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姜南只想研究一个普普通通的炸弹,往里面填充点硝石火油什么的,只要有没长眼的敢来惹事,她就和覃舟两人一左一右,这边扔爆炸符,那边扔炸弹。
主打一个有来无回,赏他提前见太奶。
后来又想着既然要做杀伤力强的,不如引雷,做成油电混合的高科技产品。
不过由于天雷实在太难获取,这个计划还未成型已经夭折,她不甘心,又换了个思路,干脆往炸弹里填充各种毒气。
物理攻击叠加魔法,效果绝对超级加倍。
楚垚一听大师姐让他从食疗领域转而攻克生产毒气,人都傻了。
这怎么还整上生化武器了呢!
这么变态,他可太喜欢了呀。
于是,楚垚卯足劲翻阅了各种典籍,终于做出了不少满意的作品。
但一想到大师姐要当场实验,他还是心底发怵。
姜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慌,我们又不炸人,后山的野猪不是经常去五色泉蹭水喝么,我们去炸一头,晚上加餐。”
说着两人便快步往后山走去。
来到五色泉下游,姜南随手从储物袋里掏了个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的毒气弹,握在手中甩了甩,随后泉水旁果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
她眼疾手快便把毒气弹扔了出去。
流水潺潺的五色泉,祥和安宁,忽地被一声突兀的爆炸声吓得鸟兽惊飞。
山石滚落,尘土飞扬,裹挟着灵力的泉水轰然炸开,细密的雾气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彩虹。
楚垚:“哇,好厉害的炸弹。”
姜南:“哇,好漂亮的彩虹。”
随着水汽消散,彩虹缓缓褪色,姜南狐疑的扒开草丛,想着要不要再补上一个,也不知道他们刚刚扔出去的炸弹里装着什么毒气,野猪被炸翻了没。
可下一秒,一道有些熟悉的叫嚣声传了出来。
“是哪个不要命的臭东西敢偷袭本王?”
姜南的头上缓缓飘过一个问号,五色泉属于宗门禁地,平时不可能会有人来,这人还自称本王,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山大王。
姜南钻出草丛,大喊一声:“哪来的贼子,竟敢擅闯我宗禁地!”
然后,猝不及防的看到了一个坦坦荡荡的,一丝不挂的少年郎。
真坦荡啊,连条裤子都没穿。
少年的头发被炸成了鸟窝,脸黑得像涂了层炭,脚边还有一堆被烧成焦灰的衣服,此刻正大剌剌的双手叉腰,站成了一个人形雕塑。
都被炸成这样了,还如此坚强不屈。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姜南挑了挑眉,在那具雪白身躯上扫视一圈,不禁感叹,嘿,真是一副美术生看了狂喜的模特身材啊。
*
杨弋这几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大梁国国运衰微,江山动荡,加上连年征战,瘟疫肆虐,早已国不成国,家不成家。
他作为受万民敬仰的十七皇子,皇兄亲封的和顺王,当然要想办法为梁国谋得一线生机。
于是他遍访高人,试了许多办法,发现都走不通后,最终想起了爷爷的太爷爷的太太爷爷曾留下过一个锦囊。
于是,便有了单枪匹马勇闯玄灵宗的那一幕。
客观来说,他虽是凡人,肉体凡胎,但自小便撞了仙缘。
杨弋六岁时,父皇驾崩,长兄即位,一位云游四海的千机门道长偶然与他结识,两人自此便成了忘年之交。
十几年来,道长时常登门,除了向他兜售各类厉害的仙门法器之外,还对他的身体做了些小小改造,以至于他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堂而皇之的进入修真界,还能随意使用法器。
杨弋凭借着锦囊里的信引,成功找到了瑞和仙尊,恳请他一同去往凡俗界,匡扶大梁国运,救万千百姓于水火。
可谁知仙尊还未抵达上京,他俩在半路就被不知道何人所设的机关阵法杀了个措手不及。
那瑞和仙尊手持符箓看着神勇非凡,可真刀真枪打起来,竟然没扛过半个时辰就被杀阵中的邪物打飞了。
虽说修道之人去往凡俗界会有天道压制,灵力施展受限,但这么不禁打,的确让人始料未及。
杨弋也一时失察,没来得及祭出防御法器,两人双双负了伤,灰溜溜的又回到了玄灵宗。
听瑞和仙尊说他们后山的五色泉灵力充沛,像杨弋这样肉身经过改造的凡人只要泡上一泡,百病皆消。
杨弋想着那就泡呗,总不至于泡个澡还能没命。
可他才刚脱了衣服,跳进池子没有半炷香的时间,就被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砸中了头。
那玩意儿先是冒了点白烟,紧接着就在他脑门上炸了。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启动了戴在脖子上救命的护身法器,他现在人都变成渣了吧。
急怒之下,杨弋从池子里跳出来,双手叉腰骂天骂地:“是哪个不要命的臭东西敢偷袭本王?”
然后,他就看见罪魁祸首一个灵活走位,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竟是个女子!!??
这女子说话凶神恶煞就算了,更让杨弋意想不到的是,一个女孩子在看见他威武雄壮的男子身躯后,不仅不回避,反倒当着他的面欣赏起来了。
看得那叫一个眉眼带笑,有滋有味。
要不要给你搬张凳子啊,坐下来慢慢看呢。
这就是修真界的女子吗?
当真不知廉耻。
既然她这么豁得出去,杨弋本想捉弄她一番,谁知就在这时,头顶上莫名传来一阵幽香。
香气丝丝缕缕钻入鼻腔,惹得体内暖流四溢,连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莫名让他想起了皇宫酒宴上莺歌燕舞的漂亮女郎。
女郎那柔软的腰肢,酥麻的声线,还有那……
杨弋虎躯一震,胸腔气血翻涌,眼前竟然全是些污秽不堪的场面。
他慌了,当真慌了。
想当初单枪匹马勇闯天涯的时候他都没有慌,此刻竟然这么狼狈,整张脸都透着异样的潮红。
莫不是这女子在对他施展什么媚术?
好阴损的法子啊,果然还是不能小瞧了这帮修道之人。
杨弋下意识护住关键部位,衣服已经全被炸没了,情急之下只能找了棵大树躲一躲。
他探头探脑的露出一只眼睛,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急促起来:“就是你……是你炸的本王?”
姜南脸不红心不跳:“昂,我炸的,怎么了?”
好嘛,她还说谁这么嚣张呢,原来是那个拿着师尊的信引,有恃无恐的凡人啊。
不过这凡人有这么害羞吗?
不过是被她看了几眼,怎么就脸红成这样。
她叹了口气,想着还是别逗他了,毕竟人家是师尊的座上宾,不能怠慢。
姜南回过头,让楚垚给他拿套衣服,起码拿条裤衩子。
楚垚听话照做,从储物袋里掏出几件干净的道袍,小心翼翼的靠近:“实在是抱歉啊这位小兄弟,我们事先不知道这里有人,无心之失,请你原谅。”
说着他又把手伸长了些。
树后,另一手也颤颤巍巍的伸了出来,就在即将接住衣服的瞬间,转而抓上了楚垚的胳膊。
楚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时,整个人已经被那个赤条条的凡人少年搂在了身前,手还被人绑了。
少年眼底弥漫着潮气,声音暗哑道:“小哥哥,你好香啊……”