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绰琼走后,海棠对山鸡问道:“山鸡,我在东湖帮的时候就帮我爸管理过赌场,不需要找何小姐吧?”
“你在东湖帮管的大多是地下赌场,这边是正规的,还有酒店,营销各种事。另外请何小姐可以帮我们省去很多麻烦!”
“麻烦?你是说如果我们在这开赌场会遇到别人找茬?你在湾湾和港岛都有很大势力,都罩不住?”
“论武力我肯定是不怕的,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别人使阴招也够头疼的。”
“况且不光是黑道,还有白道的。而何家在濠江根深蒂固,有何小姐出面,就要轻松许多。”
海棠想了想,确实如此,便点头道:“行,我听你的,只是何小姐未必会同意你的邀请吧。”
“是这样,不过事在人为,也许何小姐更想自己打拼呢?”
“好了,海棠,你帮我去找化妆的东西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绑匪就打电话过来了。”
“好的。”
就在山鸡和海棠准备应对绑匪的时候,离开酒店的车上,何绰琼同样在考虑着刚才山鸡的邀请。
曾经的她凭借着家里的资源,也曾幻想过当明星,还去翡翠台做过练习生。
还考取了美丽国的戏剧学院,是该学院录取的第一个华人学生。
只是后来爸爸何洪生问她:“梦想是什么?”
经过思考后何绰琼最终选择了商业院,并且毕业之后进了家族企业。
可是在家族一段时间后,她逐渐感觉到了来自父亲何洪生的掣肘。
对于视父亲为偶像的她来说,她不仅仅只是想成为一个继承人,更想超越自己的父亲,有自己的一番事业。
而山鸡的邀请,似乎就是一个契机,一个自立门户的契机。
“暂时还不需要答应他,且看他能不能实现自己吹的牛,再与他合作不迟。”
定下基调之后,何绰琼便又想起了海远的事,既然山鸡他们不需要她的帮助,她也选择静观其变。
但静观其变不代表什么都不做,何绰琼对坐在前排的保镖吩咐道:“找人盯紧1708的客人,但不要被他们发现,如果他们没有主动提出需求,不用给他们提供帮助!”
“好的,何小姐!”
1708住的正是海棠,何绰琼倒是想看看,没有她的帮助,山鸡是不是真能把海远找回来,这也变相算一个考验了。
海棠拿回衣服之后,山鸡便在镜子前乔装起来。
两人最大的问题便是身高和体型上,只是山鸡料定绑匪不可能抵近侦察。
从望远镜里,只要山鸡不靠近太多参照物,对方应该不会很快发现。
而且海棠为了搭配山鸡的身高,一般出行都会穿高跟鞋,所以高度上也没有差太多。
至于体型上,则选择了较为宽松的运动服遮掩,反正出去交赎金,难道还穿礼服吗?
而山鸡也一直陪着海棠,等待着绑匪打来电话,直到晚上,绑匪才再度打电话过来,不过这次换做是山鸡接电话。
并且山鸡还特意学着海棠讲话,只是声音有些怪异。
“我要的十亿美金的不记名债券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你的声音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
“你们打电话来,我情绪激动,外加吹了一点风,就感冒了。”
“呵呵,看来海棠小姐还是爱弟情深嘛,不仅愿意交出十亿美金,还思念成疾!”
“别废话了,钱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一定要保障我弟弟的安全。
“不然这十亿不仅你们一分都得不到,我还会设立一个复仇基金,天南海北追杀你们,直到把你们赶尽杀绝。”
山鸡语气中透出的杀气,似乎将听筒对面的绑匪都震惊住了。
尽管海棠是黑道太子女,但经历怎么可能比得上山鸡,所以跟绑匪交涉趋于被动。
现在山鸡的话一出口,便逐渐扭转这种被动的势头,看似有可能激怒绑匪,置海远于不利,实际反而增添了海远的安全系数。
“海棠小姐说笑了,只要你们安全交赎金,我自然会把令弟安全交到你的手上。”
“行了,到什么地方交赎金,你们怎么把海远交给我们。”
“明天请海棠小姐一个人带着赎金到市政公园进行交收,我们收到钱,立刻便会释放海远。”
“不可能!收了钱你们反悔怎么办,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海棠小姐怎么保证你接回令弟之后不会反悔,向我们报复?”
“呵呵,相比钱,我更在乎我弟弟!至于你担心的问题,你出来做绑匪没想过这一点吗?”
海棠的反问,倒一时把绑匪给问住了。
今天海棠的言语,相比之前压迫感强多了,颇有一种一言不合同归于尽的狠劲。
绑匪第一目的还是求财,最终商议了一会后,还是妥协了。
“行,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但海棠小姐必须一个人来!只要我们发现海棠小姐你带有帮手,我们绝对会撕票。”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海棠就在一旁听着,直到山鸡挂断电话后,刚刚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毕竟山鸡刚刚的态度强硬,她还真怕与绑匪谈崩了对方撕票。
但一想到山鸡要代替她去交赎金,将自己送入险地,海棠又觉得有些难受。
“山鸡,对不起,把你卷进这样的事来,还要冒险帮我去交赎金。”
“说啥呢,海远不仅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我去救他也是应该的。况且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吗?”
山鸡还待再说些什么,海棠却直接冲上来狠狠地抱住了他。
海棠这几天精神压力极大,如今有山鸡帮她出头,仿佛又重新回到了有父亲庇佑的时候,所以一时情急之下便抱住了山鸡。
山鸡对此自然也能理解,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等了十几分钟,山鸡发现海棠竟然还没松开,仔细听,居然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想来是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如今有了安全感,放松下来绷紧的弦就松了下来。
山鸡抱着海棠来到床上,将她轻轻放了下去。
不料起身的震动,海棠又惊醒过来,望着山鸡,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
“山鸡,别走!”海棠向山鸡央求着。
“好,我不走!”山鸡顺势躺下,安慰着她。
在山鸡的安慰下,海棠又重新睡了下去,而山鸡在她对面,什么也没有做,就那么看着。
慢慢地,睡意袭来,他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