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彦林的爸妈一听说覃彦林不见了,立即叫来几个儿女,让他们去各个亲戚家看看,再去覃彦林交好的朋友家看看。
邓秀珍先去供销社看了一遍,问了附近的人,都说没见过覃彦林。
覃修文帮着四处问,几乎所有熟悉的人都问过了,都说近期没有见过覃彦林。
虽然觉得覃彦林不会去她的娘家,但她还是决定去找一找。
回到娘家,何桃秀一见面就骂她,说是邓秀珍害得邓春林坐牢,要不是她不借钱,邓春林就不会去做坏事,不做坏事就不会去坐牢。
邓秀珍不理会她的谩骂,跟邓开怀说了覃彦林不见了的事情,但跟在婆家和别人面前一样,没说自己买地的事,只说两人吵架了。
何桃秀听说后,直说活该,宋元香在旁边什么都没说,但幸灾乐祸的样子很明显。
邓开怀叫来了邓春生,然后春生叫来了邓家的亲戚,大家一起帮着人托人保托保大范围寻找,但是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再次返回婆婆家,看到二哥覃彦斌站在门边,邓秀珍叫了一声二哥。
话音未落,一个茶杯飞了过来,落在邓秀珍额头上,瞬时就起了一个大包。
“你这个祸害精!你这个恶pN……要不是你,我家彦林怎么会不见?”婆婆李秋梅拍着大腿边哭边骂。
邓秀珍被茶杯砸得晕头晕脑,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公公覃国辉举着锄头朝她扑来。
三嫂刘菊香一把将她拉开。
二哥覃彦斌拦住覃国辉说:“要是把她打死了,彦林回来不是要生气?还有,现在彦林没回,孩子谁来照顾?”
二嫂宋荷元推着她走,边推边说:“快走,彦林没有回来,你快点回城去!”
看邓秀珍要走,李秋梅过来撕扯。
刘菊香拉开李秋梅,宋荷元转身给刘菊香帮忙,让邓秀珍快走。
在二嫂三嫂的掩护下,邓秀珍赶紧跑出村子,坐车回城。
回到城里,她先去派出所问情况。
田国强告诉她:“大家都尽力了,但是条件有限,暂时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坐在冰冷的房子里。邓秀珍特别后悔,早知道是这样,就不买地,让覃彦林去开电器店算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邓秀珍开着麻木去聚财山下,将车停在路边,她冒着寒风步行上山。
“邓,邓秀珍?”李虎子看到邓秀珍很是吃惊。
邓秀珍对这个满嘴喷粪的李虎子印象相当不好,但还是热情地打招呼,因为她想知道覃彦林有没有到这里来。
结果如预料中的那般,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李老头让李虎子送送邓秀珍,她拒绝了,印象不好的人,她不想欠对方人情。李老头也没有坚持。
邓秀珍失魂落魄地往回走,突然脚下一空,掉到了一个坑里。
好在坑不深,没怎么摔伤,她刚爬出来,抬眼看到一个少年。
少年左手拿着一个网子,右手握着一把钢叉,正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邓秀珍认出了少年,就是那天跟李虎子吵架的母子俩中的儿子。
她感觉到了敌意,但急着回家,又不想多事,所以想着不理会直接离开。
“你站住!”少年拦在了她的面前,用手中的钢叉指着他。
邓秀珍正准备开口,突然看到少年腰间的钥匙扣,竟然跟她在屋里捡到的钥匙扣一样。
少年的衣着虽然不破,但明显旧,而且不是很合身,看着就像是别人穿过了的旧衣服。
这样的一个少年,怎么可能会买这么精致的钥匙扣?
邓秀珍看着少年,扬起一抹笑问道:“有事吗?”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少年的钢叉又向前推进了一点。
邓秀珍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好像走错了路,这个地方她没有到过。
“你不用想着跑,你跑不了!”少年发现了邓秀珍的意图,冷冷地说道。
“小崽子,你狗胆不小!敢欺负我的客人!”随着一道粗犷的骂声,李虎子笑着走过来。
“你!等老子长大了,老子一定杀了你!”少年放着狠话,转身跑了。
“你怎么来了?”此刻看李虎子,好像没有先前那么讨厌了,邓秀珍声音下意识温和了不少。
“老头子说你神色不对,怕你走错路,让我送你,你不肯,他就让我跟着你。”李虎子说着挠了挠头,然后一挥手说:“走,我送你出去。”
邓秀珍这次没有拒绝,直接答应好。
“那个少年是谁呀?他怎么看着我就像看着仇人?”邓秀珍问。
“那兔崽子呀?就是头犟牛。放心,他不是坏人,不会伤你的。”李虎子回答。
“那他为什么那样?”因为钥匙扣的原因,邓秀珍不想将这个问题轻易带过,而是继续问。
“我猜一定是他抓什么猎物,被你不小心破坏了,所以恼羞成怒,估计是想让你赔点什么。”李虎子说着,可能想到什么笑了起来。
“你对他好像很了解呢。”邓秀珍也笑。
“这孩子,命不好。他爸不是个争气的……”说到这里,李虎子打住了,深呼了口气说:“不说这个了,咱们赶紧走,好像要下雨了。”
李虎子明显不想多说,邓秀珍也不好再问。
两人匆忙赶路,到大路边时,开始下起了小雨。
邓秀珍让李虎子赶紧回去,她自己连忙往停放麻木的地方跑去。
等到目的地,却发现麻木不见了!
她怕是自己记错了地方,沿着这条路找了一遍,却还是不见麻木的踪影。
邓秀珍意识到,麻木恐怕是被人偷走了。
一个人在雨中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家,邓秀珍真的好想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哭,她还要去接孩子,她不想让他们感受到她的坏情绪。
换上干净衣服到赵老头家,孩子们一拥上前来问道“爸爸呢?爸爸回来了吗?”
邓秀珍没有说话,只摇摇头。
“妈妈,爸爸是找不着了吗?”文静眼睛泛红,带着哭腔问道。
文欣和文煜小声地哭了起来。
邓秀珍没有说话,也没有安慰他们。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将两人吵架的事情告诉孩子。
她感觉自己的头很晕很晕。
“秀珍,你是不是发烧了?”赵老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