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隐走在伏三旁边,伸手拦住他,“动不动手看你乐意,但是茭杯你就别想了。”
话落,正信抖得更凶了,心里凉了半截,看来自己是到头了。
”大哥,帮我给我那不争气的哥哥带句话,存折和密码都是我租房子的柜子里锁着,拿着这笔钱回老家开个小店吧。“
”要是他敢又去赌博,我变成鬼都会缠着他。“
正信想起如果他哥哥拿他的血汗钱去赌博的那个画面,就气得瑟瑟发抖。
乔一误以为正信有什么歪脑筋,用刀柄砸了一下他的太阳穴,用沉沉的声音说,”给我老实点。“
就在那时,一个东西朝乔掷过来,他条件反射的想用拿刀的手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花隐已经到了乔才的面前,一脚将他踢飞。
摔在已经纸化的树干上。
树干就像是被对折的纸折在地上。
”正信没事吧。“
”哈啊。“正信瘫软着地上喘气,体会着劫后余生的感觉,现在呼吸着曾经一样的空气都觉得分外的珍惜。
正要伏正信起来的时候,他们所在的地方竟然开始裂开。
听到他们惊呼,花隐察觉赶来救他们。
乔才看到庭院里的不断陷落,咧开嘴巴,眼神里的算计一闪而过。
在乔才要锁上从庭院离开的那道门的时候,花隐发现,想要阻止。
不想伏三站在脚下的石板又像被捅破的纸张从中间裂开。
伏三:”不用关我。“
还好正信拉住了伏三的一只手,让他及时悬吊在地缝里。
”我,会,拉,住,的。“
正信使出来吃奶的劲儿,脚趾头都在用劲,断断续续的说道。
花隐犹豫了三秒, 转头往乔才的方向跑去。
就在乔才要摁下锁头,花隐将手伸过去门的栏杆,一把掐住乔才的脖子。
”事情好像不能如你所愿。“
“......放.......\"
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乔才用手想要掰开脖子上的手,但是脖子上越来越紧,乔才的双手变得无力,扑腾的双脚一蹬,整个人软了下来。
伏三尝试借着正信的力道爬起来,结果左手撑在石板的部位竟然从下面塌陷,手里扑了个空,连带着正信往地缝里掉。
好在伏三抓住了旁边的树干,手背青筋蹦起,才没有继续往下掉。
看到花隐转身朝他走过来,伏三心里放松连带着手里都松开了。
正信惊恐的看着他。
伏三忽的感觉领口一紧,整个人被花隐提溜起来,离地缝远了些,花隐才把他放下。
伏三腿现在跟面条没什么区别。
软塌塌的。
刚要躺下,花隐又抱起他,”庭院要塌了。“
正信紧紧跟在后面,小心的跳过已经陷下去的石板。
等他们全部走到通道里面的时候,整个庭院的石板全部塌下去,剩下一口水井浮现在黑色的深渊里。
“卧槽,还好我们跑得快,不然掉下去得粉碎性骨折啊。”
正信张大嘴巴,今天死里逃生,没想到自己竟然活下来了。
“大哥,刚才存折的事情就当我没说过吧。”
正信急慌慌的说道,现在他还活着,他才不要把自己辛辛苦苦的存款送给不争气的哥哥。
要钱他自己去挣。
乔才的手指尖动了一下,嗓子的痛处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还没有死。
还好装死躲过了一劫。
他掏出一叠纸人,纸人在他手上挣扎,纸人掏出来皱巴巴的,不过很快就平整过来
乔才抬头,正和低头的花隐对视一眼。
“哥哥。”
伏三听到花隐在叫他,他想要回应,但是脖子太痛了。
好想睡觉。
花隐一把撕掉伏三咬住伏三脖子的纸人,纸人因为喝饱了血,整个人都变成血红色。
红色的纸人越来越多,花隐高声呵道,“正信剪刀。”
正信拿出剪刀的牌子,纸人果然对剪刀牌子有所顾忌。
不过还是有胆大的纸人想再吃一口,就被正信剪断了,断成两节的纸飘在地上,累在一起。
一脚踢在乔一的胸腔,他的胸前立马凹陷一块。
花隐抱着昏迷不醒的伏三,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乔才,正信在一旁忙碌的剪纸人。
应该是肋骨断了几块,乔才捂住凹陷的地方笑得很痛快。
“哈哈哈,没想到竟然还能看到你这样的表情,但是心情不好的话,肉质也不太好。”
听到乔才的喃喃自语,正信愤怒的想果然是个变态,这种人早点死了才好。
花隐一脚踩在乔才胸腔凹陷的地方,眉宇间全是阴霾,居高临下对着乔才说,“这也是你最后一次看到。”
脚下一用力,听到一排骨裂的声音。
“a!”
乔才还没来得及惨叫,就没了呼吸。
正信从花隐背后看到乔才整个胸腔已经完全凹陷下去,鲜血混着不明组织从嘴巴里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他看着一脸杀意的花隐,默默的往后退了退。
这并不是正信的本意。
但是身体的本能已经让他做出了选择。
花隐瞥了他一眼,直接抱着伏三走了。
伏三仿佛做了一个梦,看见了围绕着水井建造的一栋纸房子。
水井里仿佛有着什么在吸引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堆尸山,争先恐后的爬出来,就在尸体要咬上他脖子的时候,伏三醒了。
猛的坐起来,伏三喘着粗气。
惊慌的环顾四周,看着花隐坐在他的旁边睡着了。
自己的手指被对方握在手里。
正信端着晚饭从门外进来,恰好看到坐在床上的伏三。
“大哥......\"
正信声音哽咽,匆匆将饭放在桌子上。
花隐这时也被惊醒了,趴在床边和伏三对视。
四目相对。
良久。
”你醒了?“
”嗯。“
伏三轻声回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降低声音,大概是因为看着花隐眼下的 阴影,下意识就做了。
花隐也不说什么,一直看着他。
伏三总觉得花隐有什么地方变了,但是现在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你没事吧?”
伏三掀开被子,结果脖子后面一疼,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发现脖子上绑了一个绷带。
他想起来了。
在昏迷之前被纸人咬了。
手掌大小的纸人居然咬人这么疼。
“帮我拿一下镜子。”
他想看看脖子上的伤口。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伏三奇怪的看着他们。
正信更是低头摆弄房间里的绿植,绿植的叶子都快被他摸秃噜皮了。
花隐起身将镜子递给他,伏三接过镜子,瞥了一眼不苟言笑的花隐。
什么啊?
难道他的伤口很严重。
少了一块肉?
伏三把自己能想象的丑陋的伤口都想象了一遍,心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不管了,他又不是omega。
留下伤口也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