,你随卿儿去月影阁一趟。”
“是,老爷。”
李卿站起身,“爹,我先回去了,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李平安点点头,“卿儿,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爹说,爹不在,就跟你大哥说。”
“谢谢爹。”
一行人回到月影阁。
李卿坐在床上,掀开衣裙,露出受伤的小腿。
刚才回来换衣服,她见伤口已经结痂,就没有再包扎。
女医看了伤口之后,又给她把了脉。
“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不足,在下这便为小姐开个方子调理。”
“有劳孙大夫了。”
“奴婢应该的。”
又叮嘱了几句之后,孙大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